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一块糖

就在霍文和闻宴生说话的功夫，霍窈已经把五道题都解出来了。

赵夫子和白夫子也对比了下他们解出来那道题的答案，是错误的。

“小姑娘，你真不错，可惜，不是个男儿身，你若是个男儿身，老朽必收你为关门弟子。”白夫子好一番感叹，甚至连天妒英才都说出来了。

霍窈听得满头汗颜，“您不必如此，我这是讨巧了。”

当然，讨了现代巧。

霍窈的实话，在赵夫子和白夫子听来，就是谦虚的代名词，好一顿夸赞后，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方氏说：“霍夫人，您的儿女，都是极好的，女儿更胜儿子，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她要是个男子，必然是科举头名！”

两位夫子说的斩钉截铁，方氏都有点想要将霍窈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了。

她的妞妞要是男子，状元郎的娘，就不再是梦了！

“小姑娘，你要不要去咱们私塾做个客卿？”白夫子语不惊人地做出邀请。

霍文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小妹要是去了私塾做客卿，就是半个夫子，于他就是半个老师啊！

赵夫子也邀请：“虽说私塾没有女客卿的先例，但我们愿意为你破例，每个月私塾也会给你报酬，小姑娘，你考虑考虑。”

霍窈当真考虑了起来，在衡量过后，点了点头。

赵夫子和白夫子相视而笑，本来还以为要游说一番，没想到霍窈本人一如她简练的答案一般，丝毫不扭捏。

真的是可惜啊。

是个女娃。

听说才十五岁。

十五岁就有如此出众的才学，要是再过几年，当真非池中之物。

然而，她的女儿身注定了，至多止步于客卿。

方氏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私塾的客卿就相当于半个夫子，还有酬劳拿，而她的闺女，还被私塾两个最德高望重的夫子亲自请的！

尽管不大放心闺女一个女儿家去都是男人堆的私塾，但三个儿子都在，而且自家男人在的衙门也距离私塾不远，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当即乐呵呵的喊霍力杀鸡宰鸭，大摆宴席招待两位夫子。

霍窈本来要去烧火的，却被霍文拽走了：“小妹，你真答应了？”

霍窈抬手扫去霍文肩膀上的落尘：“二哥，你为什么总喜欢问这种多余的问题？你刚才不是已经听见了？”

“我还不是太震惊了！”霍文有点委屈，又很别扭，“小妹，私塾都是男人，你去不合适。”最关键的是，以后他都要称呼小妹为霍客卿，这就很纠结了。

“不是还有你吗？”霍窈并不担心这个。

霍文虽然高兴小妹对他的重视，但想到自己以后要成为自己的妹妹为霍客卿，就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霍窈叹了口气：“你不想管三哥了？”

霍文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皱眉道：“你是为了老三才答应的？”

准确的说，不只是为了老三，也为了老四。

老三老四大部分时间都在私塾里，而相关他们的重点剧情也在私塾里，赵夫子和白夫子的邀约，恰好正中她的下怀。

原本她还想着，寻个恰当的时机跟方氏提一提，暂时搬去镇子上住，这样一来，倒完全省事了。

霍文不知道霍窈的心思，但知道，小妹会答应，是为了老三，日后要称呼妹妹为霍客卿这笔账，直接连本带息，都算到了老三头上。

晚饭方氏当真豁了出去，只要是家里有的，她都给搬上了桌。

吃完饭，两位夫子便与霍窈敲定了她去私塾的时间后，同闻宴生走了。

然而霍家却在送完客人，就沉寂了下来。

霍力带着霍丫收拾善后，方氏则大刀阔斧地坐在那问妞妞的题，怎么会到夫子手上。

说到这，霍文就有点后悔，本来他是想让闻宴生帮他解题，好赢了与小妹的对赌，结果现在倒是好，自己输的灰头土脸也就算了，小妹居然还成了他的半个夫子。

方氏拉着霍窈，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家里出个女夫子，当娘的肯定是自豪高兴的，可是她的闺女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她，最长的一次还是上次去镇上照顾霍出学，但也只是几天。

现在闺女应了私塾的邀请，几日后就要搬去私塾，和三个儿子一样，只有休沐的时候才会回来，尽管多了一笔进项，可她就是乐不起来。

当着两位夫子的面，她没好表现出来，现在人走了，也没了顾忌。

“娘怎么想怎么不放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想了半天，方氏得出此结果。

霍窈哭笑不得，“那家里怎么办？”

方氏底气不大足：“不是还有老大吗？”

“您想累死大哥啊，您舍得吗？”

方氏现在看霍力怎么看怎么顺眼，自然是舍不得的，但她更舍不得闺女。

最后咬了咬牙：“要不咱家也买辆马车，这样你天天坐车回家，到时候让你大哥接你送你。”

“算了娘，二哥他们都在，没事的啊。”

霍窈好不容易劝住方氏，转头去帮霍力收拾了，一边收拾一边跟霍力说：“大哥，等二哥伤好回私塾，我就会跟他一起走，嫂子和丫儿，我可以放心吗？”

霍力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大哥跟你保证。”

霍窈笑笑，“那我放心了。”

其实说真的，她并不是很放心，不过好在基础打得牢。

霍窈定下了去私塾，第二天方氏特地去了镇上一趟，跟霍出学说了此事，叮嘱他以后多去私塾看看霍窈。

多去看看霍窈，即便方氏不说，霍出学也会这么做，但他意外的是，他那个娇气，虽然现在长大了些，可也年仅才十五岁的小女儿，居然被私塾邀请去做客卿！

“没弄错？”霍出学不敢置信再三跟老妻确认。

“赵夫子和白夫子亲自去的家里，还能弄错？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去看老二的……妞妞平日没少看书，我一直还觉得看那么多没用，结果连两位夫子都说，妞妞可惜不是男儿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