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医院门口, 幸村精市抱臂站在一旁看着藤原优理打完这个电话。

出租车停在了藤原优理面前的时候，她刚好打完电话。

幸村为她开好了后车门，等藤原优理坐进去后, 他就跟着坐了进来。

“你不是回球场吗？”藤原优理转过头来, 挑了挑眉。

“真田他们能自己结束比赛，不需要我。”幸村答。

“我知道，不过比起我这边，一定是网球比赛更好看。”

“你知道我不放心你，不管你刚刚的电话打给的是谁, 一定不如我自己陪你去更放心。除非优理学姐告诉我, 我去了会拖你后腿。”

“你要是跟着我去了, 接下来的好一阵子时间, 都得随身携带网球拍和电击棒了。”

因为知道抓住虎介案件的凶手, 还远远不够, 幕后还站着其他人。现在暴露在那个人眼中的话, 谁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幸村听懵了，电击棒能理解，“为什么要随身携带网球拍？”

藤原优理不好向他解释这个问题, 只能笑而不语。

“是会忙得没空去球场练习吗？”幸村毫无所察地问。

“网球拍永远是你最强的武器。”藤原优理意味深长地道。

幸村：“……”听起来好像对，但又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优理学姐这么说的话, 我会带上的。”幸村正经地答应道。

藤原优理见他答应得这么认真，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幸村也会有可爱的时候。”

幸村疑惑，所以网球拍是该带还是不该带？

藤原优理和幸村找到竹内家的时候，迎面柯南也刚好从出租车上跳下来。

“小学生？”幸村看着眼前背着书包的眼镜小男孩, 奇怪道。

原来听藤原优理说找了别人陪她一起去, 还以为是同龄人。

带个小学生一起去, 岂不是比一个人去更危险？

不过藤原优理从来不会做无脑的决定，这个小男孩大概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大哥哥你好，你是藤原姐姐学校里的后辈吧，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柯南才觉得意外，本来是他和藤原优理两个人一起追查虎介的案子，藤原优理却带了一个人来。

“这么明显吗？明明我比优理学姐高，看起来应该不会比她小才对。”幸村歪过头来看了一眼个子已经矮了自己一截的藤原优理，这个学期他的个子可是蹿了不少。

柯南从幸村身上能够推断出来的信息自然远远不止藤原优理的后辈这一点而已，经常打网球之类的信息也可以轻易获得。

而当幸村听到自己对他身份的推断后的反应，则让柯南面露促狭之色。

“大哥哥，藤原姐姐可是站在一群警官中间参加发布会，气势能把警官们都压下去的人。和藤原姐姐没必要比个子。”柯南道。

藤原优理扫了柯南一眼，她之前似乎还听他计较过自己说他矮的事。

“说得也是，优理学姐本来就是最耀眼的那个，作为后辈，反倒可以心安理得地被照顾。”

柯南眼见着幸村精市笑眯眯地看向自己，嘴角抽了抽，不要随便把他视作感情路上的绊脚石啊。

竹内家的门铃被按响，竹内奶奶一边喊着“是谁啊”一边跑来开了门。

“奶奶好，之前我们在公园见过面，您还记得吗？”藤原优理向竹内奶奶打了招呼。

另一边柯南仗着自己个子矮，已经往屋子里探了好几眼，并没有看到竹内拓真。

“当然记得啦，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忘记嘛。这位小朋友奶奶也记得。”竹内奶奶低头看向柯南。

柯南赶紧收回目光立正，看来今天竹内奶奶的老花眼没有太大问题。

“奶奶，竹内哥哥在家吗？关于上次的事，还想再问一问竹内哥哥。”柯南问。

“他在楼上呢，你们进来吧。”竹内奶奶将三人邀请进屋里。

幸村精市有些疑惑，这场面看起来真是毫无危险，甚至这家人显得很坦然，这位老奶奶这么轻易地就邀请他们进了屋。

藤原优理和柯南则各自将房子里的情况打量了一番。

藤原优理的左前方有一个小小的房间，没有关门，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隐隐看到供奉的牌位。

柯南也正好在看那个方向，藤原优理先收回目光，就对上了柯南的视线，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流了一下后，柯南先开了口。

“奶奶，竹内同学的父母是去上班了吗？”

“我儿子十年前就车祸去了，儿媳妇住院了，不在家。”竹内奶奶叹了口气，总是挂着笑脸的她提起这事也不免情绪低落。

住院？如果竹内太太还在世的话，就还有等到下一个心脏的希望，竹内拓真就没有足够的动机去伤害高桥虎介。

“哎呀——”竹内奶奶走在最前面上楼梯的时候，突然踏空了一个台阶，差点摔了下来。

幸村反应最快，扶住了老人家。

“没事吧奶奶？”藤原优理也赶紧伸手搀扶了一把，顺口问道：“奶奶最近去医院做过检查吗？”

“去过啦，得了癌症活不久啦。”竹内奶奶早已接受了这样的事实，语气轻松。

三人闻言都面露讶异之色，竹内家这未免也太倒霉了一点。

“这件事竹内同学他也知道吗？”藤原优理问。

“那孩子早就知道了，等我走了，他就去他阿姨那里。小真是个坚强又懂事的孩子，发生这么多事，也没有抱怨过什么，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竹内奶奶说着，已经带着几人来到了竹内拓真房间的门口。

房间门被推开，夏日闷热的风混合着空调的冷意扑面而来，白色的窗帘扬起，蝉鸣声从大开的窗口传进来，在无人的室内回响。

“小真——”竹内奶奶试着喊了几声，但无人回应。

“这孩子什么时候出去的，明明没有下过楼。”竹内奶奶奇怪地嘀咕了两句。

“奶奶，我去把窗户关上。”柯南跑向了窗口的方向。

“奶奶，我帮您把空调关了吧。”紧接着藤原优理也踏进了房间里。

剩下一个幸村精市站在门口显得有点不合群。

“那我扶您进去？”幸村努力给自己找件事干。

虽说他知道藤原优理和柯南两个人是进去找线索的，而且有很大的可能竹内拓真还在屋里躲着，借机找找能够把人找出来。

“奶奶还没有病到不能自己走路的程度，我还每天去公园锻炼，身体好得很。”然而竹内奶奶没给幸村这个机会。

柯南探查完窗口的情况后，可以确定竹内拓真还在屋内，窗口的脚印看起来并不自然。虽然二楼的高度跳下去是有可能顺利逃跑，但是从二楼跳下来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在一楼的他们。

而另一边，藤原优理借着拿空调遥控器的借口，已经来到了柜门前。

柜子门关得很严实，没有透露出半点声响，但无论是藤原优理还是柯南都已经将目光聚焦于此。

“奶奶，那我扶您下楼吧，既然竹内同学不在的话，我们这就打算走了。”幸村看到藤原优理和柯南默契的举动，也明白了他们两个接下来要干什么。

竹内奶奶还不知道竹内拓真做的事，不知道自己孙子可能在欺瞒这里，出于善意，优理学姐肯定也不希望竹内奶奶看到接下来的事。

“那就谢谢你啊，你和那位小姑娘一样人美心善。”竹内奶奶这回没有拒绝，还夸了幸村。

“奶奶的老花眼又犯了啊。”柯南走到藤原优理身旁的时候，小声对藤原优理道。

藤原优理低声笑了笑，“奶奶说得也没错，幸村学弟就是很漂亮啊。”

幸村早已听惯了别人对他这样的评价，偶尔被错认为女生也没感觉有什么奇怪，什么都没解释，带着竹内奶奶下楼了。

等到竹内奶奶离开后，藤原优理就将门和窗都上了锁，以防竹内拓真趁机逃走。

“藤原还是离衣柜远一点吧，这里交给我。”柯南准备好了自己的麻醉针，竹内拓真手里如果拿着武器的话，第一时间就把人射晕。

“我带了装备的。”藤原优理从包里拿出了电击棒，笑道：“说起来，这还是上次你和安室桑给我的。”

“安室哥哥要是在的话，现在这情况就很省心了，交给他一个人解决就行了。”柯南道。

柯南对自己的战斗力其实没多少信心，毕竟他现在是小学生体型，要和犯人对抗靠的都是阿笠博士给的装备。

但是装备再好，一旦被控制住手脚，就都发挥不出来了，总归不如安室透那样能够靠自己的身手反制犯人的好。

“安室桑不是在向毛利先生学习吗，这回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来？”藤原优理顺着柯南继续往下说，而此时柯南的手已经搭在衣柜门把手上准备开了。

“这就不知道了，安室哥哥向侦探事务所请假了，来神奈川之前我也有几天没看到他了。”柯南也装作随意地继续和藤原优理聊天。

“安室桑看着也不像是一般的咖啡厅打工人，要说他没点其他身份，可练不出一身这样的本事……”

藤原优理这句话说到一半，柯南已经猛地拉开了柜子门。

因为外面聊天聊得正好，竹内拓真确实被分散了一些注意力，但是柜门被打开的瞬间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一柄匕首立即朝着柯南的方向刺了过去。

藤原优理一个躲不过排球网球的运动废柴，这种时候却显得格外清醒，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规划好了自己出手的动作，冷静地把自己的电击棒对上了竹内拓真的后颈，在柯南用出麻醉针之前，就将竹内拓真电得倒了。

柯南趁机踢掉了他握着的匕首，控制住了竹内拓真的双手。

藤原优理收手得快，竹内拓真还保持着一点意识，方便他们再问些问题。

“高桥虎介被你藏到哪里了？”藤原优理立即问，高桥虎介的下落显然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藤原同学，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竹内拓真狡辩。

“你作案用的匕首我们保存得很好，等到48小时一到，就会作为证物交给警察。哪怕你有信心匕首上没沾你的指纹，你又敢确认那一天没有其他人看到你去了公园的湖心岛吗？”柯南质问。

“我有啊。我确实没有去过湖心岛。”竹内拓真笑了，他一副很有信心的模样。

“发现我们来你家找你，你立刻躲进了柜子里，还拿着匕首想要攻击我们。做出这样的事，你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竹内同学，你就是杀害了虎介的凶手，这是一定会被证实的事，不过是迟是早的区别。”藤原优理说话时，观察着竹内拓真的表情，他看起来就是有恃无恐的模样。

“那就让警官们好好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到是我做的。”竹内拓真嘴角的弧度笑得更大了。

他的依仗，显然是背后的指使者，对方一定是替他抹去了证据，甚至可能替他做了一些混淆线索的事。

“你认识佐藤静吗？”藤原优理试着问。

目前她怀疑的对象有三个，佐藤姐弟和远藤洋平，而在三个人之中，又以佐藤静最可疑。

至少从注射药剂害死那么多患者这件事上，就足以看出佐藤静不是良善之辈。

“没听说过的名字。”竹内拓真没有犹豫地回答。

藤原优理又找了一张佐藤静的照片给竹内拓真看，但竹内拓真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竹内拓真见藤原优理听到他的答案也没什么反应的模样，不像是认可了自己的答案，便开口反问道。

“你觉得你说的话，我应该信吗？”藤原优理回以一笑。

竹内拓真看不透藤原优理的想法，但他知道，藤原优理一定知道他背后还站着其他人。

“高桥绫香可远远不如你漂亮，如果是我的话，根本不会对高桥绫香感兴趣。”竹内拓真看着眼前这张脸，觉得这才真正该被称为艺术吧，相比之下，高桥绫香和艺术根本就搭不上边。

他也不过见过藤原优理两次而已，但在藤原愁家见到藤原优理的第一眼，就对她印象深刻，因为家世身份美貌涵养都过于出众，知道自己不可能接近得了她的那份距离感，正是这样的感觉真正令他难以忘怀。

高不可攀的才是艺术啊，要不是那位先生承诺了高桥绫香之后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藤原优理，他都不想和那位先生合作。

“砰——”竹内拓真的话刚说完，门口的方向就飞来了一串钥匙，正砸中他的脑门。

推门而入的幸村精市脸上没有笑容，声音冷淡地开口道：“凭你也配评价优理学姐？”

“幸村，你怎么上来了，奶奶呢？”藤原优理意外地道。

无论是她还是柯南都不会在意竹内拓真口里说出来的这些不中听的话，对犯人的素质有那么高的要求实属是为难自己。

竹内拓真要是说的是别人，幸村也不会在意，但他听不了从竹内拓真的口中说出侮辱藤原优理的话。

“我和奶奶说，上来喊你们下楼。”对上藤原优理的时候，幸村的脸上很快就调整回了笑容。

柯南看他变脸的速度，心下更确定了一开始对幸村的判断，果然心挺黑的。

“你们这样擅闯我房间，又对我使用暴力，就不怕我报警吗？在警官查到虎介的下落之前，你们三个恐怕会先被请去警局坐一坐。”竹内拓真讽刺道。

“放心，今天我们来这里，不把你送到警局，一定不会离开的。只不过是在你奶奶知情的情况下送你去警局，还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不一定了。”藤原优理跪坐在地上，手里正拿着□□抵在竹内拓真的脖子上，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幸村在藤原优理的身后俯下身来，一只手握住了藤原优理持□□的手，“优理学姐，换我来吧。”

听到幸村的声音的时候，藤原优理才发觉自己已经整个人被笼罩在幸村的怀中，他现在的个子可以轻易地做到这件事，力气上更是远胜于她，控制犯人这件事显然是他来更可靠。

“好。”藤原优理将手抽了回来，起身时，幸村很周到地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扶了她一把。

“真不愧是你。”看着藤原优理和幸村之间的互动，竹内拓真意有所指地道。

“你奶奶还不知道你母亲已经去世的事，如果不想她受到刺激的话，有些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竹内拓真脸上的笑意一瞬消失，说了那么多，唯独这一句戳到了他的痛处。

哪怕藤原优理他们指出他是犯人，奶奶也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但是母亲已经去世了这件事，对奶奶的打击太大了，老人家承受不了。

他的打算是自己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定罪，哪怕以后被抓到了，那时候他在这世上也已经是孤身一人了，去牢里过下半辈子也无所谓。

老人家剩下能活的日子不多，最后这点时日希望她能好好过。

藤原优理起身后，走到了竹内拓真的书桌前。

她打开了竹内拓真的电脑，调出了邮箱的页面。

“你给高桥虎介发的邮件里，落款是费南雪，原来我以为是金融家的意思，可当时柳学弟却觉得这个名字很女性化，我还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这应该是一种蛋糕的名字。作为家政部的部长，用蛋糕的名字作为自己的代称，倒是有你的风格。”

“如果你的邮箱账号被我找到的话，证据就足够警方拘留你了。”

屋内响起藤原优理敲击键盘的声音。

“不巧，这台电脑几天前重装过系统。”这种程度的准备，竹内拓真自然是做好了的。

“费南雪这个账号，我已经获得密码了，先看看你的邮箱里都有些什么吧。”藤原优理一边说着，一边点下了登录按钮。

“我没有一个叫费南雪的账号，我的电脑没有任何使用过这个账号的记录，你这样做也没有什么意义。”竹内拓真继续否认道。

“藤原姐姐，要不看一下他电脑上有没有可以恢复的备份系统。”柯南提醒道。

竹内拓真的话说得不无道理，哪怕破解了他的邮箱账号，但无法证明账号是他的就无济于事了，邮箱账号的绑定信息大概也都不是他本人的，根本没有足够的线索可以将两者联系起来。

“我听孤爪桑说过，这家邮箱会记录用户的历史登录IP地址，或许你入侵过他家的服务器，清理过这项信息了吗？”藤原优理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把竹内拓真送去拘留，今天也不会带着电击棒来。

有孤爪研磨提供的方法，她其实很容易查出邮箱主人的IP地址，哪怕他是在网吧使用的邮箱，也能顺着这条线索很快查到竹内拓真的身上。

可是竹内拓真方才的发言，让她更加确定，查出来的IP地址会跟这台电脑的IP地址对上。

“我已经用这个邮箱向官方发了协助查询盗号情况的邮件，请对方将这个号登陆的IP都发回来。现在登陆上去，就是查看一下发回来的IP地址里，哪一个和这台电脑的对上了。”藤原优理停了一下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特地回头冲竹内拓真笑了一下。

竹内拓真眼中如艺术品般的这张脸，这一刻看起来充满了对自己的恶意。

她早有把握，就算今天不亲自来这一趟，也有办法让他被逮捕，刚刚任由他反驳了那么多，怕是看他像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蚂蚱。

“F先生那个该死的家伙，还说不会被发现，真是个废物！”竹内拓真没了先前镇定的好人模样，突然破口大骂。

他的信心原来是F先生给的，他自己确实被F先生说服了，觉得已经天衣无缝了，无论警方查什么，都无法查到确切的线索。

可是百密一疏，F先生指导他把邮箱电脑都清理得那么干净，却没有考虑到邮箱公司官方的服务器上还记录着更多的信息，那些信息他们没想到获取的办法，并不意味着就真的没办法得到。

“你见到F先生吗？”藤原优理毫不意外竹内拓真这番反应，若是没给他足够的得意的时间，他现在也不至于气成这样，现在的他必定是又惊慌害怕又记恨向他承诺了帮他的那个人。

“见过，你想从我这里打探它的消息？我不会告诉你的，害死我母亲的人，你也算一个！我就算再恨F先生，留着它，它还会想办法杀了你，也算是替我报仇。”

藤原优理觉得有些可惜，本来刚刚是最有机会从竹内拓真的口中打探到消息的时候。

竹内拓真这个人，和青山凉不太一样，他自身心理没有太大的问题，心里还记挂着唯一的亲人竹内奶奶，作案的动机也是为母亲报仇。

如果不是那位F先生对他加以引导，他很可能都不会走上犯罪这条路。

相由心生放在他心上也并没有失准，他是冲动型作案，本质上是偏激的性格，经由方才的刺激，正气在头上，本该为了发泄怒气把和F先生有关的事都暴露出来。

可惜就可惜在，自己作为藤原家的一份子，也被竹内拓真认定成了仇人之一。

藤原医院之中有工作人员和高桥家勾结，把本该给竹内拓真母亲的那颗心脏给了高桥虎介也是事实，她就算要解释，竹内拓真也不会相信。

“好吧。不过你知道那位F先生，也是属于藤原家族的人吗？甚至你母亲的事，比起我这个人在东京，暑假才刚回来的无关人员，她才是真正参与的那一个。”藤原优理提起这件事，倒不是为了套话，说这一句是真的认为竹内拓真可恨又可怜。

佐藤静母女经营的医药集团和藤原家族的医院来往非常紧密，对藤原医院的渗透怕是远超相信，如果佐藤静真的是F先生，那她接触到高桥姐弟的途径，多半也是通过藤原医院。

盯上了高桥绫香的佐藤静，为了完成自己心中的艺术，从而设下了这个局，促成心脏的事刷了高桥家的好感度，又激起了竹内拓真对高桥虎介的仇恨以借刀杀人，可谓是一石二鸟的做法。

对藤原优理的话大多不愿意听的竹内拓真，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却浑身一僵，像是电流导致的头脑发昏在这一刻都褪去了，头脑重归清醒了一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就是跳进了害死他母亲的人的圈套里，把自己也害死了。

奶奶怎么办……他就这样把奶奶一个人丢下了。

“在公园的时候，你当着你奶奶的面撒了谎。我想你奶奶也并非完全听不出来你说的是假话。”藤原优理便像是看穿了竹内拓真此刻所想一样，补上了一句。

竹内拓真感觉面上有几分湿润，口中念着：“奶奶对不起……”

“IP对上了，你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是我打电话给警局，还是你自己跟我们去警局自首？”藤原优理核对完邮件后，就再度转过头来道。

“虎介已经死了，但是尸体是F先生藏的，它答应帮我清理所有证据，我所做的只有行凶这一件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虎介的尸体现在在哪里。”竹内拓真改变了想法，主动道。

他现在坦白这些，是知道自己没有逃脱的机会，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但他还对藤原优理他们有所求，所以一改先前的态度。

“猜到了，这个家里气息很干净，没有半点腐朽的气息。竹内奶奶又需要的照顾，你不可能离开她太久，所以留给你处理证据的时间并不充足，只可能是其他人替你做的。湖心岛，去的人也不是你，你还没有那个本事，布置出那样的场景挑衅我。”藤原优理道。

“你说F先生也是藤原家族的一员，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是吗？我没有看清她的脸，也无法回忆起她的性别，但我还记得唯一一条线索，它去过藤原医院。”这也正是竹内拓真对藤原优理指出F先生也可能是喊了他母亲的人之一时，反应那么大的原因。

藤原优理只是说出了一种可能性，他却自己在心里把线索串了起来，认定了这个事实。

“本来这段记忆很模糊，我差不多已经忘记了，但是你提起的时候，我想了起来。”竹内拓真肯定地道。

“所以你如果有猜测的人，和藤原医院联系最紧密的那一个，一定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