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刚才说了什么呀。”
“祝这娃娃机的老板全家平安呢。”
“小姨你真善良。”
“那肯定！”
带着叶子进了游乐场，小丫头很快就认识了同龄的新朋友，玩的开心。
柳依依乐的清闲，坐在座椅上不断碎碎念，显然是还在心疼刚才打水漂的四百块钱。
柳依依小声嘀咕道：“有那钱能在网上买十个玩偶娃娃了，别让我遇到这黑心老板，否则头给你敲掉！”
“姑娘，要不要算一卦。”
“不算不算。”
“算一卦吧。”
“我说了不——”
柳依依不耐烦抬起头，可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说话的老者看上去特别凄惨。
那是一位年纪看起来约莫有九十岁的老头。
稀疏的头发苍白如血，体形瘦削到让人怀疑是白骨精，从那裸露的手臂跟手腕看完全是一层皮包着骨头。
老头近乎以九十度的角度佝偻着腰部，让柳依依莫名有种‘这老头应该躺在医院重症icu里’的错觉。
柳依依顿时动了恻隐之心，这大爷看起来太凄惨了。
她掏出手机准备扫点钱，但想到老者的年纪大概不懂扫码付款，便掏出身上所有现金。
“就三百块现金，您千万别嫌弃，收着哈。”
“小姑娘，你真善良。”
老者接过钱，和蔼笑了笑。
只是这近乎皮包骨的老头的笑容，就跟骷髅头笑似的。
尤其是那深深凹陷的眼眶，黑黝黝到仿佛没有眼睛，让柳依依格外瘆得慌，根本不敢仔细看。
柳依依讪讪道：“您客气了，我有事先走一步。叶子，快出来该回家了！”
“好哒小姨。”
叶子蹦蹦跳跳的走出来。
老头那空洞洞的视线望向叶子，或者说望向叶子身后跟着的那道魂体，再次露出了笑容。
“小姑娘，我季命这辈子没遇到几个好人。你是好人，所以拿了你的钱就得替你算命。”
“来吧，算一卦。”
“你，想知道什么？”
闻言。
柳依依将叶子护在身后，认真道：“大爷，我着急回家就不算了，那三百块钱是看您可怜给的，您别放在心上。”
“好吧。”
季命退后一步，让出位置，只是目光却盯着柳依依雪白脖颈间的那条的玉石吊坠，以及叶子脖颈间的小兔子玉坠。
柳依依拉着叶子快速下楼，直到去了停车场锁上车门，才长长松口气。
因为那白发老头看起来很不对劲，莫名让柳依依全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小姨，刚才那个老爷爷是谁呀。”
“不知道，下次遇到他躲着点。”
“可他就坐在后排。”
“！！！”
叶子的一句话。
让柳依依头皮发麻，有种深更半夜走在阴森森的墓地边，突然被人在脖子后吹气的绝望感。
柳依依四肢僵硬，过了好久才敢挪动视线看向车内后视镜，她整个人松懈下来。
后排没人！
柳依依瞪了外甥闺女一眼：“叶子，不准乱开玩笑，你差点把小姨吓死知不知道。”
叶子特别委屈：“可小姨，他……他刚才明明就在后排的。”
柳依依心底毛毛的。
她不敢继续问了，手指哆嗦的启动车子，眼角余光察觉到主驾驶车门玻璃有些黑，扭头看去顿时尖叫出声。
因为一张满是褶皱的脸贴在玻璃上。
这次柳依依看清楚了，那叫做季命的老头眼眶里没有眼睛，空洞到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
此刻咧开嘴角，笑容格外诡异。
“轰！”
柳依依近乎是本能反应，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从停车位直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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