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府。
沈太傅把沈晖从京兆府带回来,将下人赶出去,让沈晖跪在地上,他气得浑身发抖:“晖儿,你老实交代,这件事你有没有参与?”
自己的小厮和府里的另外两人干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若说没有他这个主子在里面掺和,这三人向天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谋划,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相信沈晖是清白的,更何况别人。
沈晖面色惨白,紧张的不停吞咽唾沫,眼睛不敢与沈太傅相触,目光盯在地上撒谎道:
“父亲,儿子没有参与这件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丁邵那两个小贱奴干的,请你相信儿子。”
沈太傅一掌拍在桌子上,“我相信你有什么用?你说是山匪干的,可那些山匪一个鬼影都没看到,你的嫌疑最大,让我怎么相信你?而且这个事情还偏偏发生在你妹妹与永昌伯爵府的赔款事情上,时机如此巧合,更是加重了你的嫌疑。
你要是真做了什么,趁着还有机会赶紧老实交代,为父还能帮你想办法应对,到时候要是京兆府查出了事儿,你被关进大牢,为父就是想救你都没有办法,你知道什么,快说出来!”
沈良寅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并不是他在吓唬沈晖,而是此事京兆府已介入其中,要不了多久陛下就会知道。
不管真相是什么,任茂实的儿子
被绑架,还损失五十万辆白银,他不会善罢甘休,必定要让京兆府给说法,一旦压力形成,就算他是当朝太傅,要是这件事真的跟沈晖扯上莫大的关系,他也是保不住他的。
沈晖被沈良寅的话吓到,整颗心怦怦狂跳。
不是他不想承认,他是怕说出来官府那边还没将他怎么样,他爹就要先气到把他打死了。
“父亲,这件事,儿子......”
他还不想承认,一旁的沈容看不下去了,又气又恼的说道:
“大哥,你不要再瞒着父亲了,你不说我来说。”
她跪到沈晖旁边,还未开口,泪水先忍不住的往下流:
“父亲,这件事都怪女儿,前日女儿以为父亲不想为了女儿筹钱,想让哥哥帮忙借钱,哥哥说时间太短难以凑出这么多银子,如果让任少明没有按时出现拖延筹款时间,就能补齐赔偿。
哥哥说他会想办法,昨天任少明没有出现在天香楼,女儿以为他是用了什么办法拖住了他,结果就发生了任少明被绑架勒索的事,当时女儿很想找到大哥问他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可他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京兆府的人上门来说是他救了任少明,女儿才后知后觉这件事不对劲。”
说着她转向沈晖,哀求道:
“哥哥,事情都这样了,你要说你与这件事没有关系,妹妹也不敢相信,这
里没有旁人,你赶紧向父亲坦白,绑架任少明勒索敲诈是不是你做的?要真是,说出来我们好商量对策,否则等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了,就为时已晚了。”
沈容情绪激动的说着,说到底她只有这一个哥哥,就算做了傻事也是为了她,她一定要逼他说出实情尽量挽回。
在沈容的催促下,沈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颤抖着声音说道:
“父亲,父亲,这件事是我做的,儿子本来是想只是绑架任少明拖延时间,想到他没有将我们太傅府放在眼里,没有将父亲放在眼里,还用赔偿的事威胁妹妹嫁给她,我咽不下这口气,想着他要我们三十万两,那我就要把更多的钱拿回来,儿子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因此才演变成了绑架。”
沈晖说出实情,虽然沈太傅和沈容都猜到了,但他亲口承认,还是被他的胆大和无脑震惊了。
“你,你这个蠢货!你想毁了你的前程害了沈家吗?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沈良寅气极,冲上去给了沈晖两个耳光,愤怒骂道:
“我沈良寅聪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愚蠢的儿子?你知道对方是谁吗,那是伯爵府啊,不是以前哪个平头百姓小官小户的人家可以任你搓磨的,你绑架了这样的人,要我如何帮你平息。”
他气昏了头,打向沈晖的两个耳光几乎用尽
了全身力气,沈晖被他打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
他也知道害怕了,泪流满面的重新跪好,低着头认错:
“父亲,儿子知道错了,求父亲救救儿子。”
他声泪俱下,不敢抬头看沈太傅,沈容跟着哭求:
“父亲,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怎么责怪哥哥都无法改变事实,求父亲暂时不要生哥哥的气,想想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才能保全他,父亲,哥哥的前途都靠你了。”
沈太傅气得身子颤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坐回椅子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蠢货,你真是个蠢货!”
不过好歹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震惊和愤怒之后很快冷静下来,看向一双都在哭泣的儿女,问沈晖道:
“既然是你策划的,那丁邵和陈散李思的死也是你做的吗?”
沈晖吸了一下鼻涕,抖着声音说道:
“不是,儿子从外面回到梨园时,发现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