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来到中原

白辰自离开幽城后，骑着马一路狂奔。狂奔两天一夜后，白辰终于走出了虽然有些荒凉但还依旧算是平和的蓟州，进入了已经算是平原地带的平州。

白辰看了看已经擦黑的天色，有轻抚了几下正在不断打响鼻的马，本想接着前进，但想起了走时江梁夏的告诫，又害怕马撑不住，白辰也就放弃了晚上继续前行的念头，打算让马歇息一晚上，随便也考虑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走。

按照江梁夏的说法来看，着一路上怕是平静不了。话说是只有一路叛军盘踞在他要经过的地方，但能盘踞一地的叛军肯定势力庞大，能镇住周围的叛军，让他们忌惮。再者，这一路上不仅要对付叛军，还要应付山贼马贼等贼寇。

乱世到了，以前收敛的山贼马贼又活跃起来了，就连蛮荒山脉边界附近都有山贼盘踞，更何况更加乱的中原地区！

在中原地区，以前的平民，基本上也就变成了流民或者难民，要是更严重一些的话，估计就变成暴民一类具有强大破坏力的群体。当然了，如果你有些关系的话，还是能跑的城里去的（还在朝廷势力范围内），虽然物价高到离谱，但好歹也算是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要是没关系，也不想变成流民，也还是有路子可以走的，胆子大，体格壮实，不怕死的，可以去叛军哪里找一份活路，要是运气好了，说不定能成为其中一员。

当然，除了叛军，也还有另一条路，当山贼！当山贼算是没有什么太大要求的职业，只要你有武器，有人，能抢劫，敢抢劫就行了，就可以随便找个山头，自立为某某某，当个山大王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中原一乱起来后，山贼就向春天的野草一样，疯长了起来，隔三岔五某个山头就有了主，再过不久就多了个寨子，一个崭新的山贼团体就形成了。然后在下山抢几波，跟其他山贼火拼几次不灭，就算是在这周边有了名气，也自然就会有新人来加入，然后也就慢慢壮大了起来。

要是山寨老大实力不行外加管理不当，说不准底下就有马仔闹事，掀了这老大的桌子，砍死老大，自己来当。这样以后，有看不惯的就会离开，不走的，也不一定会听话。要是不能尽快恢复过来，这个寨子就会被其他山贼吞并，变成一个更大也更危险的集团。

这样一来，基本上中原地区叛军和山贼遍地走，有时候山贼还会因为资源问题和一些小一点的叛军火拼。

当然了，中原地区虽然局势糜烂不已，但也还是有相对和平一点的地方。有些呢，是还没有被攻下，有着强大军事力量的城池；有的则是城虽然被攻下，但叛军与城里的豪强望族达成了某种约定，处于诡异平衡的城池；还有的，则是已经彻彻底底被叛军攻占，但叛军高层有明白人，攻占后就立马约束手下，指定新规则，维持城内安定。

但很显然，一般的叛军哪里有会约束手下的，一般都是破城后就烧杀抢掠的，所有最后一种城池极少，在整个中原也就只有三五个那样的城池。第一种的城池比第三种的城池多上一些，但也多的有限，相对来说，第二种城池算是最多的了。

这不的不说是一个讽刺，自这个朝廷立国以来，就在不断的削弱氏族的势力，但等这个朝廷到了灭亡的地步，反而是这些个氏族维持了乱世里的平衡，虽然这种平衡还没有一张硬纸来的坚韧，但这总归是结结实实的在依旧挣扎的朝廷脸上重重的删了一巴掌，还留下了五根指头印，然其他人观摩嘲笑。

不过现在，白辰显然不需要考虑那些问题，他现在考虑的，是找个能将就一晚上的地方。但此处并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地方，白辰也就只好继续驾马前行。

走了一断路后，才发现一座破败的庙宇，白辰走上前看了一看，虽然这个庙已经破败，但还有半个屋顶，窗户也还算是完整，虽然没了窗纱，但在夏日，这也倒是正好，夜里还会有徐徐清风吹来，到也是令人舒爽。

白辰对这个地方也还算是满意，也就下了马，一掌打飞已经破烂不堪，却还是挡着路的庙门，然后将马栓在门前，走进庙去。先是四处看了一遍，在接着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方。

随后就是又走了出去，趁着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白辰四处走了走，收集了一些还算干燥的木材，顺便也打了只兔子当晚餐。

回到破庙，放好干柴，又摸了摸正在啃食青草的马儿，马儿也打了两个响鼻，白辰倒是一笑，任由马儿吃草，自己倒是进了破庙。先是用火石点燃了干草，接着将干柴放了上去，摆了个星型火堆。

不一会，火也烧的旺了，白辰也就做了一个简易的支架，用一根树枝串上处理好的兔子，架在支架上。火舌不断舔舐着鲜红的兔子，将温度从火焰之中传递到稍显冰冷的兔子肉之中。

兔子肉明显不想接受来着篝火的热情，不断发出抗议，火焰一时间也没了什么好办法，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向兔子肉表现自己的热情。突然间，一道清风从破窗吹了进来，穿过火堆和兔子。

火堆受了清风的吹拂，先是一暗，随后就又立马明亮了起来，不仅如此，还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变的更加旺盛与热情。随着清风一遍又一遍的吹拂，火焰也越来越高涨和明亮，兔子也渐渐的开始融化寒冰，接受来着火焰的热情。

慢慢的，原本冰冷的兔子和变得热情无比，不断的发出嗤嗤的声响，像是在歌唱，又像是舞蹈之时的低语。

白辰听到烤兔子嗤嗤的滴油声，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想洒些香料，可摸编全身也没有找到，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香料早就用完了，而再幽城时，走的急，也忘记去买上一些香料了。

既然没了香料，那也不用洒了，当即将已经烤好的兔子拿起，也顾不得烫，就那样吃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吃干粮吃多了还是什么，白辰竟然还觉得这原滋原味的烤兔子甚至还不错，吃完之后还舔了舔嘴唇，又种想要再烤一只的念头。

但奈何天色已晚，此地又不算是那么安全，也就放弃了这一念头。然后整理了一下木材，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吹了吹地上的灰尘，躺在地上，和衣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