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的恐惧渐渐地占据了主导。
不会吧,难道大山叔输了,他被两只耗子精给杀了?
这样一来我该怎么办?听大山叔的话立马回家带着家里人逃命去?
回想起刚才耗子精的话,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我感觉到了一种绝望。
四姐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昏厥的状态,我把她背了起来,打算离开。
可就在我抬步刚打算离开的时候,宅子的大门开了,大山叔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顿时大喜,向他迎了上去。
他虽活着出来了,但此时的状态似乎很糟糕,只见他浑身是血,尤其是脸上,一股鲜血还在向下淌着。
我仔细一看,他的右眼没了,就和我之前的情况一样,眼眶成了个血淋淋的窟窿,眼珠子被掏走了。
我忙撕下自己的衣服,想要给他做个简易的包扎,紧急止血。
他向我摇了摇头,随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如碳灰一样的东西,往那血窟窿上一拍,血便止住了。
我扶住大山叔,向他问道:“怎么样大山叔,那两只耗子精死了吗?”
他摇了摇头。
“让他们跑了,不过你也不用怕,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说着他把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只见他的手上抓着两条血淋淋的东西,是那两只耗子精的尾巴,每条都足有一米长。
我有些不明白大山叔的意思。
“大山叔,这东西有什么用?”
他解释道:“今天我和他们算是打了个平手,我断了他们的尾巴,他们挖走了我一只眼睛。明晚子时,我要用这两条尾巴起坛作法,他们也会用我的眼睛作妖,那才是真正分胜负的时候。”
我大概明白了大山叔的意思,这无论是人鬼还是妖,其身上的部件都是很重要的。
即便是头发血液之类的东西,一旦落入居心叵测之人的手里,那都可能会成为要你命的东西。
今天大山叔和耗子精谁也没能杀了谁,但都从都从对方身上取下了个部件,以此作为筹码,明晚子时才是真正一决生死的时候。
回到陈家村,天已经快要黑了。
大山叔告诉我,这些天我四姐在于家被那两只耗子精吞噬了太多的阴魂,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他必须马上做法超度她,让她去投胎,否则今晚一过,明天太阳升起之时,她就会魂飞魄散。
我对大山叔是千恩万谢,因为如果不是他的帮忙,我四姐魂飞魄散的话,我可能会愧疚一辈子。
此后,我向四姐做了最后的告别。
“姐,你就安心的走吧,爹妈那里有我照顾着,我会帮你尽孝的。
你这辈子生在陈家真是苦了你了,我祝你下辈子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可千万不要再遇上我这样的弟弟了。”
她笑着摸了摸我的脸。
“傻弟弟,我下辈子还想做你姐咋办呀?”
“姐……”
这不是我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但却是最刻骨铭心的一次。
大山叔的伤势很重,我想要留下来照顾他,但他死活不愿意,没办法,我便先回到了家里。
大姐二姐带着我爹进城看病,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我回家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一天,我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之后又送走了四姐,这时候已经是身心俱疲,我往床上一倒,大门都没来得及去关,就此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人给叫醒了,睁眼一看,居然是王润兴。
这家伙和王二狗一样,也是我儿时的玩伴,他成年之后没去城里打工,在村里开了家小卖部卖东西。
我瞅了瞅他。
“诶,你小子咋跑我家来了,你咋进来了的?”
“我咋进来的?这你得问你自己呀。
宇哥,不是我说你,你的心可真大,晚上一个人在家睡觉连门都不锁。
现在村里正闹贼,好多人家粮仓都被搬空了,你就不怕贼娃子把你家也给偷了。”
我打了哈欠,心想现在于玉文的尸体被我和大山叔刨了,那些耗子以后不会再去拜坟,这丢粮的事应该也不会再发生了。
“哦,昨晚回来的时候太累了,倒床上就睡了。这大清早的你跑我家来干啥?”
“有你的电话,是你二姐从城里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