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李四季办公室的老式座钟咚咚咚的响起。
已经是晚上24点了。
众人已然散去。
李四季还独自坐着,刘念实在担心,也睡不着,索性也来了办公室陪着李四季。
“四季,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刘念说道。
李四季揉了揉太阳穴,把烟按灭。
“事情如果我猜得没错,哎…看那个何玉洁所说,老程他们对证,应该是没错的。”李四季站起身,继续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
刘念点点头,叹了口气。
何玉洁昨晚受了惊吓,又带着两个孩子,李四季让人给安排再牧野集团的招待所住下了,当下不是李四季该发愁,而是那些私下里做了见不得人事儿的东西们该害怕了。
第二天。
一大早。
田三就在牧野集团接待室了。
“二舅啊,您好歹给我传一声,我有大事儿给李总汇报啊。您可是我亲舅舅,可不能不管我啊。”田三站在接待室,面前是一个四十多岁,寸头大肚的中年男子。
“三儿啊,你呀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了。昨儿晚上,程主任就让人给我传话,让我今天收拾东西滚蛋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小子?”中年男子怒目呵斥。
眼看着自己这个接待处的处长就坐稳了。
结果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甚至连工作都丢了。
丢人不说,这以后的生活在哪找啊。
再加上原本接待处就隶属于牧野集团办公室下辖管理,昨天夜里都十一点多了,自己的大领导程先主任虽然没有亲自来,但也派了副主任来,二话不说,就是辞退。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
这田三就上赶着来了。
这位原接待处处长叫张奎,田三原是跟这位张奎处长是打着弯的表亲,偶然的机会牵上了线,但田三当下的成绩和地位,却是实实在在傍着牧野集团的势。
如此一听,田三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子。
但昨晚的阵势太大,田三一夜都没睡着。
单见自己二舅这般说辞,田三还是不甘心。
“二舅,真是没什么事儿啊。您这...这也不干我的事儿啊。要不,您看我们再找找后援工程的张总,给咱们说项说项?”田三绿着脸,一脸的苦涩。
“屁!”张奎更怒“老子昨天连夜都去张总家里了,连他娘的门都没进去,你给我如实招来,你小子到底是招惹什么人了。还连累了老子,说不清楚,我让你扒层皮你信不信?”
田三尴尬一笑,只得赔不是,又不敢承认。
好不容易糊弄了半响,田三逃也似的离开了,心里更是恐惧。
马上要过年了。
李四季并没有特别关注鲁县的事情,只是让人把何玉洁母女三人安顿好,自己则带着刘念回了圭章老家。
圭章。
如今的前院依然是老样子,二大爷念旧,李四季曾多次说要重新盖房子,二大爷都没答应,索性也就由着长辈了。
只是原本李四季住的那低矮破旧的土坯老房子,如今早已经推到重新盖了五间红砖青瓦的房子,院子里也铺了青砖,显得格外清气。
在堂屋拢了拢火,围坐在火盆一圈的都是李四季在圭章赚第一桶金时候的伙伴。
甚至连李二苟都回来了。
说说笑笑之间,刘念端出来各种点心、糖果、干果,又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这才坐在李四季身边。
“四季哥,这次回来,过完年再走吧?”土蛋如今也长大了不少,但是对李四季的依赖依然很浓。
想当年,土蛋的娘上吊死了,土蛋就一直跟着李四季生活,俩人经常一个被窝里睡,关系自然也是最为亲近。
其他几个小伙伴因为年龄越来越大,懂得也越来越多,反而有时候却显得有些拘谨了。
“不在家过年了,你嫂子这次回来,主要是来看看长辈。过了年开春,还有好些个事儿,大年下的,也得忙着走动。”李四季喝了口茶说道。
“锁子现在读高中了吧?”李四季突然想起来。
“嗯,来年秋天就该高二了。”锁子比李二苟小不了多少,只是上学晚,如今才读高中。
“行啊,这次回来看看你们,我也就高兴了。你们好好念书,以后咱们弟兄们,哦,还有丫丫,还有大把时间闯天下呢。”李四季看着一个个大变样的小伙伴,又想起了当初寒冬腊月里,几个人钻着破窑洞烧炭的日子。
刘念看出了李四季的念旧,接过话说道:“你们四季哥在外面的时候可想你们了,总是给我念叨当年你们一起烧炭卖菜的日子,如今生越做越好,他却越来越忙了,你们要更努力的读书,以后可是得回来帮你四季哥啊。”
李四季笑了笑,感激的看了看刘念。
小伙伴们顿时喜笑颜开。
原想着四季哥现在生意做的大了,不像以前烧炭卖菜时候,这些小伙伴一个顶一个,都能出力。更害怕如今四季哥用不上他们了,甚至于连李二苟都觉得如履薄冰,都想着要更努力,每一件事的经办,甚至都想着会不会给集团找麻烦,给李四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