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今日是吃定我了？”
姜云姒的唇边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姜婉若只觉得自己不管是人还是灵魂似乎都被她一眼看透。
但这怎么可能？
姜云姒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凡人，而自己今日的谋划除了宁怀昌和莺儿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
莺儿……她可是自己的心腹，与姜云姒从无交集，自然不可能背叛自己。
而宁怀昌就更不用说了，他对姜云姒贼心不死，绝对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
姜婉若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是因为自己被姜云姒算计了太多次，所以总觉得自己还会败给她，不过是想得太多了而已，今日一定不会出问题。
这么想着，姜婉若脸上的笑容越发自然真诚，看得姜云姒暗暗咋舌，只听姜婉若道：“长姐这话说得好似我有所图谋似的。”
她说着落下几滴泪来，“我这是一片真心，想与长姐道个歉，长姐便是不愿意，也请听我说几句，我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啊，难道长姐就这么想脱离了姜家，做个孤家寡人吗？”
姜云姒冷笑一声，“听你这些话说得，好似我今日不留下来便是个罪人。”
姜婉若一边擦泪一边道：“不论长姐做什么都有长姐的道理，妹妹不敢置喙。”
话虽如此，可谁都看得出姜婉若这是以退为进。
而且她直到此时仍然跪在地上，一副姜云姒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模样。
“可怜你都这般忍辱负重了。”姜云姒的目光状若无意地掠过宁怀昌，后者来不及避开，脸上的急切被姜云姒收入眼底。
这两人到底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过自己，也好，今日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们知晓，便是一块垫脚石也不是那么好踩的。
“好妹妹，起来吧，让我听听你究竟有什么话对我说。”她笑着俯身，伸出手似乎要拉起姜婉若，然而在姜婉若伸手的刹那她便收回了手，像是怕碰着什么脏东西似的。
姜婉若身子一震，咬了咬牙却没发怒，她只能自顾自起身，试探地拉着姜云姒的手腕，见她没有挣扎，便顺势将她拉了回去，按在椅子上坐下。
沈临州自然也没能走成，不过在他要落座时姜婉若却道：“我和长姐叙旧，有些话不便让王爷听见，莺儿，还不带王爷出去转转？”
不光如此，她还把大同小异的话说给了宁怀昌和姜启之听，这几人都是人精，顿时便生出了各种各样的心思。
然而他们却都没有拒绝，就这么被姜婉若几句话支走了。
而后姜婉若又以同样的借口屏退了一众丫鬟下人，很快，偌大的正厅中就只剩下了姜云姒二人。
自始至终，姜云姒都没有吭声，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姜婉若吆五喝六地清空正厅，为她的计划做准备。
直到最后一个丫鬟离开，正厅陷入了沉寂，姜婉若这时候才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原以为要算计姜云姒会很困难，没想到只是一点小计划就能让她心软，果然……她果然还是从前的那个蠢货！
她一边想着一边倒茶，只因废了一只手，故而动作有些迟钝。
“今日妹妹先以茶代酒敬长姐一杯，还望长姐不要嫌弃。”
她满脸笑容地站在姜云姒跟前，再多的努力似乎都压不住翘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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