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村落的村民们，带着忐忑不安的情绪，顶着刺骨的寒风，从方扬兄弟俩带着县衙的捕快从落雪开始就早早清理出来的，仅容纳一人通过的狭窄过道，瑟瑟发抖的走着。
这一刻，他们更多的是迷茫、是未知、是不安。
可等他们一行人走到麻木，脚快不是脚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比目的地更让他们热泪盈眶的是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菜香和米香。
饶是他们在家，也好久没闻到过这般浓郁的香味。
麻木的他们呆愣愣的看着，既不上前主动讨要，也不继续前进。
其实，也不是他们不愿意前进，实在是脚这会儿有了自己的想法。
无论心里怎么想的，脚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随着城门口的捕快手脚麻利的一人递上一碗白菜糙米粥，感受到透过木碗传来的温暖触感，众人才回过神来。
“这……这是给我们的？”有人不相信的开口问道。
这会儿，能有片瓦遮挡，他们就感激不尽。
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粥，他们是想也不敢想。
这会儿的粮食，谁家不是数着米粒子做饭，这样有饭有菜的日子，他们自己家都过不上。
可现在……
他们简直不敢置信。
“乡亲们，大家受苦了！
前几年的苦难，我爱莫能助，过往的事情就让他们一笔勾销吧。
如今，我们还是过好当下的每一天，撑到明年开春。春天来了，就一切都有可能！”方名开口说道。
“大家走了不少路，肯定冷着了，这里有熬煮好的白菜糙米粥，味道不一定有多好，却能让大家裹腹，都喝上一口，去去寒气！”
“这些糙米、大白菜，包括粥里的盐，都是一位大善人捐给我们青阳县的，用于青阳县这次的雪灾 赈 灾之用。
因着数量有限，每日只提供两顿饭，一顿一碗粥！”
忽略众人脸上的雀跃，方名继续开口。
“当然啦！为了对得起那位善人对我们青阳县的支持，我方名以青阳县知县的名义建议一会儿各家挖出来的粮食，全部上交。
棉衣棉被和银票之类的，还是各家自己保存。
对我这个决定有异议的，一会儿拿了自家粮食就能自行离开，帮你们挖出粮食等物，也是我这个父母官该做的！”
方名话音落下，现场有一瞬间的安静。
大家都在想着，这笔买卖划算不划算。
虽然不对等，可也勉强能算得上买卖吧。
不用天人交战，谁占便宜这事大家略一思索，就都算好了账。
竟然无一人反对方知县的提议。
各家有多少粮食心里都是有数的。
蝗灾过后，大家的存粮也都见底了，满打满算，一家能有百十斤粮食，都是富裕的。
没有哪一家能平平安安德撑到明年开春。
特别是每日和厨房打交道的妇人们，家里什么情况，有没有米下锅，她们门儿清。
可方知县说的能每日提供两顿饭，还有山洞住。
怎么选？
众人心知肚明。
可……这般占便宜，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众人雀跃的心，又冷了下去。
方扬兄弟读懂了众人苦难后仅有的自尊，不动声色的说道。
“若是对知县大人的提议没意见的，都趁早喝了碗里的粥吧。
我能保证的是，以后每日都是这样的糙米粥，大家怎么也得提前试试味道吧。
有那厨艺好的婶子大娘，也能给我们县衙这帮小年轻点建议！”
方扬的话，给了众人台阶下。
一个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个小的，左手牵着个稍稍大点的，右手还扶着一个年长的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接过捕快递过来的碗，眼里带着感激的泪花，忙不迭的向着捕快和方扬兄弟道谢。
一家四口，就着一碗糙米粥，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当然，大部分粥都进了老妇人和两个孩子的嘴里。
若不是那老妇人和稍大点的孩子坚决让年轻妇人也喝上一口，就连那一口，年轻妇人也舍不得喝。
这时候，其他人也一个个的上前来，从捕快手里接过热气腾腾的白菜糙米粥，一个个的，吸溜着碗里的白菜糙米粥。
不用筷子，一大碗粥就轻而易举的见了底。
肚子里有点东西后，有那勤快的婶子大娘，开口就要帮忙洗碗筷。
这是最淳朴的表达谢意的方式。
最起码对方扬兄弟俩来说，这样的道谢方式比口口声声说着“大恩不言谢”要来的实际。
收拾妥当后，方扬亲自带着一行人朝山洞走去，方名带着捕快继续熬粥，等待下一批人来。
……
等一行人进去山洞，才发现这山洞和他们以为的山洞完全不一样。
他们以前见过的山洞，多是在深山里，是猎户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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