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龙露出一丝怒色:“逃掉了?”
钟宁说:“逃不掉!淮泗骑兵和猎骑兵正在追击他们,薛老大和曹峻亲自骑着铁蹄马去了,就算这帮鳖孙长了翅膀也会被他们生生追断!”
杨梦龙说:“很好……把俘虏收押起来,扎地宿营,明天,我们到北京去找那帮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算账,老子忍了他们很久了!”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这段时间我想到了一些新玩法,保证会让他们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钟宁和王锐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暗暗在心里为那帮文臣默哀三秒钟。
惹上了这个混球,你们还是趁早抹脖子吧,这样痛快一点!
那台收割了一整天生命的战争机器终于停止了运转,疲惫不堪的明军暂时消停下来了,在战场边缘安营扎寨,抓紧时间吃饭和包扎伤口,一些受了轻松的家伙四处炫耀着自己的伤口,仿佛对他们来说身上有这么几道吓人的伤口是件挺光荣的事情。老炊使出浑身解数,把酸菜鱼罐头、牛肉罐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白菜什么的都扔进锅里乱炖,把奶酪都拿出来扔进锅里煮,边煮边往里面加茶叶加盐,饭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好,先煮茶汤给大家垫垫肚子。火光在一张张年轻的、写满疲惫的脸庞上跳跃,欢声笑语不时响起,这是胜利者的特权,只有胜利者才能在战后享受这样轻松惬意的时光。
至于失败者……
失败者不是像木偶一样在俘虏营里发呆,就是在月夜下亡命逃奔。
盛极时拥有二十几万人马的关宁军,在明军北伐部队的猛烈打击之下,连骨架子都被砸碎了。追随清军入关的十几万精锐,也就在北京还有一点,剩下的差不多都被埋葬在各个战场上,到了现在,祖氏和吴氏这两大控制着关宁军,与朝廷讨价还价的军阀,身边也只剩下区区几百人了。吴三桂、吴三辅、吴襄、祖大寿,在这区区几百人的保护下拼命逃奔。月华似水,勾勒出大地苍茫的轮廓,这是一片辽阔得无边无际的世界,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躲到哪里去!
身后马蹄声一阵紧似的阵,越来越近,不时还传来几声枪响。显然,河洛新军并没有放过他们这些余孽的打算,杨梦龙的性格一向是要么不做,要做做绝,绝不留下后患,反正跟关宁军已经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索性就斩草除根吧!再说,就这几位做过的事情,就算将他们挂在闹市割上三千五百刀都嫌少,让他们跑了他也别干了!所以淮泗骑兵和猎骑兵兴高采烈地在夜幕之下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围猎,目标正是那些正在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的关宁军。这显然是一场很不公平的较量,猎骑兵骑的都是以耐力著称的铁蹄马,跑个百余里不带喘气的,淮泗骑兵当然没有这么好的战马,但是架不住他们带的备用战马多————反正马料是河洛新军包,他们干脆将所有战马都拉出来溜风,最厉害的一个二货一口气拉来二十多匹战马,看得河洛新军的军需官脸都青了,无数头神兽在心中咆哮。虽说打了一整天,战马体力消耗巨大,但淮泗骑兵普遍都还有两三匹体力充沛的战马可供备用,而关宁军……惨得很,他们的战马都累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