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容与哼唧了两声,枕着他的胸膛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本来不想睡的。
只是吃饱了犯困,加上奔波一路有些疲倦,这才架不住困意。
夜色融融。
君策抱着翟容与靠在床头,望着将二人交缠在一处的锁链,黑眸溢出柔光。
越看她越像一只小猫。
不去逗她的时候,她偏要来试探惹火,就像调皮傲娇的猫一样,伸着爪子不停要将桌上的水杯往边缘推,边推还要边看你,不知害怕为何物。
真去逗她的时候,又突然怂包,哎哎呜呜地讨饶,令人心软爱怜。
顽劣又娇气。
今日被她闹了一路,他一直隐忍着。
原本是想着,她若再敢来,他便不再压抑自己,非得给她点厉害瞧瞧。
可现在……
君策目光沉沉地盯着少女紧闭的长睫,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轻柔地拨开。
“这么累……今天就先放过你。”
他轻声道。
空气微微震动,君策方才还温柔的眼神陡然凌厉。
他微微侧首。
一团黑色的气云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手,猛地抓向翟容与!
说时迟那时快。
君策眼神一眯,轻抬左手,掌心聚起磅礴雷电,骤然劈向那团黑色的气云。
强大的雷电之力形成一堵比那黑手还大的墙,将杀气格挡在外。
两股力量相撞,空气震动波荡。
不过一息,噼里啪啦的电流,便将那团黑气打个粉碎。
巫牧游现出真身,按住发痛的胸口,披着黑袍从半空中落下,手中权杖拄地,堪堪稳住身形。
“好强的内力……”
他抬起头,缓缓擦去唇角的血液,眸色狠戾。
“想不到,区区一个侍从,也会有如此本事。”
“说!你究竟是谁!”
他挥起权杖指向君策。
他才不信,巫牧礼手下会有如此厉害的角色。就算是巫家家主巫牧鸿,身边也没有这样厉害的下属!
此人必定来头不凡。
翟容与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似是被吵到。
君策轻轻放下锁链缠缚的左手,右手轻抚她的背,少女弓起身子调整姿势,嘟哝了一下,窝在他怀中再次沉沉睡去。
“吵死了。”
君策掀起薄唇,语调冰寒。
望向巫牧游的眼神,几乎将他冻穿。
若不是怕吵醒容儿,眼前这人,早就已经被他劈成焦炭了。
巫牧游紧紧盯着翟容与,见她双手环住君策的腰,脑袋还在他胸膛无意识地蹭,似乎十分亲昵的模样。
巫牧游压下眉骨,莫名涌上一股薄怒。
握着权杖的手攥到发白。
水性杨花的女人。
把那呼烈云骁迷得神魂颠倒也就罢了,如今竟还对侍从这样低贱的男人投怀送抱!分明人尽可夫,却偏生不愿看自己一眼。
真是该死!
巫牧游强压怒火,只觉胸腔里翻腾倒海,正欲发作,门突然砰地一下被撞开。
翟容与被吓醒,噌地一下从君策怀中弹起。
“谁!谁在装修!”
说完一个发晕,又跌回君策腿上,她伸手扶住额头。
【我丢,起猛了。】
她抬眼望向君策,见他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地龇了龇牙。
等翟容与缓过神,才看到巫牧礼带着一群士兵站在门外。
“巫牧游!你竟敢来劫人!”
巫牧礼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
翟容与顺着声音望过去,这才看到巫牧游黑着脸站在屋中。
她一下来了精神,葱白指尖不自觉攥紧君策的衣裳。
【嚯!这怎么一觉睡醒,好戏就开场了?】
【好好好,又有热闹看了。】
君策听到心声,缓缓收起掌心雷电。
他本想直接劈死巫牧游。
但既然容儿想看猴子打架,便放他们一马。
巫牧礼听到巫牧游的回答,恨不得当场过去攥住他的衣领,他瞄了眼权杖上盘桓的灵蛇,有些忌惮,只恨恨道:“这妖女既已被我的幽冥锁捆住,自然算我的功劳!”
“你现在来抢人,眼里还有没有我爹,有没有圣上?!”
“呵”,巫牧游嗤笑一声,“圣上旨意明明白白写着,谁先将人带回皇宫,谁便是巫家家主。”
“你如今还未进宫,便敢说自己赢了?”
“真是可笑。”
“你!”巫牧礼差点气到跳脚,却突然冷笑道:“就算你将人抢走又如何?圣上见到她身上的幽冥锁,自然会知道是谁捉的她。”
“是吗?你倒提醒我了。”巫牧游缓缓道。
他突然挥动权杖。
巫牧礼警铃大作,瞬间抽出腰间短笛吹响。
黑气与墨绿色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