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幢别墅的那一天,是她第一次见如此豪华富贵的地方。
前头的房子如同城堡一般立在那儿,进入房子里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理石瓷砖、红木旋转楼梯和钻石落灯,两旁还有小型电梯,看得她眼神缭乱。
那里头还有管家,带着她上电梯,再穿过长廊,来到慕知年面前。
如今的慕知年已有四十多年,正是成熟的时候,一照面他的眼神虽然是冷的,但面色和善一直说话安慰她,还将她抱进怀里。
这人虽然长得不是特别帅,但相比她见过的男人,容颜已算是极品,这一回下来,她当下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没错的。
可跟了他几日,见着他是如何平静地通过电话要对方下杀手,是如何面不改色的一句话就断了别人的财路,是如何处置了公司里那些痴心妄想的女子,她忽然害怕起来。
那一日,她暗中下手想坏了慕云雪的名声,却两度害了自己。
第一次,她正害怕他会如同处理旁人一样处理自己,却见他不仅花钱花心思为自己处理了麻烦,往后还带着她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她便放下心来。
谁知,她授权与他工作室的处理权限,应允他不再生事后,这人就变了。
刚开始只是对她的事儿指手画脚,她说的方案或者要的资源大多不同意,吵了两次之后她就被拖进一间密室当中,鞭打、责骂、用枕头捂,各种奇形怪状的鞭子和手段都被上了一遍。
她的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清,那种黑暗里的恐惧和连绵的疼痛,让她第一次意识到这家伙是何其可怕。
后来,她第二回陷害慕云雪之后,这人更是变本加厉,每每将她折磨至晕倒,却又让家里医生给她治好,用的都是最苦的药。
几回下来,她的神智迷迷糊糊的,偶有听见他着人改换了她银行卡、手机的各类密码,等她惊醒确认此事后才发觉,连她的证件都没了。那天,她忽然明白,这人是想完全困住她,不让她离开。
从那之后,她装作乖巧听话,实则细细盘算,慕知年是商业贵族,总需要可以带出去的女伴,若是不知根知底的,有些宴会也参加不得。所以,她一直在等机会。
昨夜,他跟自己说她要出差一段日子,可能三两天才能回来,她就觉得机会来了。趁夜她在别墅里搜寻,这段日子她虽不知道别墅的具体布置,但却清楚地记得那些保镖和仆人的换班时辰、交班站位的地点和素日里他们活动的区域。
她记得,那栋很黑的密室里,有一个保险箱。所以她掐着空挡,趁人不注意就按照自己被惩罚时,黑暗里听到的转锁声尝试,居然打开了保险箱。里头有几份慕云朗告诉她的蜡封文件,还有些黄金、纸钞和一份密码账本。
时间紧迫,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便将东西全数塞进自己随身带的包里。可在这时儿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轰隆’一声,似乎是轮盘转动的声音,她便从当下的地面落了下来,等到醒来时,发现是一个监牢。
那监牢里阴暗湿冷,一个人都没有,她往里走去,见着一些木牌子,就像古代时候祠堂里立着的那些牌子,阴森可怖。上面都有名字,可她觉得害怕,便看都不看就向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居然来到了外头。
离开后她身无银钱,手机支付软件的密码也被改了,于是情急之下,她便将电话打给了陈浮月。
陈浮月带了保姆车来接她,又跟她说,今日是‘夜会凉台’聚会的日子,慕先生收到了请柬,但没有时间去,本就想找人去的。既然如今她想离开,不如也去宴会。
她觉得不妥,既然慕知年知道这个地方,那么大清早的宅子里的人发现她不见了,必定会去寻,到时候就麻烦了。
可是陈浮月告诉她,‘夜会凉台’名气大,会有很多的商业贵胄,说不准慕云朗也会去。
退一万步,就算碰不到慕云朗,碰上个曾经认识的将自己带走,那么至少在慕知年没回来的这几天里,可以好好想想离开的方式方法,也能得个太平。
当下也没有其他法子了,思来想去她觉着有道理,便跟着陈浮月回她住的地方换了个裙子,稍微收拾就来了。
离开前,她把袋子交到陈浮月手里,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这东西,千万好好保存,不能丢了,否则会出大事。
......
“这些就是全部了。”说完后,年年还是心有余悸,“我来到这里,刚到停车场不久,就看到一些高大的男子在找人,其中有几人的样貌我认得,就是慕知年的人。陈浮月与我情急之下,给了‘夜会凉台’里原有的保安一些钱,那保安便答应让我们暂时躲在楼梯间。”
慕云雪看她声音沙哑,赶忙递过去一杯水,又轻拍她后背安抚,“慢慢喝,不着急。”
喝了水年年感觉好了些,又说道,“保安同我们说,那地方往日是没有人去的,他将门锁了,等到人都走了,再把我们放出来。”
“怪不得货梯锁了,解锁还费了我一阵功夫呢。”小黑的声音响起。年年则皱眉看向华少琴,问,“怎么了。”
这家伙,要说话也不找找时候。
腹诽一声,华少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