“什么”陈懿宁都忍不住失言,直直看着刘氏,满面的诧异。
但是刘氏此时却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丁香,语气冰寒入骨:“丁香,我今日就且问问你,老爷的荷包,怎么会在你房里?”
丁香浑身颤的像是下一刻就要虚脱一般,嘴里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只颤声道:“奴婢不知,奴婢不知,是有人陷害奴婢!”
正说着这话,却见刘氏身后一个婆子,突然出来扇了丁香一耳光,怒喝道:“你这贱婢,到了如今还敢说这般不要脸的话!”
陈懿宁被这个发展给震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刘氏此时却看了过来,对她笑了笑:“三弟妹,让你看笑话了,不过今日的事到底还是要处置的,你且上座吧。”
陈懿宁心下百转,今日刘氏有些不对劲,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却又说不上来,最后她也索性不想,既然要查,那就查清楚便是,至于别的,与自己无关。
陈懿宁不再多想,回身坐到了上座,而那个打人的婆子,也站了出来对着陈懿宁行了一礼:“请三太太恕老奴莽撞,只是有些事情,老奴是真的看不下去了,还要给三太太禀报。”
陈懿宁看着这老奴,又看了看刘氏,见她神色淡然,并不阻拦,便也点头应下:“你有什么话,且说就是了。”
这婆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话原本也不是老奴该说的,只是这丁香极为可恶,她本事二太太身边极为信重的人,谁知道,前几日老奴竟然看见她竟然妖妖俏俏的勾缠二爷,这些话原本是奴婢不该说的,但是今日见了这荷包,奴婢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必是她妒恨我们太太得二爷的爱重,这才费了心思,想坏了太太的差事。”
刘氏听了这话,却只是叹了口气:“荣妈你这会儿说这个却有何用,丁香行为不端,就该回了我,如此也不会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荣妈听了却忍着泪意对刘氏道:“奴婢想着,她年岁还小,便是有了岔子,好好教导便是了,但是却不想,她竟起了这等心思,如今悔恨不已,害了太太。”
刘氏叹了口气,再不多言。
陈懿宁看着这个情形,心中却突然生出一种诡异之感,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刘氏,却是再没有多言了。
而跪在地上的丁香,此时已经泪流成河了,哭着道:“太太,奴婢千错万错,但是这两千两银子真的不是奴婢偷的,奴婢那一日只是给二爷上了一碗茶,这荷包是他赏给奴婢的,奴婢真的没有做拿起子品行不端的事情,太太明鉴啊!”
如今丁香再不管别的,这件事却是咬死了不认,若是认了,今日只怕就真的要完了。
而刘氏就坐在上面看着她,面色沉沉,一句话都不说。
丁香只觉得自己周身都有些发冷,今日的局到底是谁设下的,她阴狠的看着身侧的琉璃,难道是她,可是琉璃现在只是哭,看着好似就要昏倒在堂上了。
陈懿宁看着这一幕,心里却也生出一丝情绪,丁香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但是还是咬死了不认偷了银子,不知道是垂死挣扎,还是到底是真的。丁香看着满堂人望着自己的眼神,知道自己今儿若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很难善了了,便也咬牙道:“太太,说句不好听的,便是真的是奴婢做的,奴婢也不会这般蠢,就放在自己屋里,让人找见,奴婢在二太太身边这么多年,若是真的想要偷钱,也不会做这般蠢的局,让人看透,还请两位太太明鉴,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有人嫁祸奴婢!”
陈懿宁听着这话,心中却生出一丝杂念,她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涉及到二房的丑事,还会牵扯上徐则翰,现在这件事真的复杂了,也不好办了,现在她咬死不认,自己若是真的就这样收手,万一错了,那就真的走进别人设的圈套里了。
陈懿宁不是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她捏了捏手里的荷包,终于道:“今日审的也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将这四个人并琉璃安置在南院分开住下,找几个婆子看住了,不要叫她们说话,此事我会仔细再查一遍,等我辩证清楚了,自会回禀老太太。”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刘氏,沉声道:“二嫂觉得如何?”
刘氏闭了闭眼睛,微微颔首:“你处置的再好不过了,我没有意见。”
郑云心看着这一幕,知道此时没有她说话的份儿,也就闭嘴不言,心中却想,真么想到,今日还有这样一场好戏。
陈懿宁既然发了话,这些人自然陆陆续续被带了下去,丁香此时最惨,整个人都欧软倒在地上,最后还是人搀扶了下去,而四太太院里的那两个人最开心,虽然有些不满自己被软禁,但是脸上却是依旧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跟着人出去了。
倒是芍药,起身对着刘氏行了一礼,这才安安分分的走了出去。
陈懿宁倒是忍不住看了芍药一眼,这个丫头的确守规矩,也的确让人看着舒心。
果不其然,刘氏看着芍药,面色略微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看着她走了出去。
至于琉璃,哭哭啼啼的被人搀扶了出去,走出去前,还不忘哭着恳求刘氏:“太太,我是冤枉的,太太……”
刘氏看着她离开,却是叹了口气:“这个琉璃,在我屋里倒也老实,平日里从未行差踏错,所以我才将钥匙交到了她手上一日,想来也不该是她做出的事情。”
陈懿宁见了,却是笑笑,柔声道:“那不知道丁香平日里如何,二嫂竟对她如此信任。”
刘氏听了这话,却是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懿宁,这才道:“丁香我自然也是信任的,虽然她平日里行事有些尖钻,但是到底也是个会办事的孩子,只是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她竟然如此平行不端,是我失察了。”
陈懿宁看着刘氏,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心底却忍不住想,整个二房被刘氏治的铁桶一般,若说刘氏不知道二房的事儿,那就真的是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