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感言，不如说是张老对陈默的谆谆教导和殷切希望。
也许在某些人眼中，张老的成就不过就是13个物理理论学说，属于高高在上的阳春白雪，和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反观陈默，又是空天一号，又是太极设备，又是全息影响，又是纳米机器人，每一项成果都能切身感受到科学的进步。
两者相较之下，陈默能甩出张老好几街。
然而，科学不是这么比较的。
科学界中的鄙视链不是没有道理。
理论物理凭什么能够居于鄙视链的最高端？
因为理论之于科学就相当于地基之于房屋，所有的科技都基于理论。
别看陈默的成果超越时代，深究起来仍然以现有理论为基础，包括张老的理论学说。
当然，也有一些陈默没有公开的新理论，但也只是现有理论体系的补充，就像数学定理得出的推论。
正如张老所言，即使没有陈默，再过五十年这些技术也都会出现。
但是能够将时间提前五十年，足以证明陈默的才智有多高。
高到张老看着心疼。
如果陈默把这份才智用在研究基础理论，很有可能会突破现有的理论体系
到了那时，他才会真正的伟大而不朽。
不会像尼古拉斯特拉斯那样，被后世渐渐遗忘。
尼古拉斯特拉斯的惨淡结局固然是灯塔官方刻意操作，但是换爱因斯坦试试，别说灯塔官方，就算全世界所有官方一起隐瞒也瞒不住。
张老就是不希望陈默走上尼古拉斯特拉斯的老路，才特意说出这番话。
听到陈默耳中却如同一声炸雷。
理论！
没错，就是理论！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手里的那些2级科技进展缓慢了。
那些2级科技都是技能书，而不是技术图纸。
技术图纸包含所有相关的知识，而技能书却只有该项科技的内容。
就好比一个初一学生得到了一本平面解析几何的教材，哪怕他把内容全都背下来了，但是连三角函数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没办法解题。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陈默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他们在用现有的理论知识去理解2级科技，自然所获甚少了。
所谓当局者迷，陈默一直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直到今天张老一语惊梦中人。
他心中激动万分，向张老深深鞠了一躬。
“张老，谢谢您的教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一定会加强在理论方面的研究。”
孺子可教。
张老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如果你能早生七十年就好了。”
老爷子眼中掠过一丝遗憾，迈步向台下走去。
陈默急忙上前搀扶。
他明白张老此刻的心情。
建国之初张老也曾想要归国。
但是国家考虑到他是做基础理论研究，国内缺乏学术环境，不如留在国外以取得更高的学术成就。
如果陈默早生七十年，那么张老肯定会不遗力回国。
两人双剑合璧，一样能够在一穷二白的华国开拓出一片天地。
可惜现在他年岁已高，思维不再敏捷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突然一动，低声说道：
“张老，也许并不晚。”
张老楞了楞神，不解地看着他。
陈默也不解释，只是笑说道：
“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张老只当是祝福，笑着点了点头。
把张老送回座位，陈默却没回到舞台上，而是转身又来到乔老头面前。
“乔老先生。”
你踏马又来！
乔老头连站都不站起来，眼中顿时充满了警惕。
陈默也不介意，含笑问道：
“乔老先生，还记得我在怀特豪斯访问时，我们说过的话吗？”
说过的话多了，谁踏马知道你说的是哪句？
乔老头压着火问道：
“什么话？”
“全世界科学家联合起来。”
这不是你说的吗？
乔老头正要说话，陈默却抢先说道：
“我这个科学合作奖，就是受乔老先生的启发设立的。”
“我看到很多人议论，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把科学合作奖放在最后一位，因为在我心中，这个奖项才是份量最重的奖项，甚至高于终身成就奖。”
说到这里，他向着另一边的张老投去歉意的笑容。
“张老请不要介意，你的成就无可伦比，但是科学想要发展就离不开合作。”
“我不介意，我也很赞同你的话。”
张老笑着回道。
“谢谢张老谅解。”
陈默神情凝重地看向所有人。
“这个道理我想每个人都知道，但是人类社会太复杂了，有种种原因限制了科学家之间的合作，也限制了科学的发展。”
很多人都不由点头。
政治、国别、种族、宗教……
原因太多了。
“但是还有很多科学家，为了科学的发展这个共同的目标，抛弃了世俗的观念，从五湖四海走到一起。他们是高尚的人，是纯粹的人，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这套嗑在灯塔说过很多遍了，张口就来属于是。
科学无国界。
这是很多科学家信奉的理念，但是因为现实原因，真正去践行的人却并不多。
人们终于知道为什么陈默要把科学合作奖放在最后了。
“去年我到灯塔学术访问的时候，和乔老先生在这一点达成了共识，准备在全球范围内开展科学大合作活动。”
陈默向乔老头伸出了手。
“所以，最后的科学合作奖，我要邀请乔老先生到台上去。”
WTF？！
科学合作奖给乔老头了？
嘉宾们全都目瞪口呆。
默神怎么想的？
谁不知道全天下科技垄断的根源就是怀特豪斯。
你默神自己就吃过苦头难道都忘记了？
他们确实也天天喊着科学无国界。
但这里的无国界是单向的，向灯塔输入科技没问题，你要是把灯塔的技术输出到别的国家看看，分分钟就制裁你。
乔老头却是乐得脸上开了花。
陈默光通知他获得了提名，但没告诉是哪个奖项。
他自己也清楚不可能获得科学合作奖，所以下意识地当作是终身成就奖。
没想到就是不可能的科学合作奖。
当然，别看陈默说得再好听，这种奖项份量并不大，乔老头也不在乎那1亿奖金。
但是有了这个奖，可以方便他做很多事情。
比如，刚才当面挑战陈默的余思诗，是不是更容易挖到怀特豪斯去？
乔老头喜滋滋地跟着陈默登上舞台。
“下面，我们颁发最后一个奖项，获得科学合作奖的是——”
还是啥啊，人都上去了！
嘉宾们集体无语。
“国际基因学会理事会全体成员！”
？？？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乔老头满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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