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昌将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了。
姜云姒越发觉得今日这场戏精彩绝伦，她不过是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宁怀昌就因私心里的不满而给姜婉若安上了在他看来所有的错。
这位太子……
根本比不上沈临州。
甚至在姜云姒看来，他根本没有资格与沈临州相提并论。
兴许爱情令人盲目，正是如此。
姜启之看到停下的宁怀昌，再次道：“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说得委婉，态度却坚决。
宁怀昌自然也不落下风，只听他冷笑道：“你以为现在你这丞相还是丞相吗？被父皇疏远的你，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更何况要不是因为姜婉若那个贱人算计自己，自己堂堂太子，怎么可能会被父皇冷落？落得如今进退维谷的境地？
“老臣只是想规劝殿下而已。”姜启之已经练就了绝无仅有的厚脸皮，“老臣再怎么失势，也是一品丞相，但皇上并非只有殿下一位子嗣，三皇子……亦有不少支持者。”
三皇子宁锦辰，正是宁怀昌最大的敌人！
只不过在宁怀昌看来，他乃是先皇后之子，是嫡子也是长子，依照正统，皇位合该由他继承。宁锦辰那个庶出的杂种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更不配和他并驾齐驱，肖想他的太子之位甚至是他以后的皇位！
可实际上，宁锦辰虽出身低微，当初在朝堂上也只担了个无关紧要的闲职，但自从宁怀昌被皇帝冷落，宁锦辰就如同乘了东风似的，不光在皇帝面前混熟了脸，甚至在朝堂上居然还有了支持者。
因而一提及宁锦辰，宁怀昌自然而然便恼怒了，“住口，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本太子，真以为本太子不敢动你吗？”
“那就要看殿下的能耐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软话说不动宁怀昌，姜启之竟硬气起来，“老臣能做到丞相这个位置，靠的便是自己的能力。如今老臣虽被皇上疏远，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来老臣这个丞相的支持，对三皇子而言也是有吸引力的。”
“只是殿下以为……只凭着贵妃娘娘在后宫的周旋便能在朝堂无往不利吗？殿下，还请三思。”
他这三个“三思”，非但没有让宁怀昌多加思虑，反而彻底激怒了他，只听宁怀昌冷笑了几声，“好，本太子倒要看看你这个拔了毛的姜丞相还能有什么手段，宁锦辰那个杂种烂泥扶不上墙，你这个丞相要是再做错选择，可就要把整个丞相府都搭进去了，到时候，别怪本太子无情！”
撂下狠话，宁怀昌再也不想多呆片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反倒是看戏的姜云姒乐不可支。
然而池鱼也有被殃及的时候。
就在宁怀昌要离开时，他一扭头就瞧见了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姜云姒，心中来不及计较，他就脱口而出，“若当初本太子娶的是姜大小姐，别说良娣，就算是太子妃的位置本太子都能给。”
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姜云姒心头一突，就见宁怀昌又往姜启之心窝上捅刀子，“可惜姜丞相老糊涂了，行差踏错，害得本太子……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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