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连绵了几日。
京城的梅花渐渐露了花苞。
翟容与入城门后跳下马车,吩咐车夫将人秘密运往客栈,自己则下了马车朝尚书府走去。
她一路行,一路觉得有些怪异。
【怎么路上碰到的这些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似乎对她充满畏惧。
又有些……抵触?
突然,不知从哪里扔出了几片菜叶子,砸在翟容与身上。
她伸出手理了理裙摆。
转头看了看,才发现街角站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
“妖女!妖女!”
“都是你害的我娘!”
“我打死你!”
他说着又把手中的菜叶往翟容与身上丢。
她侧身躲开。
一个中年男子急急忙忙跑过来,将那小孩抱起,一边忌惮地瞟着翟容与,一边捂住小孩的嘴,匆匆忙忙地离开。
翟容与皱起眉头。
【怎么出趟远门,回来就多了这么多仇家?】
【京中又出了什么乱子?】
她叹了口气。
要不是怕韩大夫被人半路截杀,她也不会跟着一起坐马车回来。
她伸手挥出符纸。
一阵金光刺目,转瞬间,人已到了沉星斋。
双儿看到她,立马跑了上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翟容与见她一脸惊慌,心下涌起一股淡淡的不安。
“双儿,家中可有要事发生?”
双儿道:“小姐,您不在京城的这几日,揽月出了好多事!”
“具体说说。”翟容与秀眉蹙起。
双儿一脸忧色:“起初是有一个客人闹事,说他的夫人戴了揽月的珠宝,回去就浑身起疹子,一直不见好。”
“请了大夫来看,竟说是沾染了邪祟!”
“简直是无稽之谈!”翟容与生气道。
她的珠宝虽说没有平安符那样的效力,但每件新品她都是开过光的。
邪祟必不敢近身。
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定是有人要故意搞我。】
翟容与眼中闪着怒火。
这背后弄鬼之人,最好一辈子藏的好好的,若被她发现,定要狠狠收拾!
双儿也有些愤懑。
“是呀小姐!”
“可这种事还偏偏有人相信!”
双儿头上的两团小圆髻一鼓一鼓,似是被气得不轻。
她继续道:“后来就有人接二连三地到揽月去闹。”
“有说戴了珠宝掉井里的,有说平地摔跤的,有说噩梦连连的……”
“总之,都是不详……”
“您不在京中,老爷知道了这事儿,就派人去将闹事的都赶走了。”
“可没过几日,那起疹子的妇人竟然暴毙了!”
“后来……”双儿的声音小了下去。
翟容与追问:“后来怎么了?”
双儿支支吾吾道:“后来,京中就有了流言,说您是妖女,经手之物,皆是不详……”
见翟容与脸色一沉,双儿立马安慰道:“小姐,这些人胡言乱语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您是什么样的人双儿再清楚不过了!”
“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双儿捏起拳头。
小姐最是乐善好施,怎会是他们口中的妖女?
翟容与有些烦躁。
妖不妖女的她根本就不在乎,只是照这个趋势演变下去,必会连累尚书府。
她突然想起三清真人。
【莫非此事,又是他搞的鬼?】
外头突然起了一阵喧哗声。
“什么声音?”翟容与正要出门去看,翟季清和翟桑结走了进来。
翟季清道:“小妹,你回来啦?”
“快来看看,这是我为你做的柿子饼,你尝尝看味道好不好。”
他说着将一碟柿饼放在了桌上。
【现在是吃糕点的时候吗?】
【总觉得这俩来的时机有点怪怪的。】
翟容与正要探头往院外看,被翟桑结高大的身躯堵住视线。
翟容与:……
她瞄了眼面色沉肃的大哥,又望了眼笑容和煦的二哥,压下心头的怪异收回了脚。
只能被迫去看糕点。
她走到桌边,捻起一片澄黄的柿饼,有些纳罕道:“二哥还会做这个呢?”
翟季清笑着点了点头,又伸手指了指柿饼,示意她尝尝。
翟容与将柿饼放入口中。
【唔!真好吃啊!】
【果然没有学霸学不会的东西!】
【这手艺可以秒杀一大片糕点师傅了!】
她又捻了几块放入口中。
赶了几天路,也饿坏了。
没两下功夫,她便把碟子里的都吃空了。
翟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