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无情地粉碎了这些逃跑健将的幻想,铁丝网这边的雷场是呈u形布置的,一旦陷入雷区,往两边跑只会死得更快!
前面和两边都是地雷,弩箭刮风般射来,炮弹更是一发接一发的往中间砸,这支叛军沦为被屠杀的对象,不是被炮弹地雷炸死炸伤,就是被弩箭一丛丛的射倒!当大型燃烧地雷被引爆的时候,那近乎液态、天女散花似的四处飞溅,制造出一条条长达一百多米的火龙的恐怖火焰更是将叛军的士气打到了谷底。每一枚燃烧型地雷被引爆,都有数以百计的叛军士兵变成火人,在火海中扑腾哀号,好不容易造成的云梯和楯车在火海中熊熊燃烧,惨叫声响彻整个战场,让在后面观战的蒙古军和清军都悚然动容!
都说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对于他们这些军人来说,死亡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就这样被成百成百地烧死,却边城墙的边都没挨着,也太窝囊太憋屈了一点!
鳌拜的目光越过那浑身是火满地乱跑乱滚的可怜虫,落在城门上。这道城门跟叛军之间的距离,只有区区六十步,然而这区区六十步,却没有人过得去,一个都过不去!
头一次,他心里泛起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第一波进攻毫无悬念地演变成了一场可怕的灾难,被炸得断手断脚或者身中数箭的伤兵在血泊中痛苦地蠕动,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数百具尸体横卧一地,从创口喷涌出来的鲜血很快就和冰雪凝成一块,变成大块大块酱紫色的褐斑,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那些不顾廉耻地投降异族,把屠刀对准自己的同胞,想用同胞的血来换取荣华富贵的叛军完全没有了刚开战时的猖狂,他们失魂落魄地退了下去,一个个面色发白,望着阳泉城墙浑身发抖。这一路杀过来他们也不是没有遭遇过抵抗,只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即将进入中原之际,在阳泉遭到如此顽强的抵抗……不,应该说是屠杀才对!想到那刮风般射来的弩箭,冰雹般砸下来的炮弹,他们便汗毛倒竖,而想到那无处不在的地雷,他们更是两股战战,就差没有尿出来了!
我的老天爷,在军队里混了一辈子,仗也打了不少,何曾见过如此诡秘而凶狠的打法了?这种只能被人屠杀,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感觉,真的能让人发疯!
海都暴怒,挥舞马刀用刀背砍着那些屁滚尿流的退下来的叛军官兵,咆哮着让他们停下来,再组织攻势,务必尽快拿下阳泉。一向脾气暴躁的鳌拜却出奇的冷静,拦住海都,对指挥叛军的明军参将杨冬说:“北大门打不下来不要紧,马上调整方向,向西大门发动试探性攻击……记住,是试探性!”
杨冬暗暗松了一口大气,马上指挥部队调转攻击方向,向西大门发动进攻。听说还要进攻,叛军叫苦不迭,大声抱怨,刚才那一轮进攻已经打得他们胆寒了,死了那么多人还要继续攻,鞑子真不拿他们当人!
————他们猜对了,鳌拜真没拿他们当人。自古以来,皇协军在皇军眼里都只能算是消耗性物资,将他们算入伤亡数字里完全是浪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