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破

白辰刚听到“敌袭”的凄厉嚎叫，那边的店家连生意也顾不得做了，急急忙忙的关上了店门，连白辰的呼喊声都没有去管。只是一瞬间，本来没什么人的街道立马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些个守城兵们先前躲在什么地方，才能像现在一样，在有敌袭的时候从四面八方钻了出来。就像春天到了，小草顶破土地发芽一样，这些个守城士兵也就像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成队成队的出现，然后迅速向着城墙哪里跑去。

白辰倒是观察了一下这些士兵，发现又不少穿着的是纸甲，少数穿着制式皮甲，只有一些看上去是指挥官的人物穿着铁甲，至于鳞甲、锁甲之类的，白辰倒是没看见。

等到那些士兵们都跑到城墙上和城门口后，白辰耸了耸肩，向着唯一一家还开着的客栈走去。倒不是白辰不想去帮忙，而是城墙和城门口什么的，现在已经是重度戒严之地了，要是他冒然过去，别说是帮忙了，不被那些个士兵们攻击就算好的了，所以，白辰也就没有去那边，而是径直走向客栈。

再说了，守城又不是一个人的事，他去了，顶多是守住一个地方，要是那些士兵不强，他守住一个地方也没什么用；要是那些士兵比较强力，他去了也没什么用，说不准还会破坏那些士兵们的默契配合，在一个光洁的板子上硬生生的刻上一道痕迹。

到了客栈，却是发现无论是客栈的掌柜还是小二都淡定的坐在客栈里，一点也不担心城破了会是什么后果，而且那小二还拿着一壶酒喝着，面前也摆着几盘小菜。白辰一看，乐了，虽然知道你在叛军攻城的时候还开着店，心是很大了，但你在叛军攻城的时候还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就过分了吧？而且更过分的是，人家掌柜的还在算账呢，你一个小二就吃开了，还逮着一只烧鸡猛吃，难道就不怕掌柜算完账后又算你的账吗？

白辰还在那乐呢，那个正在胡吃海塞的小二倒是看见了站在客栈门口的白辰，连忙喝了口酒，将嘴里的肉给咽了下去，用手摸了摸嘴，又在衣服上擦了擦，走到白辰面前，接过缰绳，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白辰却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那个小二，笑着道：“比起那个，我更好奇的是，别家都是一听到敌袭都关了店门，慌慌张张的躲到被窝里发抖，你这家还算好一些，还开着门。但你就算是不错了，还能吃好喝好。难道你就不怕那些个叛军打进来，抢杀了你这个客栈吗？”

那小二一听，倒是哈哈笑了起来：“客官，就算那些个叛军打了进来，我也好做一个饱死鬼，比那些恶死鬼倒是强了不少。再说了，再这个乱世里，谁不担心啊，谁不害怕啊？但担心和害怕没用啊，与其天天担惊受怕，倒不如豁达乐观，好歹还活的还自在些。”

白辰听了小二的话，愣住了，他没想到一个小城里还有这种豁达乐观的人。要是他是一个编悟禅理的老和尚或者一个老道士，白辰倒是不会那么惊讶，可这是一个小城里的小二啊，一个见识狭窄，也没多少文化的小二啊！可讽刺的是，就连一个小二都能看透，看懂的事，很多人却看不透，也只能被遮盖了眼，徒劳消耗心神，让自己早早衰弱，以至于当有机会来临之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离去。

在白辰愣神之间，那小二已经栓好了马，看白辰还站立在客栈门前，先是楞了一下，还以为白辰是看见客栈里有什么事而站在原地，可那小二从侧面望去，也没发现什么客栈里有甚么新奇的东西，倒是他吃喝过的酒菜散乱的摆在桌子上。

看到那些散乱的酒菜，小二倒是脸红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那小二的脸色便又恢复如常。那小二看了客栈一会，又看了看依旧站在原地的白辰，到是有些尴尬，你说进去吧，可客人还留在外面，要是不进去吧，那酒菜一会也就凉了，要是凉了，不就是白瞎了吗？

纠结了一会，小二准备大声叫一下白辰，先前他叫了好几声，但白辰就好像癔症了一样，压根没有反应，这次小二准备叫的大声点，希望这个好像癔症的客官可以回过神来。

但在小二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声叫时，却是发现原本还在算账的掌柜站在了客栈门口。小二一看掌柜那因为严肃而表现出威严的脸庞，一下子就怂了，原本的吸空气也变成了吸凉气。

那掌柜先是打量了几下想是癔症了一样，站在原地的白辰，嘟哝道：“运气真是好的小鬼。”然后就像还站在白辰后面的小二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客栈去。

那小二见掌柜的让他进客栈，倒是舒了口气，赶忙从白辰旁边跨进了客栈，也不管还站在客栈门口的掌柜，直溜溜的跑到桌子前坐下，继续吃着那些酒菜，还不时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吃的多么舒服似的。

那掌柜的也只是看了会白辰，就扭头回到柜台边，继续算着他的账。过了半响，一个系着白色围裙，挺着肚子的肥脸大汉从后厨走了出来，瞥了眼还在吧唧嘴的小二，又看了看愣神的白辰，一屁股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然后一巴掌拍在小二的脑袋上。

那小二被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也不知道是咬着舌头还是怎么了，惊呼了一声，然后连忙站了起来，一边吸气，一边向后厨跑出。不一会，小二就从后厨端来好几道菜放在那肥脸厨子面前，又跑回去拿了两副碗筷，一坛好酒，才又坐会原位，吸了好一会凉气后，接着吃喝起来。

那掌柜的，也不知是算好了账还是什么的，也放下了算盘，做了下来，却也不和那个厨子言语，默默的吃喝起来。

等他们吃喝好后，那厨子也就回了后厨，小二也将桌子收拾好后，坐在凳子上，呆呆的看着已经变红的天空，掌柜的也又拿起一个账本，细细的看将起来。

城墙那边，还是喊杀声一片，丝毫没有停息的时候，而白辰所在的客栈，倒是静谧一片。一动一静，倒是凸显出一种别样的美感来，吵闹与寂静，抛头颅洒热血和擦桌算账，倒是诡异的糅合在一起，在已经变红的天空之上不断的旋转离合。

突然，愣神的白辰仰天长啸，接着就是哈哈大笑起来，使劲一跺脚，原本还算完整的大理石瞬间变的四分五裂，然后就是一股子劲风四射，灰尘四起。等到灰尘散去，原地已经没了白辰的身影，望前看去，却是看到一道紫红色个光芒向着城墙那边急速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