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被困在战壕里的后金士兵倒霉了。明军站到栅栏上用拳头大小的石块照着壕底猛砸,后金士兵躲都没法躲,被砸得叫苦连天。别看这石块不大,杀伤力可是相当强的,挨上几下,就算是铁人也得趴下,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遍地都是,捡过来用就行了,不用钱的,明军可以可劲的浪费,一通猛砸,几十名后金士兵已是遍体鳞伤,口鼻出血,倒在壕底奄奄一息。明军这才放心的跳进战壕里,用刀和长矛照着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的后金武士的胸口猛捅,尽情发泄胸中的怒火,直到后金士兵被捅成马蜂窝!
一轮进攻的结果就是明军四座营寨中或多或少都堆了一堆留着金钱鼠层的首级。
岳托面无表情。这次攻击失败在他的意料之中,本来攻坚就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需要极顽强的意志和很大的决心,以及耐心,反复试探、进攻,直到将守军的武器物资消耗干净,或者瓦解了守军的意志,才能打下来,要是轻轻松松就能破军杀将,那才叫意外了。他指向那道吞噬了许多士兵的性命的战壕,沉声说:“填平它!”
在鞭子的驱赶下,镶红旗的包衣奴才们抡起锄头,从冻得坚硬无比的地面挖出一袋袋泥土,装进麻袋里。这是一项很辛苦的工作,地面冻得太硬了,一锹下去也只能挖出一点点土块,想装满一麻袋,得累个半死。最要命的是,当所有麻袋都装满之后,还得由他们背负麻袋过去填战壕,这绝对是九死一生的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们是后金的奴才!
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斥侯满面春风,那笑容掩也掩不住,都顾不上礼节了,径直策马冲到岳托面前,滚鞍下马,叫:“主子,大喜,大喜啊,明狗又有援军出城增援大凌河城了!”
换平时岳托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很高兴,又可以发财了嘛,但是他刚刚在明军营垒前吃了亏,折损了一些手下,正一肚子火呢,一听这话就更恼火了:“明军出城增援大凌河城,我镶红旗将两面受敌,这算什么大喜事!”
那斥侯说:“主子有所不知,这支明军……”眼珠子飞快的一转,见有不少蒙古将领在场,赶紧刹住,凑到岳托耳边,声音放得极低,所有人都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只看见他在那里嘀咕个不停,而岳托脸上的表情也走马灯似的变换着,先是怒,接着是惊,然后是疑惑,最后变成了惊喜,揪住那斥喉的衣领低吼:“当真?”
那斥侯笑着说:“千真万确,就算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骗主子啊!”
岳托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此事事关重大,你马上回去盯住那支明军,我随后就来!”
那斥侯说:“奴才遵命!”跳上马背狂飙而去。
岳托系紧斗蓬,对那几名蒙古将领说:“有重要军情,明狗又有一支精锐部队出城,朝大凌河杀过来了,兵力在四千以上,其战力不在天雄军之下!”
那几位蒙古将领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们虽然还没有跟天雄军交过手,但是正蓝旗的惨状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两白旗正在猛攻天雄军留在南岸的车营,步骑并进,势不可挡,但是车营中无数支火枪喷出索命的烟焰,密集的枪声一刻不停,两白旗的精兵被割麦子似的撂倒,也就捅一桶奶的工夫便倒下了好几百,看得他们汗毛倒竖。听说明军又有一支战力不在天雄军之下的劲旅出城了,他们都菊花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