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9章

云墨静静地看着小真人，等着他说下去。

“曾经，神帝境是我最大的追求，而现在，我真的成为神帝了！呵，何其讽刺，我成为神帝了，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甚至感到悲伤，感到难过，感到愤怒，感到绝望……”

小真人深吸口气，终于透露了一切：“他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等明白过来时，为时已晚，凭他自己的力量，无法挽回。若是其他人，或许会感到绝望。可是他不一样，他想到了办法！那个办法就是，借一位天赋出众的弟子的身躯，重走大道！”

云墨瞳孔一缩，心底掀起波澜，“他就是太玄真人，而那个弟子，便是你？”

“没错！讽刺吧，我被人称为小真人，以往可以说是一种美誉。可现在看来，这才是小真人的真正解释啊！”小真人自嘲地说道，“不过，我的一切，终究是他给的。以我的身躯，偿还他的恩情，我也并非不能接受。毕竟至少他没有夺走我的性命，甚至让我如愿以偿地成为了神帝。但他不该！他不该杀死师妹！他怎么能杀死师妹！”

小真人愤怒地咆哮起来，脸色变得狰狞，眼中的愤怒几乎要化作火焰喷出。

云墨忽然想到了什么，瞪着眼睛问道：“你说的师妹，是公孙月？”

“不错，是阿月！”小真人说到公孙月，面色悲伤而温柔。云墨立即明白过来，公孙月并非单相思，他们两人是情投意合。寻找上官如多年的云墨，能够感到到小真人的痛苦，也对他十分同情。

小真人忽而又愤怒起来：“师妹没做错什么啊，师妹只是不想让他与我交换身躯，这很正常吧？以他的实力，轻易便能禁锢师妹，师妹又怎么可能真的拦住他？只需禁锢师妹就好了啊！可是他……我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他，就那样一挥手，阿月……阿月就没了……”

小真人好久之后，才渐渐平静下来，云墨默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这种时候，安慰可能更是一种伤害。所以，他也只有沉默。

小真人擦掉眼角泪水，道：“现在的他，不再是太玄道宗的宗主，不再是那个太玄真人。将我的身体换给他，算是还了他的所有恩情，我和他从此两不相欠。不过，他杀了阿月，我会报仇的。我知道，你和他是仇敌对吧？我希望，你们不要杀他，把他的命留着，留给我。不会太久的，某一天，我会亲自出手，取他性命，为阿月报仇！”

“我的对手，不再是你，而是他！”

小真人发出一声怒吼，像是立下了一道誓言，无比的坚定。之后，他转过显得落寞的身体，缓缓走向远方。

“小真人！”云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小真人离去，却是下意识喊了一声。

前方那人摆了摆手，道：“小真人已经不存在了，我名孟海，从此神域只有孟海。”

孟海的身形，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云墨揉了揉额头，心情颇为复杂。

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不过，对于云墨而言，孟海之前的一句话，却是十分珍贵。

他伸出手掌，轻轻握拳，最后喃喃道：“果然，那时候的感觉没错，那条路，的确是一条错误的道路。我想，我也明白我的医道，错在什么地方了。

在得到神祖世界的几株灵药之后，云墨便一直隐约有种感觉，那就是他的医道出现了错误。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无法确定，究竟错在了哪里。可现在，他似乎已经有一点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