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举杯祝酒

如果罗福勋爵希望我彬彬有礼地入场，那么就应该事先为我的身份安排好适当的座位。

几乎不需要父亲朝乔格看一眼，齐非子就有足够的缓冲余地看到桌边。

珠儿发现自己和祖兰哥那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一样，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同情神情。四个客人中最令人不安的一个突然让她感到亲切，这真是令人费解。

当一只布满骨头的手从桌下伸过来，在猫巫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就把他捂住了，这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父亲很有风度地没有看猫巫师的方向，但似乎和珠儿一样，对鹤顶兰充满了友情。猫巫师缓缓地眨了眨独眼，向他表示感谢。

珠儿能听到湿漉漉的皮肤贴着离她如此近的球体发出的微弱粘滑声。

那么，在谈客人带来的事情之前，我们先吃饭吧！在我回答你的请求之前，先吃点东西来消除旅人的疲惫吧。

恼羞成怒的闷吼声中，祖兰哥的脖子不安地扭了扭，那只超大的眼睛责备地瞪了猫一眼。

这个眼神让齐非子试图绕过裹在脸的遮盖物提出的抗议都沉默了。

直到它几乎完全闭眼睛，另一个巫师才放开了它的同伴。

一壶小麦酒送来了。这对于一场盛宴来说有点奇怪，除非是为了迎合某位客人的口味，对于他们平时一家人晚一起用餐来说，这并不出格，但通常情况下，任何值得尊贵的客人享用的东西都至少需要一种清淡的葡萄酒。

令珠儿着迷的是，尽管他们的酒很奇怪，但三个巫师都喝了，尽管齐非子要求他用浅碗盛酒。

傲文是三个人中喝得最平常的一个。杯子在空气中升起，带着一丝老树叶和即将到来的冬天的气息。

她在风中将杯子向后倾斜，一小杯啤酒以优雅的弧线倒入巫师帽子和头发下的阴影中。声音有点像溪水汩汩流淌，但没有洒出啤酒的气味，也没有溅到座位或地板的水花，如果她真的是中空的话。

齐非子自然而然地舔了起来，可笑的是它的胡须沾满了泡沫，但它喝得比猫这么小的身躯似乎更多，已经喝到第三杯了。

这让珠儿想起了自己在学会如何像个淑女一样用合适的杯子喝水之前喝小杯啤酒的样子。

那么祖兰哥呢？

沼泽巫师盯着杯子，不时慵懒地眨眨眼睛，喉咙附近还发出深深的吞咽声。

杯子里小麦酒的浓度随着他们每一次抬起过大的眼皮，都会以深思熟虑的颤抖跳跃方式下降。

珠儿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巫师本来就是奇怪的生物。

即使在每个人都喝了酒之后，现场还是陷入了令人不舒服的沉默！

她的家人和他们的客人之间的谈话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含沙射影，直到最后司洛打破了沉默，他笑得那么开心，就像一把锤子敲穿了村里神庙的彩色玻璃窗。

哈！老实说，我已经说不出有多感激罗福大人您的盛情款待了！好酒固然是少不了的，但还是欢迎您！

他的话很尖锐，有些地方比珠儿以前听过的任何人说话都要圆润。这与齐非子或啸聚山泉完全不同。

他从他的小啤酒杯里猛灌了一大口，然后适当地打了个重重的嗝。

真的无意冒犯他们，但我的同伴们，作为尊敬的领主、夫人和其他巫师，几乎没有被路的磨难、痛苦和肮脏所困扰。而且，我们在来这里的路几乎没有经过一家旅店或村庄。

齐非子明显地哼了一声，表示不同意。这引起了祖兰哥气喘吁吁的无言告诫

所以我必须说，在我们历经艰辛来到你们这里之后，能洗一个像样的甚至是热乎乎的澡，吃一顿丰盛的饭菜，实在是再好不过了！赞美您，罗福大人！

大家纷纷举杯祝酒。齐非子和悠悠在不碰酒杯的情况下，将酒杯悬浮在空中。

紧张的气氛被打破了一部分，母亲承担起了家庭款待的角色，进一步推动了谈话的进行。

那么，您是从哪里来见我们的呢？我必须承认，我对你们任何爵位的土地都不熟悉。

珠儿看得出来，这句话也引起了大山的注意，她的哥哥稍稍俯身在桌边，越过他们的母亲和叶秋巫师看向骑士。

虽然母亲把地址留给了他们所有的客人，但只有骑士填补了那份空虚，其他人似乎都不愿意。

嗯，当尊敬的巫师大人齐非子经过北方的时候，我被吸引到了这次探险中。他已经有一支小商队负责这项业务了，但当时只有他的领主大人作为贵族的一员。

巫师的舌头舔舐着啤酒，似乎全神贯注，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然后，我们在经过悠悠女士的石楠林时，很快就遇到了她。

刚刚提到的秋季巫师仍然没有发出任何类似说话的声音。但她的沉默中却少了猫的不屑。

她甚至转过身来，在骑士和母亲之间看了看，还颇为热情地点点头，弄得树叶沙沙作响。

再说说为尊敬的怪人祖兰哥准备的沼泽。显然，他们都是事先与巫师大人安排好的。虽然我承认巫师的事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

他点了点头，沼泽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