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官想让老朽如何处理这几位客官呢？”
为首的客人一脸得意，“当然是把他们赶出去啊！不光如此，鉴于这几个人弄脏了四艺斋的地面，掌柜的你不得给我们优惠点？
除此之外，掌柜的若是愿意，送我们半刀宣纸也无不可。”
说着还特意扬了扬手中拿着的宣纸，其意图不言而喻。
可惜，陈掌柜的却没能如他所愿的接话，眉头还紧皱了起来。
“这位大叔，这个书斋是你家的吗？还是说你这是占便宜没够？”懒懒盯着为首之人，皱眉问道。
“你……”为首之人没想到陈掌柜的不光没答应他的要求，他还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当众挑衅，顿时火冒三丈。
男人虽然穿了一身书院的学子服，可那尖嘴猴腮的模样，嘴角向下，眼尾上吊，半分书生气没有。
光看面相，就是个贪小便宜，容易招惹口舌之争的人。
被这样的人盯上，属实倒霉。
而他身边帮着开腔的几个人，同他简直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
“老板，你帮我们拿一刀宣纸，拿好一点的！”为了给一行人长脸，守财奴懒懒难得大方，开口问陈掌柜的要了一刀宣纸。
出门在外，也就买些宣纸合适带着上路。
用不完了也好办，随便找个箱子底就压了下去。
若是买书籍什么的，重不说，路上带着也太累赘了些。
小丫头的深思熟虑落在为首的王安眼里，却是认为她在打肿脸充胖子。
王安嗤笑一声，道。
“笑话！买宣纸？你拿得出来银子吗？一刀上好的纸多少钱你知道吗？好啊！你买啊！我倒是看看你有没有钱结账。
我王安把话撂在这里，今日但凡你能掏出买宣纸的银子来，你们一行人在四艺斋的花费我王安全包了！”
他一点不觉得讽刺个小孩子丢人，也不觉得对一个两岁的孩子咄咄逼人有失文人风范。
觉得嘲笑一个小娃娃还不够，他转头又极尽嘲讽的挖苦起陈掌柜的来。
“陈掌柜的，你还不快点给你家贵客准备一刀！宣纸！
一刀！宣纸！可是桩大生意啊！”
“小娃娃，你知道一刀宣纸有多少吗？那么多你能用的完吗？”陈掌柜的的虽然也觉得懒懒没钱，却不想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家伙被人这样逼迫，轻声细语的岔开话题。
顶多小娃娃知道一刀宣纸的数量后，象征性的要个两张，他再适当的半卖半送，事也就糊弄过去了。
至于那几个挑事之人，识相的话，这个时候也该见好就收。
孰料，就在陈掌柜的想借着抱一抱小娃娃的工夫，塞几个铜板到懒懒手里时，看起来就聪明的小丫头不光没顺着他的话说，竟然真的老老实实的回答起他的问话来。
天地良心！
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岔开话题啊，怎么就这么难呢。
“爷爷，一刀宣纸有一百张啊，拿回家去分一分，一天也就用完了。若是好用的话，明天我还到爷爷你这里来买，到时候爷爷可得给我便宜些哦～”懒懒天真的回道。
在她口中，好似买宣纸就和普通人家买菜一样的容易。
能让王安开口索要的一刀宣纸，能便宜到哪里去？
“小娃娃……你……”陈掌柜的词穷了。
还是年纪太小了啊，听不懂他的弦外之意。
可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把话说的太过直白。
说的太直白，以后但凡有人上门来买东西，稍稍卖个惨，他生意还做不做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本着上门皆是客的道理，笑嘻嘻的夸奖道。
“小娃娃看起来年岁不大，倒是聪明可爱的紧！你看这样可好，你给爷爷留个地址，一会儿我这边忙完了，就把你要的宣纸给你送过去，可好？”陈掌柜的还想再挣扎挣扎，一边哄着懒懒一边给百里玄眼神示意。
奈何，他今天算是使眼色给瞎子看了。
事件的两个主人公，大的老神在在的抱胸站在那里，半分开口帮腔的意思都没有。
可你要说他不关心小娃娃的话，他那脸上的宠溺不似作伪，都快溢出来了。
小的那个就更离谱，想都没想，开口就是拒绝的话。
“谢谢爷爷！不过还是不给爷爷添麻烦了，我们自己带回去就成！”
不等陈掌柜的想好继续游说的措辞，王安阴恻恻的声音从一边响起，堵了陈掌柜的一个正着。
“陈掌柜的，你是好心，奈何人家有骨气，不受嗟来之食，你不如就如了她的愿，把那宣纸卖给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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