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蝴蝶效用

何飘香的话说到了刘氏的心窝子上了，嘟嘟囔囔道：“我不是瞧着你舅舅家的老幺一直没说亲吗……”

“什么，敢情儿闹了半天，您要给老幺说亲啊，我告诉您，这事可坚决不成！”

何飘香也急了，她舅舅家的小儿子是出了名的土霸主，从小就没个消停，在他们那村人尽皆知，而也不是一直没说亲，是根本没有人家愿意把闺女嫁给老幺！方氏对霍窈的重视她来几次见几次，这要是让方氏知道她娘给她闺女说的是这么一户人家，非闹上一闹不可。

闹倒是小事，反正两家住的远，可问题是，他们能躲了，大姐不能躲啊。

最后倒霉的还是大姐。

两个女儿一起说，刘氏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没说吗，不说就是了。”

看完何木香出来，何飘香像是有人追债似的，婉拒了方氏的留饭，拉着刘氏便匆匆跑了，生怕慢一步，她娘就把这事给说了。

“这娘俩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狗追了呢。”方氏纳闷道。

霍窈也觉得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转头就去找霍文了，催眠询问的过程十分顺利，也终于把兄弟俩吵架的原因搞了个清楚。

她也证实了。

果然如她所想。

至于为何偏离原著剧情轨道，说来还是她的蝴蝶效用。

是她让霍力去送霍文，给霍力创造送毛笔的机会，要是没有这个开始，霍文也不会在去送毛笔时发现霍双看禁书画册。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霍文的明确态度，说明就这件事而言，她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而霍双是个弯男，这一点她不歧视，也发自内心的尊重，在她看来，这种事就跟有人喜欢吃苹果，有人却喜欢吃葡萄的道理是换汤不换药的，只不过，心理扭曲，倾娈，人命，绝对不行。

说起来她这四个哥哥还当真各有千秋。

老大老二老三就不用说了，老四霍全是个典型的暴力狂，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种，最标榜的事件是他将挡他路的老大爷，当街活活打死。

霍窈脑门有些突突。

四个兄弟，除了老大，其余三个都沾了人命，当然老大虽没沾人命，但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虽然这话现在说来有些不合适，但不可否认，就这一个个的货，别说满门抄斩，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当然，她也只是说说，现在有她在，霍家的结局，势必要改一改，一个个都必须给她老老实实做个人。

短短一瞬间，霍窈便想了这么多，随后打了个响指，将霍文从催眠中唤醒。

“我刚才睡着了？”霍文醒来后一脸迷茫，感觉自己像睡了一觉，但又莫名口干舌燥，好像说了很多话似的。

从霍力给他毛笔，到他回到私塾去给霍双他们送毛笔，发现霍双看男男为爱鼓掌的画册意、淫，以及后续矛盾，可不就是说了很多话，口干舌燥吗。

霍窈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同霍文扯了会儿皮，外头方氏就喊他们吃饭了。

今日的午饭很丰盛，原本方氏准备这些是用来招待刘氏和何飘香，方氏这人有个不说太好但也不算太孬的优点，那就是好面子，喜欢排面。

比如她就算再瞧不上何木香，以及她娘家人，招待人的席面都不会太难看。

然而刘氏和何木香饭没吃就走了，所以最后都进了霍窈他们的肚子。

尤其小霍丫，吃得肚子都撑起来了，坐在那儿半天动弹不得，方氏很是嫌弃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娘平日亏你吃的！”

霍丫虽然现在跟方氏亲近了不少，但以前留下的阴影尤在，小丫头又一向会看人脸色，方氏此时的脸色属实不算好，吓得小丫头小肩膀都在颤抖，黑溜溜大眼睛四处乱瞟找霍窈。

她现在彻底记住了，有事找姑姑，害怕找姑姑，奶凶她找姑姑，爹打她骂她还找姑姑。

然而霍窈正在井台洗碗，小丫头大概是知道姑姑在外面，看着唬着一张脸的奶奶，小幅度地摇摇头：“奶好，对丫儿好，给丫儿饭吃。”

方氏脸色缓和了些许，哼了哼：“算你小东西有良心，别趴这了，滚去外面走走。”

霍丫赶紧滚了。

“怎么了？谁说你了？”霍窈老远看到小丫头可怜巴巴的委屈样儿，把她叫过来问道。

见到姑姑，霍丫仿若见到了亲人，眼圈一下就红了，却摇摇头，“没有说，是丫儿不好，惹奶生气了。”

霍窈下意识看向屋里的方氏，见她正打着蒲扇喝茶，虽然隔着远，但也看得出不像是生气的模样，于是便问霍丫，在问明了前后不由笑了起来。

捏了捏霍丫已经有些许肉的小脸蛋：“小笨蛋，奶是担心你积食，所以才让你出来走走。”

霍窈花了一些时间，让小丫头理解什么是积食，以及积食的坏处，小丫头懂了后，霍窈对她说：“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们要多理解好不好？”

刀子嘴豆腐心是什么意思，霍丫是懂得的，乖乖地点点头，“奶好，奶最好，对丫儿好！”

一开始霍丫说的有些底气不足，说到后面才逐渐气足了些。

霍窈也知道凡事需要一个过程，毕竟阴影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同样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摸了摸小丫头的头，让她去周围走走消食。

“小妹，你真的不一样了。”霍文在一旁看了许久，待霍丫背着小手去转悠着消食后，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方氏嘴上硬气以后再不管他们兄弟了，但转头还是请来了村里的老郎中为霍文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检查，伤都是皮外伤，只不过多少受到点影响，近期会行动不便。

霍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人都会变的，你说呢，二哥。”

霍文怔了下，然后心虚地撇开头，嘴里含糊有声：“你说得对。”

心里则纳罕，之前他就注意到了，现在的小妹越来越深不可测，尤其每当被她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的时候，总莫名有种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