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龙说:“射那个奴才有什么意思?要射就射那个牛录额真!牛录额真的脑袋太值钱了,弄一个过来能当千户呢!”
戚破虏直撇嘴:“你想当官想疯了!两百步呢,就算是把李广、养鹞基、黄忠这等神射手请来也射不中,你还是省省吧,这样一支弩箭可是很贵的!”
杨梦龙手脚麻利的装好弩箭,开始调整瞄准镜上的标尺,目标果然还是那位正在耀武扬威的牛录额真:“能不能射中是技术问题,射不射是态度问题,我的态度就是他冒一次头我就射他一箭,多射几箭总会有射中的时候!”
戚破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准备开溜。你这一箭射过去,不管能否射中,后金骑兵都必然会冲上来放射报复,箭楼正是他们重点报复的目标,还是早点溜之大吉为妙。
那个包衣奴才还在忠实的充当着复读机的角色,一遍遍的重复着牛录额真的话,而牛录额真则自信满满的在那里等着,等着明军开城投降,然后大开杀戒,用这满城百姓来给他的儿子塔克潭陪葬。以他的经验,明军虽然规模庞大,但是能打的部队也就明军将领麾下的家丁,杀光了这些家丁,明军就崩溃了。这一次他很轻松的将逃出城去的张千户连同整个千户所百户以上的军官以及这些军官杀了个精光,光是家丁就杀了八十多个,明军应该没有勇气跟他们对抗了,投降吧,早点把脖子伸长领刀吧,这样你们省事了,我也省事了……
一名白甲兵却注意到了箭楼的动静,一指箭楼:“主子,你看那边!”
牛录额真眯眼望去,咦,明军爬那么高干嘛?该不会又是想射他吧?开玩笑,隔了两百步呢,有什么弩射得这么远!他轻蔑的笑笑:“不就是两名小兵吗,不值得大惊小怪。”
那名白甲兵说:“怕就怕明狗打算故伎重施,想暗算主子,主子还是小心为妙。”
牛录额真说:“无妨,无妨,谅他们……”话音未落,杨梦龙在那边鬼叫一声:“哥们,来,笑一个!”一扣机括,噔!一支弩箭暴射而出,直奔牛录额真而来!利箭破空之声尖锐刺耳,牛录额真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闪电般趴到马背上以缩小目标。事实证明,他这是自作多情,因为杨梦龙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的马。太远了,三百来米呢,哪怕是精确度极高的狙击弩也很难准确命中目标,而小杨同学又没有浪费弹药的习惯,于是找了个容易命中的目标————马的块头比人大得多,反应又慢,好,就你了!
“唏————”凄厉的战马长嘶声响彻战场,牛录额真那匹心爱的枣红战马马颈处飙出一道血线,人立而起,然后撒开四蹄狂奔,没办法,这一箭没射中要害,可疼得厉害,战马也发了性子,不受控制了。牛录额真险些拼命夹紧马腹,抱住马颈才没有被抛下来,却也颠来颠去,狼狈之极,守军见状,无不哈哈大笑,畏敌之心大减!牛录额真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战马,见城墙上的守军一个个笑得东歪西倒,恼怒之极,放声咆哮,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会扑上去咬杨梦龙一口的。该死的,昨晚被你暗算了一回,险些没命了,现在我都躲到两百步外了,你还射!放着那个离你那么近的包衣奴才不射,专门射老子,射不中人就射马,你有毛病是吧?老子跟你有多大的仇啊?他麾下的士兵也看不过去了,纷纷指着城墙破口大骂,懂几句汉语的纷纷叫:“躲在暗处放冷箭算什么好汉,有种就出来跟我们对射!”守军不甘示弱,马上就骂了回去:“就你们那点能耐也配跟公子正面交锋?回去苦练二十年再来吧!”毒舌一点的笑着说:“只怕他们的本事都是跟师娘学的,撑死也只能把箭射出六十来步,跟杨公子一比差远了!”城上城下口水纷飞,脏话连篇,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