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羊城,凡三带着阳阳下车,去看看羊城仓储中心,另一个内卫送帆帆回鹏城。
仓储中心在羊城北郊,凡三过去时,黄海一家正准备吃午饭。听说凡三过来,黄海顾不上吃饭,赶紧出来招呼。
黄海在这边已待了8年,依靠公司首付买了房,老婆来了,孩子也在这边上学。
可以说,他是回龙湾因为凡家改变命运的人之一,因此,做事一直兢兢业业,凡三也比较放心。
南方特别是粤省工厂多,虽然三公消费受冲击,但老百姓与公司消费还在,因此,茅五泸等一线白酒消费,所受冲击没有别的地方大,各门店还是能定期进货。
凡三下到地下库房看了看,又通过物联监控,与京都总部的李春亮聊了几句。
阳阳第一次到酒行酒库,看到这里堆了这么多成箱的白酒,不由大为惊讶。
三伏天,地下仓库很凉爽,上到地面,似乎到了另一个世界。
看完仓库,凡三就要告辞。
黄海笑着说:“您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就在家里随便吃一口吧。中午做了腊肉炖黄鳝,这是老家菜,相信您也喜欢。”
黄海与凡三虽是初中校友,但相互间不是那么熟,因此,他没有像其他老乡那样喊“三哥”,更不敢随便叫“三子”。
凡三婉言推辞,刚要出门,碰到肖二黑过来。这家伙与黄海是酒友、牌友、嫖友,只要来羊城,就喊他一起吃饭。
见到凡三,肖二黑很惊讶。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到文月酒行仓库来。
“三子,你这大老板体验民情来啦!”肖二黑一边开玩笑,一边邀请凡三父女一起去午饭。
黄海开着公司配置的奔驰车,带着凡三一行,随肖二黑去了羊城一座有名的酒楼,这里吃喝玩乐样样齐全。
到了酒楼,包间没有了,肖二黑等人就在二楼大厅靠过道一桌,随意坐下。
闲聊时,凡三得知,这家伙专程从浅水滩回来,是为了看一场在羊城首演的大型歌舞晚会。
“你在嘉年华,什么歌舞没看过,还要巴巴地跑到羊城看?”凡三有些好奇。
“嗨!你算说对了,哥们就是回来看稀奇。”肖二黑嗨嗨笑着说。
原来,羊城最大的地产商大恒集团,老板徐传家是中州一家钢厂出来的,这个钢厂旗下有个歌舞团。
徐传家发达后,便仿照老东家,也在大恒集团办了一个歌舞团。
当晚,这个歌舞团要在羊城举行大恒集团冰泉之夜首演,接着还要到各地巡回演出,为冰泉矿泉水做宣传。
“哥们,这个歌舞团的舞蹈水平,一点不比京都那些歌舞团差,姑娘们上过春晚,得过多次金奖。她们平时主要是内部演出,招待贵宾,外面人很难看到。”
“有那么神么?”凡三觉得肖二黑有些夸大其词,一个歌舞团而已。
这时,下面走上来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年轻人,约莫30岁,高个子,西洋头,四方脸,浓眉大眼,白衬衫,黑西裤,系着爱马仕皮带。
肖二黑看到后,立即起身,微笑着说:“徐少好!”
这个年轻人微微点头,正要走过去,突然看到坐在凡三身旁的阳阳。
他发现,这小妞虽然素面朝天,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色连衣裙,但肤色白润,眉目如画。特别是她留着二郎头,配上那双清澈的眼神,有一种别样的风韵。
这家伙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只对视一眼,阳阳就低头看手机,不再搭理他。
这个年轻人没再停留,径直走到里面的包间。不一会儿,过来一个人,将肖二黑叫了过去。
黄海低声告诉凡三,刚才那个年轻人,是徐老板的大儿子,自小在老家与爷爷一起长大,性格比较粗糙。
凡三已感觉到了,这小子刚才盯着阳阳看,让他非常反感。
不过,凡三也没在意,下午去韩家看过老爷子,他们父女就离开了,没必要与这种富二代发生纠纷。
不一会儿,肖二黑过来了。
他脸色很不好看,简单说了句“我们换个地方”,就带头下楼了。
凡三一行跟着下去,上车去了另外一家饭店。到新地方坐下后,肖二黑余怒未消,骂了一句:“狗仗人势!”
原来,刚才肖二黑过去后,那个徐大少让他带着人过来,大家中午一起吃饭。
肖二黑知道,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更知道凡三的性格,因此,就谢绝了他的建议。
徐大少当时就破口大骂:“你不过是马杰手下一条狗,连他都给我几分面子,你他妈是什么东西,这么不识抬举?”
肖二黑自认倒霉,怎么那么嘴贱,与这个恶少打招呼。他不想与这家伙争吵,就忍气吞声离开了那个包间。
肖二黑虽然没有明说,凡三还是猜出几分内情。他端起茶杯,与这家伙碰了一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喝茶,消消气。”
这个小插曲,让凡三对这个早就闻名的国内首富,印象分直线下降:儿子如此粗野,徐家家教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