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有意和佘老伯一边喝一边在说些村里的陈年旧事,从穿开裆裤说到今天的吃饭,聊到开心事俩人就对饮一杯,从村头的苦楝树的成长史说到村尾苦楝树的枯萎,回忆是最美好的,能够回到从前的日子,那些深藏在记忆中难以忘却的事情。佘老伯的儿子和夏天舒也是对饮着,他们却没有共同的回忆,喝不出他们的味道。 喝完了碗中酒,刚开始都是佘老伯替他们舀的,喝着喝着,大家都自己动手了,生怕自己喝少点,以前都是劝着喝,现在抢着喝,一脸盆的酒又见底了。 佘有意趴在了桌子上了,夏天舒满脸通红,坐也坐不住,倦意袭上来了。一看表,下午15时50分了。佘大妈还要去温酒,被佘老伯制止了。 恰好,佘黎和她妈妈过来了,小柠檬也跟了过来,佘黎扶起趴在桌上的佘有意,佘有意嘴里念念叨叨着“好酒,好酒,再来一杯。”佘黎的妈妈过去把佘有意扛了起来,示意佘黎去扶夏天舒,佘黎扶也扶动,最后把夏天舒的手绕在自己的颈脖上,用一只手搂住夏天舒的脖子,和佘老伯一家打了个招呼,把夏天舒拖了出来,夏天舒迷迷糊糊的,走出了佘老伯家。 刚拖几步,佘黎累得香汗淋漓,夏天舒的手像青藤一样死死缠绕着她的脖子,她透不出气来,想坐下来歇歇,没有地方坐,一想离家很近,先把夏天舒拖到家里再说,她换了一个姿势,把夏天舒背在身上,夏天舒身高马大,佘黎也下地干过农活,奈何体力吃不消,背了几步,又走不动了,她叫小柠檬推,自己酿酿跄跄的往前移动,小柠檬哪推得动,撒娇了,“我不推了,夏叔叔,太沉了,黎阿姨,你再背一下,我去喊我妈过来帮忙。”一溜烟的跑了。佘黎用双手把夏天舒屁股往上挪,夏天舒的双手紧紧地搂住佘黎的脖子,佘黎一步一步向前挪着,摇摇晃晃的。夏天舒的手垂了下来,从佘黎的胸前滑过,夏天舒一会儿好像登上了高耸的山川,一会儿好像坠入了深深的沟底,心咯噔了一下,酒也醒了不少。佘黎的脸倏的红了起来,她想把他的手挪开,可是双手腾不出来,心想,他酒也喝多了,应该不是故意的吧!佘黎仿佛感觉到夏天舒轻了不少,步子也迈快了不少。 佘黎的体香散发了少女特有的魅力,沉醉中的夏天舒潜意识里清醒的,看着举步维艰、咬着牙背着他的佘黎,他想从佘黎的身上跳下来,可是又舍不得这种妙不可言的感觉,他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手还是不停地在佘黎的胸前来回的磨蹭着,每一次的磨蹭让夏天舒心跳加速, 佘黎想不到夏天舒如此粗暴,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真的想狠心把夏天舒撂在地下,顺手给个巴掌。正在此时,初如雪和小柠檬跑了过来,初如雪利落的把夏天舒从佘黎身上拖了下来,两个人各抓一只手,扶着夏天舒,小柠檬在后面推着夏天舒的屁股,初如雪说到:“不会喝酒就少喝点,一个大男人喝的烂醉如泥,还要让我们几个娘儿们背,成何体统?”这一下,夏天舒肯定又是醉了。 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夏天舒扶到了佘黎家里,佘黎妈妈把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端出来,夏天初犹同一滩烂泥,仰躺在竹椅上。佘黎和初如雪一人掐嘴,一人灌汤,一碗醒酒汤灌进了夏天舒的肚里,夏天舒咳咳了几声,突然,他从竹椅站了起,“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污秽物吐在佘黎的身上,臭不可闻。“好臭,好臭,夏叔叔,你好臭啊!”小柠檬捂着鼻子大叫着,初如雪扯了一把小柠檬,小柠檬捂着鼻子跑得远远的。佘黎把开水瓶拎了出来,倒在脸盆里,去水缸里舀了一勺清水,掺和掺和,用手试了试水温,拿出一条新毛巾,放在脸盆里,用手搓了又搓,湿毛巾透着一丝丝的暖意,帮夏天舒擦去脸上的秽物,再放入脸盆,又荡了几回,拿起来,擦拭身上的秽物。最后和初如雪俩人手忙脚乱的把夏天舒扶到她自己睡的闺房,帮夏天舒脱下外套,扯下运动鞋,盖上被子。夏天舒的汗脚有点小臭,男人或许都有脚臭的特点吧!和酒气味融合一起,整个少女的闺房的清香,就这样被臭脚丫和酒气味污染了。 佘有意如雷轰顶的鼾声,似乎要把这间半新半旧的房子震塌。“我妈妈天天苦口婆心的劝我爸少喝点酒,他就是不听劝,若喝坏了身体,那如何是好,”初如雪接过话茬,“佘校长什么都好,就是贪杯,其实每个男人都是一样的,你爸比我家的好个千万倍了。”“姐,这个能比吗?姐夫是一乡之长,应酬多,请他吃饭喝酒的肯定很多,能跟我爸比吗?再说,姐夫年青力壮,多喝一杯对身体也无妨。”“哎”,初如雪叹了叹一口气。“姐,姐夫是什么时候走的,一天也没呆吗?”“他说忙,我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反正就是忙,一个学期竟然只来一次看我们母女,不知有没有被狐狸精迷住了。”“什么时候去他那里看看,真的有什么狐狸精,我可饶不了他,你身上有酒味,先去冲洗干净,我和小柠檬去看一下电视,等等我们一起做饭。”佘黎又回到房间里,帮夏天舒扯了扯了被子。拿了一身衣服,去洗漱了。佘有意的鼾声越来越猛,震耳欲聋,片刻,夏天舒又打起了鼾声,真的是你方唱罢,我便登场。惹得小柠檬不乐意了,她把电视的音量调到了最高,也许这时候,整个水凫村只有这里最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