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我说，赵县长，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在东佳县是有头脸的人，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不要闹得满城风雨，这样对你没有好处？赵副县长说，我也想这样啊，可是我受不了这件事成了东佳县人茶前饭后谈论的话题吧。我说，别人在背后说说无所谓，反正我们都听不到，不要说你，就是大领导也有人在背后议论是非功过呢？他妈的，有人说我在东佳县无恶不作呢，吃喝嫖赌抽，你肯定不相信。赵县长说，那依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我说，儿媳妇你还要不要，不要就离，要，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看看谁敢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你肯，我也不同意，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带回去。赵县长说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我就问他，难道你没有睡过别人的老婆？难道你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良心的事吗？要不要我把你说出去？赵副县长尴尬的笑笑。对我说，兄弟，言重了，哥哥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我就说，忍一时风平浪静！昨天中午，赵副县长的司机还给我送来一箱茅台呢？”“我就知道，还有什么事你解决不了的，来，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茶，改天我请你好好的喝几杯，不醉不归！”殷柔柔端起茶杯。百晓生急忙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殷校，你太客气了，这点小事我应该能做好的。”

初如雪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呼百晓生恰当，怯生生地问：“赵副县长家事已经不再追究了，公安局那边呢？”百晓生没有回答。殷柔柔笑着说：“百晓生，人家问你呢？”百晓生喝了一口茶，嗑了一颗瓜子。“公安局就是我家开的，局长见到我还要叫声哥呢？要不我打个电话，你来接，你自己问问吧！”初如雪顿时不做声了。“百晓生，你道行深，可别人也不知道啊，你要好好的和我表姐说，我表姐没有见过世面，你千万不要吓着他哦！”殷柔柔这样说了，百晓生听得懂弦外之音。“表姐，公安局的事好办，我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局长在场面上说要严惩，那要看看严惩的对象是谁？假如那些人是手无缚鸡能力的人，那就要严惩了，我百晓生说的人，就平安无事啦！你放心，不出人命的事，保你一个月见到葛乡长。”听百晓生一说，初如雪的脸舒展开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辛苦百晓生了，表姐，你以茶代酒，满满的敬一杯百晓生吧！”“殷校，你客气了。”殷柔柔从手提包里撂出一叠钱，放在桌上，“这点小意思，你拿过去，请你的兄弟喝一杯吧！”百晓生似乎有点生气了，“殷校，我把你当成朋友的，你帮我当什么？”说完，抓起桌上的钞票，塞到殷柔柔的手里。“再这样，我可不认你这个朋友了。”“你帮我办事，还要自己掏烟酒钱吗？这样我也太不厚道了吧！”“我没有花一分钱，还赚了一箱茅台呢，有时间我们把它喝了！”殷柔柔把现金放回包里，“你帮我办事，还要自己花钱，好，我欠你一个人情。”“殷校，千万不要这样说，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助才是道义！如没有其他的吩咐，那我先告辞了。”百晓生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包厢。“如没有意外，半个月内我会让你们见到葛乡长的。”

初如雪总算踏实多了，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找人办事，找对人很关键，她的眼角润湿了，这么多天的奔波和担心总算有了眉目。

新的一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学校放了一天的假。大家都没有回家，以往这天学校里闹翻了天，吃喝玩乐一条龙。佘不信早早的就去拉吉乡菜场买菜，荤素搭配，较为丰盛，可是吃饭的氛围和以前截然不同。真正会喝酒的人，不是看菜肴，而是看一起喝酒的对象。一碟花生米、一把瓜子，也能喝个天昏地暗，喝个天地轮回。当然，会喝酒的人也不少，佘有意、佘不信、佘回眸、初如雪，他们个个都是喝酒的高手，他们是没有心情喝。酒喝的不尽兴，菜就剩的多。饭后，佘不信和佘有意去办公室下象棋了，摆开棋盘，指挥千军万马厮杀起来。女老师也集中在办公室，打“四十分”，一直打到吃晚饭吃结束。

夏天舒吃过午饭，就去拉吉乡了找华烟云了。他来到华烟云家，华妈妈看到夏天舒过来了。“她在楼上房间了，中饭还没有吃呢？你上去看看她吧！”华烟云的闺房，夏天舒从来没有进过，这次华妈妈主动邀请他上去。夏天舒大喜过望，噔噔的上楼了。他轻轻地敲了敲门。“进来吧！”华烟云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的样子。夏天舒推开了，虽然是大白天，有点暗。华烟云半躺着，脸上无光，头发散乱。房间不大，却温馨素雅，墙壁挂满了明星的照片，一张小巧玲珑的梳妆台紧挨着墙壁，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少女的气息。“你怎么了，云妹妹。”夏天舒用手摸了摸华烟云的额头。“好烫啊，你发烧了，有没有吃药？有体温计吗？”夏天舒从楼上跑了下来，劲直往医院跑去。一会儿，他跑回来了。晶莹剔透的水银体温计放在华烟云的腋窝下。体温计拿出来一看，38.6摄氏度，夏天舒把开水倒好，把药放进华烟云的嘴里，端着水杯，他用嘴吹了吹气，华烟云慢慢地喝了一口开水。“你先睡一会儿，我在陪你！”华烟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夏天舒一直坐在床沿上，看着熟睡中的华烟云，精致的五官，高耸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伴随着匀称的呼吸，身体起起伏伏，头发有点凌乱，柔顺的垂在粉色的枕头上。夏天舒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