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阁楼论道

没错！

姜平来蜀国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考察蜀国的地形，还有风土人情。

甚至十九路诸侯的兵力情况。

做出详细的计划，等他有朝一日，回到了晋国，肯定要派兵拿下益州。

这块地太重要了，既可以做总战略后勤基地，也能成为一条退路，还有比晋国三州还多物产资源。

以及八百万人口，大面积的耕地。

只要拿下益州，东出指日可待，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所以他选择住下来，并且和身边的蜀人算清距离，任何东西，都以银子结清。

互不相欠！

毕竟是要成为敌人的。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不能再说下去，否则一旦传了出去，姜平在蜀国会成为公敌，寸步难行。

相信牛大力这种人，也不会多嘴，主要是，不相信也拿他没办法。

至于他说还有别的方式，姜平会考虑，但不作为第一考虑目标。

要做就做最坏的打算！

气氛又恢复了尴尬。

良久。

“无人知之境到底是什么？”曹红衣忍不住问道，她距离这个境界只差一线。

甚至，她随时都可以突破。

牛大力也是知无不答，道：“所谓无人知之，便是无人知晓之意，既是迷茫，不解。”

“打一个比方，宗师之力可抽刀断水，而无人知之境，则能让江湖逆行！”

姜平单纯因为好奇，插了一句嘴，问道：“是用力把江湖之水推上去的？还是因为……法则的力量，致使江湖水自己倒流？”

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干脆用‘法则’二字代替，想必意思差不多。

牛大力摸了一把胡子，笑了笑，“小友问的，也是我们想问的，亦是无人知之的真意。”

意思就是说，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用力把江湖水推上去的，还是通过法则的力量，让江湖水自己倒流。

但他们拥有这个力量。

这就很难理解。

所以说是无人知之境！

曹红衣叹了口气，她问之前，其实心里就有了答案，但是得知牛大力也不知道。

还是有点失望。

牛大力作为人间第一，又是天下无人知之境的开创者，他对这个境界有绝对的发言权。

他说不知道，估计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实际上，无人知之境极其容易突破，甚至可以说，无人知之境要比宗师境还要多。”牛大力继续说道，这话像是对姜平说的。

姜平有些哑然，他今天去剑阁，看到满大街的都是宗师，无人知之境竟然比宗师还多。

那这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

他眼前一亮。

想起了牛大力的一条规矩，无人知之境不允许参与任何国战，原来就是限制他们的。

那么，这江湖之中，到底隐匿了多少高手？

而且，还有很多像曹红衣这样的人，因为看不清无人知之境，所以宁愿停留在宗师之上，也不愿意再更进一步。

还有一个问题。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怎么来的，为什么能驱使这样的力量？”姜平好奇的问道。

三个人都保持了沉默，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问就是不知道。

最终，姒蒹葭说道：“因为信念！”

等于没说。

这时候。

乔木和轩辕千千煮了一个火锅，带着炉子一起，端在了他们中间。

还备了一些下火锅的菜。

“家里才刚弄好，没有那么方便，你们就先将就一下。”轩辕千千客套道，并分了碗筷。

姒蒹葭和曹红衣头侧头看向她，都是善意的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而后，轩辕千千就坐在了姜平身边，乔木则自己找一个凳子，坐在了稍远的地方。

牛大力二话不说，先吃了两碗，速度渐渐慢下来，边说道：“老夫认为，无人知之境可以划分为三重境。”

“此三重境没有强弱之分，只有人有强弱之分。”

姜平等人就静静听着，牛大力的道行，听他说的任何话，都有可能是一种收获。

何况是专业的上课！

牛大力吃了一筷子香菜，然后继续说了下去，嘴里还一边冒着热气。

“第一重境，叫做问道境，问，既是不知，既是探索。探索的越多，自身则越强，比如，西域雁芜，游者李聃，还有墨家那位女子，都是问道境。”

牛大力捞起了一块魔芋，又放下，转而捞了一块腊鸭上来。

“第二重境，叫做征道境，征，既是征服。征道就如同上楼梯，当没有楼梯可以征脚了，便就到顶了，无法再前进一步。”

“比如武圣城第五风，西楚狂刀萧瑟，他们都是踏上最后一步阶梯的征道境。”

牛大力继续在锅中捞着，因为天色渐黑，灯光昏暗，所以也不知道他捞到了啥。

反正他吃的很欢。

“第三重境，叫做人间境，既是肯定自己，以人道修天道，踏入此重境，需要极好的天赋和机缘。”

“普天之下，目前真正能被称之为人间境的，就只有老夫和仙子。”

他口中的仙子，便是姒蒹葭。

他们一个是人间的规矩，一个是人间剑。

踏入这重境界，别的姜平没感觉到，就是感觉他们的崇拜者特别多。

框！

轩辕千千下了一盘红薯粉丝到锅里。

当然，这些也只是姜平的个人感觉，对于另外一些人，还是收获颇丰的。

“学无止境，道既是无穷，姒蒹葭的人间剑，不一定能稳胜我。”

“如若往上再没有阶梯，我宁愿跳下去。”

“那就用我手里的刀，砍出一条路来。”

这些声音，姜平都听不到。

牛大力吃了好几大碗，终于放下了筷子，用手掌一抹嘴，然后在裤脚上擦了擦。

张嘴吐出辣椒气息，往下又说了下去。

“老夫推演之后，认为三重境外，还有一重境。”

“叫做天道境！”

姜平一愣，脱口而出，“天道？”

牛大力点头，解释道：“既是自然！”

这和之前说的天道是两个意思，之前的天道，是一种规矩，束缚着人间。

这个天道指的是自然。

“既是我会做什么。”姜平自解道。

“自然既是规律，规律通过时间现像。”

“然而，时间不存在。”

“也就是说，一个人将要做什么，都是注定的，但是，做之前都是未定的。”

由此而延伸。

“我们每个人的决定，都将决定未来的走向，而单一的个体，对未来的影响微乎其微。”

“由此推断，天道境既是自然规律，既是时间之外，虽然客观存在，但不可能达到。”

姜平想了想后，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很难达到！”

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除了这句话外。

除了锅里沸腾的火锅底汤，全场都寂静下来，都用一种见鬼的表情看着姜平。

“呵呵！小逸风还是有两下子的，姐姐，不，姑姑欢迎他来墨家做客，一起论道。”

“如若早二十年听到这番话，我第五风定要踏上天道境，看看有什么神奇，唉！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罢了，罢了！”

“如若真有天道境，我萧瑟愿以手中狂刀领教，姜平，我等着你。”

这些话，姜平根本就听不到。

姒蒹葭翘起了嘴角，极为洋溢，稍微有那么些许骄傲。

曹红衣目光闪亮起来，呢喃自语，“天道境，很有意思哩！”

轩辕千千和乔木则抱着碗，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姜平被他们搞的有些窘迫，摸着头，试探的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哈哈！

牛大力爽朗的笑了几声，摆了摆手，“不不，小友说的很对，说出了老夫心中的感悟，但老夫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想必，小友另有一番机缘。”

天道既是自然，自然既是规律，规律通过时间来现象！

牛大力忍不住点头赞叹，实在太妙！

姜平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们都懂了，唯独自己没懂。

干脆结束这个话题。

“天道境也是无人知之境，那除了这四重境，往上还有吗？”姜平好奇的问道。

牛大力点头，“有。”

他目光深邃起来，竖起一根手指，指着天花板。

“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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