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问:“开火射击吗?”
舰长说:“别忙,等他们把船身横过来了再用燃烧弹招呼他们!”话音未落,那三艘巡逻舰已经逼近到三百米左右的距离了,在舰长的指挥下一字排开,以最快的速度横过舰体————没办法啊,舰艏火力太弱了,必须以舷炮密集齐射才能给予敌军有力的打击。但是没等他们把舷炮完全亮出来,霸天虎号舰艏三门舰炮便同时开火了!第一次齐射全部打偏,形成近失弹,溅起的水柱将中央那艘巡逻舰的甲板给洗了一遍,荷兰水手们大惊失色。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二轮齐射又来了,这次中央那艘巡逻舰没能延续刚才的好运气,三发燃烧弹命中两发,战舰登时燃起大火,吓得水手们赶紧弃舰————火离火药桶实在太近了,根本就没法扑救!
轰轰轰轰————
那两艘巡逻舰匆匆忙忙地开火齐射,大大小小的铅球从炮膛中冲出,照着霸天虎号猛砸过来。这些铅球飞行的速度并不算快,看似轻飘飘的,似乎伸手就能抓住,但是谁要是蠢到真的伸手去抓,那条手臂百分之百会被打成粉末!两艘巡逻舰十几门舰炮同时开火,那气势也相当骇人,但由于射击太匆匆了,这些炮弹全部打空,让霸天虎号当烟花看了。霸天虎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打出第三次齐射,这次更猛,三发全中,一阵猛烈的爆炸过后,左翼那艘巡逻舰变成了火船,船上的水手全都不见了,熊熊火光中依稀可见有几个人影在扭动挣扎,发出可怕的惨叫声。
三艘战舰就这样被报销了两艘,最后一艘吓得魂不附体,果断放弃了转动船体用另一边舷炮继续攻击霸天虎号的打算,趁着霸天虎号的舰炮还在退弹壳,调转船头逃之夭夭。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去想什么扭转局面了,只想逃,离这艘可怕的巨舰越远越好!然而,现在它是既惹不起也躲不起,霸天虎号在后面穷追不舍,连连开炮,一连三个齐射,很成功地将它打成了一堆燃烧的残骸!
禾寮港内最后一支水上力量就这样被一扫而空,灯塔上,港口外,都是一片欢呼,而荷兰军队则哭丧着脸,如丧孝妣。揆一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瞪着越驶越近的霸天虎号,喃喃说:“这怎么可能?他们的舰炮射速怎么可能这么快?这不可能啊!”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副要抓狂了的样子————事实上他真的要发狂了,打从怼上杨梦龙以来,他就没有一天是顺心的!
副官叫:“阁下,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先撤吧!”
揆一怒吼:“撤?我们往哪撤?我们的地盘就剩下这么一点了,往哪撤————”
轰!!!
海面突然腾起一大团火光,闷雷般的炮声压倒了总督阁下的咆哮,一发160毫米雷击炮炮弹从那团烟焰中冲出,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狠狠砸在灯塔附近!只听到一声雷霆万钧的暴烈巨响,整个港口的地面都跟抽筋似的狠命一抖,离炸点还有老远的人都身不由己地一个踉跄,几乎栽倒在地!炮弹砸在进攻灯塔的荷兰士兵中间,登时血肉横飞,至少三十名荷兰士兵在一声凄厉的惨叫中被撕成碎片,裂肢、碎肉、内脏高高抛起,肠子打着旋四下乱飞,蚂蟥似的缠在附近的人的身上,激起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硝烟散去,众人骇然看到那三十来名荷兰士兵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大坑内外满是血浆和碎肉,以这个大坑为中心躺下了一大圈人,要么被弹片削断了手脚,要么被划裂了胸腔或者腹腔,脏器从体内流了出来,活是活不成了,一时半刻又死不了,在血泊中蠕动着,嘶声惨叫,声不似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同样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受伤了还是从死者身上溅上去的,他们要么身上黏着一片肺叶,要么脖子上缠着一条肠子,或者被从天而降的重物砸倒,用手一推却发现那是一条血淋淋的大腿……这些幸存的荷兰士兵如同置身于屠宰场之中,他们目光涣散,全身不可抑制的发抖,尿液顺着裤脚一个劲的往下淌,嘴唇哆嗦得厉害,想叫都叫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