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当夏天舒和佘黎赶到乡中心小学的时候，其他的监考老师都还没到。这个规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离目的地最远的那个人，一定是最早到达目的地人，我们姑且叫最远定律吧！夏天舒从公告栏看到期末考试安排表，他监考的是第三试场，另一监考老师竟然是华烟云。佘黎监考的是第五试场。过了十多分钟，学生陆陆续续的到校了，其他监考也到齐。麻教导主任把有关考试要注意的事项对大家简单地说一下。大家拿着试卷一对对各自去了考场。

“好久不见了，华－华－华老师。”“是啊！你好象都没有到我们学校来啊！”“华老师，你教几年级？”“一年级。”“对了，夏老师，听我们学校的语文教研组长阮老师说，你上的课太精彩了？什么时候有时间让我学习学习。”华烟云当面夸他，夏天舒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哈哈一笑。正好走到了考场门口，他们俩就不再说话了。“请监考老师分发试卷。”华烟云把密封着的试卷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把试卷一张一张地发了下去，夏天舒把每个孩子的准考证一个一个的核对过来，准确无误。“请考生动手答题。”一阵阵沙沙的声音拉开序幕。

夏天舒顺手拿来一张空白试卷，他从头至尾浏览了一下，总体来看，这张试卷出得还可以，难度适中。阅读理解分数的比重占了百分之三十五，第一题出自课文《草原》的内容，第二题出自课外阅读，第三题居然是文言文《郑人买履》。这道阅读题对中下游的学生来说有点难度。作文是半命题作文，我为（ ）添光彩。

夏天舒从讲台上找来小半截铅笔，仔仔细细地做起了试卷。教室里鸦雀无声，偶尔传来几声高跟鞋走路的声音，那是华烟云坐久了，在教室来回走动一下。华烟云看到夏天舒埋头做试卷，她把头侧过来，朱唇轻启，突然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她拿起一支铅笔，把一本拼田递给了夏天舒。“夏老师，你教六年级？”夏天舒点了点。华烟云的正楷写得端端正正，字如其人。夏天舒在下面写一句。“字美人靓。”把拼田挪到了华烟云面前。华烟云一看，嫣然一笑，“夏老师，见笑了！你写得字那才叫好看呢？字饱满人英俊。”她把拼田挪到了夏天舒的面前。“华老师，感谢你爸那天送我，辛苦他老人家了，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小事嘛，你不要放在心上。夏老师，以后教学上请你多多指导，你的语文课上得太精彩了，现在全乡老师都知道了。”夏天舒懵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课上得怎么样？全乡的老师怎么会知道他课上的好？“华老师，你听谁说的，我的课上得很一般。”于是把拼田又推到了华烟云的面前。“你太谦虚了，不仅是我们拉吉乡的老师知道，现在连马头乡的老师都知道了，水凫小学的夏天舒老师课上得好。”“华老师，千万不要以讹传讹了，你想一想，我初上讲台还不到一个学期呢？”“我相信大家的眼睛，也相信我自己的直觉，更何况我们阮组长，她可不会乱说的。”

“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有最后十五分钟。”夏天舒站了起来，“同学们，注意写上自己的姓名和准考证号码。”夏天舒提醒了一下，他从教室前踱到了教室后面，又从后面踱到了前面。第一场语文考试结束，中间休息二十分钟。他们俩按序号收好了试卷，一前一后往教导处走去。

教导处里人声鼎沸，大家都在讨论着语文考试的内容，担心着学生考得如何如何？夏天舒走进教导处，把试卷装订好，交给了麻主任，便走了出来。在走廊上碰到了匆匆走过的阮婧婧，阮婧婧冲他一笑，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了。夏天舒就在走廊里呆了一会儿，第二场数学考试也开始了，他正想回教导处领取试卷，华烟云已经拿着试卷笑盈盈的从教导处出来了。夏天舒和华烟云都不是教数学的，把试卷分发以后，也懒得看试卷。他俩在教室就更无聊了。这本封面撕了一半的拼田又派上用场了。“夏老师，听阮组长说，马头乡中心小学的殷校非常器重你，她说听你上课简直是一种美的享受！”“殷校长，她是县教坛新秀，她是我学习的标杆。”“是的，她是马头乡语文教学的领军人物，在全县语文老师里有一定的知名度，深受县教研员的青睐！”“华老师，我相信你，你一定也能成为一位名教师的。”“我们共同努力，共同成长！加油！”广播又不合事宜地响了起来，“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有最后十五分钟。”

当夏天舒把试卷送到教导处的时候，佘黎已经在等他了。她看到夏天舒过来，从他手里接过试卷、装订好。正想迈出大门的时候，麻主任叫住了夏天舒。“麻主任，您有什么事吩咐？”“明天到局里批改试卷，我们乡总共抽四个人，两个人改语文，两个人改数学。我们班子成员商量了，语文让你代表我们乡去？愿意吗？”既然是班子领导商量了，还有谁敢拒绝呢？“可以啊！”“那明天早上7：30在学校门口集合。”夏天舒说了声，“知道了。”便和佘黎去食堂吃饭去了。

夏天舒刚迈出大门，他就对佘黎说了明天到局里改卷的事情。“要不，你下午不要回学校了，晚上就住在我三姨家吧，这样方便点，明天早上也不用起得太早。”“那不好，我们先回学校吧，放心，我不会迟到的。”他俩到了食堂，其余的监考老师都在等了。人到齐了，就开始动碗筷了。

回水袅小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