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并不是非得它能为你换回多少利益才值得去做的。有些东西也许不能为你带来直接的利益,但是让它传承下去却是一种使命,不从推搪的使命。
对了,他还招到了两位来自荷兰的传教士。虽说两位传教士不喜欢洗操,身上那股汗臭差点把筱雨芳给熏昏了,但是杨梦龙还是如获至宝。这年头的传教士就跟八十年代的大学生一样,含金量十足啊,数学、几何、物理、化学、天文学、医术等各个领域都有涉猎,甚至有不少还是某些领域的大师!像利玛窦、汤若望这几位就是非常著名的牛人,同时也是极不称职的传教士,他们跑到中国来干得最多的不是传教,而是传播来自欧洲的天文、数学、几何等各方面的知识,翻译欧洲的科技著作!像利玛窦就是典型的代表,和徐光启合作翻译了《几何原本》,在他死后明朝将他风光大葬,还写信给在澳门的葡萄牙人,请他们再派人过来帮忙将利玛窦没能译完的《泰西水利》翻译完。欧洲那边也同意了,不过派过来的是一位基督教最狂热的信徒,这位老兄来到中国之后根本就没有干什么翻译工作,而是以无限的精力和工作热情投入到传教工作中去,几年时间硬是在中国发展起了二三十万基督教教徒……当时明朝官员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以六倍音速咆哮而过,很不客气的将这货驱逐出境了,还破口大骂:“你们都给我们送了个什么鸟人过来嘛!”欧洲教廷同样一头火大,我们千辛万苦把传教士送到中国去可不是为了传播科学知识的,你们这不是光占便宜不吃亏吗,什么鸟人嘛!这两位估计得有两个星期没洗澡了的老兄肩负着拯救为途的羔羊,让他们重新回到上帝的怀抱的重任,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瘦如柴,传教基础比较好的地方都让教友们瓜分了,他们被挤到了基础极其薄弱的南阳,别说传教了,连饭都没得吃,要不是碰到杨梦龙招聘老师,估计他们得活活饿死在街头了……
杨梦龙很大方的为这两位传教士开出每个月五两银子的月薪,但有一条:他们必须每天洗澡!他们身上那股堪比毒气的体味,别说筱雨芳,连他都受不了!
“你说你,招两个生番干嘛!?”
在返回舞阳的途中,筱雨芳小声抱怨着,“这两个红头发蓝眼睛的家伙,脏死了!”
杨梦龙乐呵呵的说:“脏了可以洗澡嘛!给他们一套新衣服,给他们两桶水让他们搓上半个时辰,不就干干净净了?”
筱雨芳很不满意:“你就不怕他们吓坏孩子呀?”
杨梦龙叫:“怎么会!他们不就是头发红了一点,眼睛蓝了一点吗,又不是妖怪,有什么好怕的?”
筱雨芳瞪着跑在前面的那辆马车,说:“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就是看那两个妖怪不顺眼!”
杨梦龙笑嘻嘻的说:“没事,我好好调教他们一下,保证你很快就能看顺眼了……不就是不喜欢洗澡嘛,等到了舞阳,我把他们扔进河里泡上三天三夜,把他们泡得干干净净,再让他们把胡子刮干净,就是两名清清爽爽的帅哥了!”
筱雨芳啐他:“啐,口没遮拦的!”
前面那两位准帅哥并不知道后面有人在议论自己,他们坐在飞驰的马车上,看着驿道两边的风光啧啧称赞。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再也用不着流落街头饿肚子了,心情一好,自然是看什么风景都觉得好看,他们发现南阳虽然比不得沿海地区风光旖丽,却自有一雄厚凝重的气质,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来自阿姆斯特丹的罗本捋着胡子,乐呵呵的对同车那位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教友说:“新爱的艾比,怎么样,我说来南阳是来对了吧?如果你不听我的建议,只怕我们现在还在沿海地区某座城市的街头徘徊,或者在某个教堂看人的脸色呢!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一位赏识我们的才华的年轻官员,只要我们能让他入教受礼,肯定能借助他的影响力,发展千千万万的教众,在中原做出一番事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