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只龙崽

时间倒回三个小时以前——

江淮生调出了刚才病房监控,并把被小女儿亲到画面截图，然后用短信发给前妻。

[已送达。]

炫耀完毕，然后总裁大人就抱着手机,静静等待着前妻不可置信又疯狂羡慕嫉妒恨回复。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

......无事发生。

江淮生有些不可置信，他打开手机，看着没有回复短信聊天框。心里猜测前妻会不会连他手机号也给拉黑了。

不，不可能!!!

即便微信删了号，但至少为了绵绵，卓晚舟不会将他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删除拉黑。联想到对方中午匆匆离开模样,江淮生有了猜测。

【这么久不回消息，那就是还在忙了。】

演员进组拍戏时候,昼夜颠倒连轴转是常事，尤其是像卓晚舟那种拍起戏来不要命女人。

江淮生皱起眉,看了一眼时间。

[02:23]

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几下，最终还是点进了微博,登陆小号，偷偷摸到前妻微博里面去。

都是一些很官方内容，一看就是她经纪人口吻，宣传新戏,代言广告,粉丝互动。

再往下滑,江淮生看到了很久以前那一条熟悉微博。

[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到尽妈妈责任，麻烦大家不要攻击我女儿，她还小,不懂事......]

那是发生在去年事,卓晚舟复出第一部戏,她演了一个心机深沉，极度自卑，恶毒得让人恨得牙痒痒女配角，特别出彩，也特别火，同时，这样角色，也为她带来了很多负面骂声。

绵绵当时也就三岁多，分不清现实和电视剧区别，听见幼稚园里一个老师骂她妈妈，话说得很难听，冲动之下，小孩把老师电脑，手机，还有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推到地上摔得粉碎。

后来不知道是谁拍了视频放到网上，专门截下了小孩子气恼之时说一句话，

【砸了就砸了，就算我把你家房子烧了，我爸爸也赔得起！】

没有前因后果，短短一个小视频将维护母亲小孩，塑造成了一个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熊孩子。加上当时卓晚舟话题正热，几十秒视频一出，热搜就爆了。

加上有心人刻意引导，上午爆出来，下午幼稚园就被黑粉和媒体围了，所有小孩都受到了很大惊吓。

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江淮生和前妻大吵一架，为了孩子，退出娱乐圈，卓晚舟当然不肯，两个人矛盾开始越发尖锐，冲动之下说出恶语，把彼此伤鲜血淋漓。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争吵时候，被小女儿听到了。那天以后，绵绵性格就变得愈发偏激叛逆，别说听话，让父母稍微碰一下都不行。

离婚之后情况就更糟糕，连一句爸爸妈妈都不喊了。

所以昨天，卓晚舟被女儿擦眼泪时候，也忍不住哭得说不出话。而今晚上，江淮生突然被女儿亲了一下，才会那样反常地激动。

一年了，小孩第一次肯这样亲近，江淮生摩挲着手机里模糊视频截图，感觉老父亲心都要化了。

他看了眼依旧没有任何回复聊天框，忍不住“啧”了一声，

然而这时，他接到了王秘书电话。

“喂，什么事？”

“总裁，”

对面传来了王秘书略显迟疑声音，

“您和夫人离婚事情，被爆出来了。不是媒体，不然我这边也能及时压一压，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小主播，拿出了一张民政局照片，背景刚好拍到了夫人。事情发酵很快，有人刚买了热搜，还有一些类似于出|轨，第三者插足丑闻......”

“放他娘狗屁！”

江淮生没忍住就爆了粗口。天知道，自从家里多了条小棉袄，那脏话就跟烫嘴似，好久没说了。

男人揉了揉突突乱跳太阳穴，他们两个离婚，纯粹只是因为内部矛盾，江淮生这三十来年，也就喜欢过这么一个性子死倔女人。

更何况，家里一大一小两只嗷呜老虎，他哪里敢到外面去搞什么。

之所以当初他们选择隐瞒离婚这件事，主要还是为了小女儿，其次才是顾及到卓晚舟事业。

“不是造谣您出轨，而是.......”

王秘书默了默，继续道，

“应该是有心人在背后推动，不然事情发酵不会这么快，我正在找人。”

“造谣谁？！！”

江淮生脸黑到了底，他猛地起身，

“我马上过来，这件事我亲自查。”

总裁爸爸看了看床上缩在被子里小女儿，确认小孩已经睡熟之后，才拿着电话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只是总裁爸爸不会知道，在他关上门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自己贴心小棉袄就钻到了别人床上去，还要黏糊糊贴在对方胸口上。

抱着心爱小公主，绵绵倒是睡得又舒服又香，只是沈谬失眠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刚刚被小孩触碰到侧脸温度开始不断升高，发烫。

没有人能看见，漆黑夜色中，少年原本冰白肤色，烧绯红。

【好像是......被亲了。】

他呆呆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可灼烫侧脸却似乎依旧能够感受到刚才那一瞬间过分柔软触感。

甚至，沈谬还能够回忆起，刚才小孩靠近过来时暖暖甜甜呼吸。

“......”

胸口上趴着一个软绵绵小家伙，短短片刻，不仅仅是原本冰凉被窝，甚至似乎连整个房间都温暖起来了。

就好像被关在冰塔里囚徒，忽然拥抱了一颗小太阳。

沈谬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究竟该做出怎样反应，他头一次接受到这样直白而过分温暖善意和喜欢，

可是，没有道理。

没有道理事情，没有深思熟虑过事情，沈谬一律都是敬而远之。

他已经尝到过自己曾经一时冲动之下造成苦果。那样教训，他几乎是用刀一笔一划血淋淋地刻在了心底，

不会再做任何冲动事情，

不会再做任何一厢情愿事情，

更不会......对自己可能会被谁喜欢这种不可能事，抱有任何一丁点妄想。

他亲生父亲都不爱他，就连亲生母亲也不爱他，比起和他一同生活，更宁愿去死。

连拥有血缘关系血亲都厌恶他，更何况没有任何关系陌生人。

年幼时，沈谬刚学会使用字典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去查自己名字。

谬。

错误。

对世界而言，他生来，就是一个错误。

沈谬记忆力很好，依旧清晰记得曾经江绵绵是如何讨厌他，而如今这样天翻地覆转变，最后只能被少年归咎于小孩子阴晴不定心情。

你看，她以前可以那样讨厌你，现在又跑过来这样亲近你，那会不会以后又变了呢？

沈谬不知道。

他只知道江绵绵有一个很温柔很美丽母亲，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凶，却会无限包容她父亲。

她拥有一个特别......特别美好家。

所以哪怕犯错，哪怕耍脾气，哪怕乱跑，总是会有人无底线地包容她，好脾气地哄着她，满世界焦灼地找她。

她有肆无忌惮资本，因为......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被爱着。

可沈谬没有。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不温柔，不温暖，不包容。他做过，他期待，唯一一件冲动事情，结果就害死了自己母亲。

所以，还是不要对谁抱有什么期待，更不要生出什么妄想。

少年脸上绯红逐渐褪去，冷掉，重新恢复了原本冰白肤色。他把自己手从小孩软软肚子下面抽出来，起身，把白天她落在这里一只毛绒大熊放到小孩怀里，掖好被子。

沈谬换回了自己衣服，原本温暖身体再次回到熟悉冰凉。他站在床边，借着窗外投进来一点点暗光，静静地看着沉睡小孩。

她看起来睡得很香，侧脸在枕头上挤出一团粉白软肉，像极了一只粉嫩嫩草莓大福。让人很想上手去戳一下。

沈谬想到了今天上午在电梯里，不小心碰到柔软触感。

确很可爱。

只是，跟他没什么关系罢了。这一场奇怪相遇，该结束了。

沈谬戴上口罩，遮住侧脸上还有些发红指印，转身走出了病房。

第二天，卓晚舟一身疲惫地来医院看女儿时，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孩子在里面大闹声音。

三个护士都制不住她。

卓晚舟心里一紧，立刻推门而入，结果恰好被想要冲出小女儿撞了个满怀。

意外大力气，还把卓晚舟撞得后退几步。不过她没有在意，而是赶紧稳稳地抱住女儿，

“怎么了，绵绵，让妈妈看看伤着哪里没有？”

看见孩子母亲来了，几个护士总算松了一口气。卓晚舟戴着口罩和墨镜，小护士一时没认出来，

“你是孩子妈妈吧，总算是来了。这孩子一直哭着闹着说要找什么小公主。可你们父母一个也没在身边，我们哪里敢放她出去。”

孩子住院一直哭闹，可父母一个也没在身边......

护士无意话，让卓晚舟心脏猛地抽痛。她眼眶一热，努力忍住喉间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这个做妈妈不好。麻烦你们了，今天我来守着。”

既然孩子母亲都来了，小护士们也都退了出去。这时候卓晚舟已经从护士口中信息得知了发生了什么。

从昨天女儿表现来看，应该是那个姓沈孩子离开了，孩子才会这样闹。

她猜测完全正确，绵绵一醒来发现自己小公主不见了，她抱着是一个毫无生气大熊玩偶，简直急得想哭，

“宝贝乖，不急，跟妈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卓晚舟把孩子抱回到床上。

“小公主不见了，肯定是被黑巫师给抓走了，或者......或者就是讨厌人类勇者把他给偷走了，我得把他抢回来！”

小龙崽语气很是焦灼。

“嗯......”

漂亮母亲想了想，语气委婉，

“那有没有可能，是小公主自己走掉呢？”

“不可能！他是我，他说了，他答应了，只要我把他抢走，就是绵绵宝贝了！”

【抢走？】

卓晚舟皱起眉，然而看着小女儿急到哭模样，她还是耐下心哄着，

“可是，哥哥要吃饭呀，绵绵把他抢回家，会做饭养哥哥吗？”

——一箭穿心！

“.......”

龙崽呆滞jpg.

她怎么可能会做饭，甚至昨天，她才学会怎么吃饭。看着小女儿沉默，卓晚舟就知道她动摇了。

“而且宝贝，哥哥不仅仅要吃饭，还要学习，还要生活，而且你看哥哥昨天生病了，绵绵有能力照顾哥哥吗？”

“.......”

——没有能力。

小龙崽自己还是个崽崽呢，而且还是个人类崽崽，昨天要不是有妈妈在，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照顾生病小公主才好。

绵绵越听越觉得妈妈说得有道理，可越是觉得有道理，她就越是难过。

她现在是个人类崽崽，不会喷火，不会飞，还没有很多很多金子宝石翡翠，根本养不起漂亮小公主。

一直以来无忧无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小龙崽，第一次感受到了现实压力，

鼓鼓腮帮子顿时像一个漏了气皮球一样瘪下来。可当她一想到自己不能再见到小公主了，还是忍不住想哭。

卓晚舟只能把孩子抱在怀里温声哄着。她扫视了房间一圈，发现病房里堆满了许多小孩喜欢玩具。

有超大玩具软熊，限量版人偶娃娃，五颜六色小魔仙裙子，魔法杖，还有一个超大乐高城堡，

以及江淮生以为，她现在喜欢龙玩偶......

——这确是前夫哄孩子一贯手段。

【绵绵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买。】

好像哄孩子时候，江淮生对小女儿说最多一句话就是这个。原本开头还管用，到后来就越来越没效了。

可如果玩具能够陪伴小孩话，那要父母做什么？

前夫教育孩子方式确有很大问题，当然，她这个做母亲也不称职。

卓晚舟对孩子感到了很深内疚。可做一名出色演员，塑造深入人心角色又是她梦想。

她不想自己头衔只是绵绵母亲，又或者是江淮生娶一个漂亮明星。

卓晚舟想要自己事业。

可现在，她事业和家庭都一团糟。

“咚咚。”

医生敲门进来了，主要是跟小孩家长说一下昨天检查结果。

“孩子很健康，没有什么溺水后遗症，只是后脑伤口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本来溺水人大多应该都有些肺部感染，然而江绵绵抢救回来之后，身体各项机能恢复速度前所未见。

这样健康过分检查结果，出乎了所有医生意料，但机器运行正常，结果也没有问题。除了后脑外伤之外，就没别问题了。

既然这样，卓晚舟便办了出院，带着女儿回了家。毕竟医院人太多，她很容易被人拍到。

办理好出院之后，卓晚舟还是给前夫发了一条短信，只是点进短信消息框里，却看到了一张略显模糊照片，

绵绵亲了他。

卓晚舟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起来。要知道离婚以前，小女儿最喜欢人可是自己。

她默了片刻，编辑短信，

[女儿我带走了，你忙你，我带她一段时间。]

——通知而不是商量。

对面立刻就回了。

[在哪？]

“......”

卓晚舟定定地看了几眼，却并没有回复。她想跟女儿单独待几天，如果江淮生也来，到时候万一他们俩又吵起来，伤害到还是孩子。

昨晚有人爆了有关她离婚出|轨黑料，离婚是真，出|轨是假，但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便也有好多人信了。

剧组那边还因此暂时停了拍摄，经纪人给她放了几天假。卓晚舟最终还是没有回复，只是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把女儿抱起来。

也好，这几天就呆在家吧，也能和绵绵舒缓舒缓关系。

晚上，小龙崽正在新家看动画片。

她闷闷不乐了一下午，现在总算稍稍振作了起来。反正都给小公主留记号了，以后也不怕.找不到。

当务之急，绵绵得重新攒一攒金子宝石什么，以后把小公主抢回来才能养得起。不过她现在不是龙了，不能满世界飞着找金矿。

这就得想别办法了。

抱着学习和探索态度，小家伙穿着妈妈给买恐龙睡衣，窝在沙发上，抱着一根超大火腿肠，一边啃，一边看电视。

虽然心里还沉思着怎么找金子。但想着想着......小龙崽忍不住思想半路劈了叉，

【嗷呜！这肉可真好吃！！！】

圆鼓鼓腮帮子一动一动，从卓晚舟角度看过去，像极了蜡笔小新照进现实，可爱爆炸。

现在小女儿不仅不抗拒和她一起回家，还不吵不闹，乖乖地在客厅里看电视。若这一幕放在几天之前，简直就是做梦才会发生事情。

卓晚舟简直激动开心得想哭，连网上那些满天飞黑料都不在意了。

叮咚！

门铃响了。

卓晚舟回神，下意识擦了擦眼泪，以为是自己订外卖到了。是，虽然当妈四年多了，但是她厨艺仍旧一言难尽。

“您好，我现在在忙，放门外就可以了。”

一般点外卖时候，卓晚舟都会等外卖员走了再去拿。

果然，外面很快没了动静，她估摸着对方已经走远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小女儿身上挪开，转身走向门口，她急着和女儿一起吃饭，也就没有像以前一样先去看看猫眼。

只是门一开，卓晚舟就看见了一张熟悉俊脸，凶巴巴，像一只被夺了食大猫。

砰！

卓晚舟下意识要关门，一只大手就猛地按在门上，高大而熟悉黑影从上面压了下来。

很聪明地，对方怕她突然关门，在门开瞬间就卡进来了一条大长腿，另一只手也死死捏住了门。

几乎是瞬间，就挤进来了半个身子。

【遭了！】

卓晚舟心头一跳，想也不想，一个顶膝就朝对方下三路去。

然而下一秒，对方就像是早有预料，随手勾住她膝弯往腰间一拉，然后抵在门框上精准卡住。

“我说卓晚舟，绵绵都四岁多了，你能不能换一招新鲜点？”

男人轻嗤一声，熟悉低磁音和嘲讽语气几乎是瞬间就坐实了来人身份。

他弯下腰，一米八八身高，熟悉黑色西装，俯身过来时候形同一头遮天蔽日凶兽，

沉沉墨瞳盯着她，眼底因熬夜血丝让这双素来冷淡凤眼，显出几分凶意。

“女儿呢？”

卓晚舟不自觉往后仰着身子，这样窘迫姿态让她感到羞恼，她死死挡在门口，咬牙沉声

“江淮生，滚出去，否则我告你强闯民宅！”

“闯什么民宅，这房子我买！”

卓晚舟：“.......”

日，好像还真是。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好几年，终于有些钱了时候，卓晚舟就很喜欢买房和黄金。买很多，这种实打实财产，会让她有安全感。

当时江淮生追她时候，得知了这一点，就送房，也送金条。

别人追女生，送口红，送高级化妆品，送名牌包，香水豪车，各种浪漫。

但江淮生就很俗，要么送她一堆房本，要么送一箱黄金，俗得相当与众不同。

人家约会，沙滩海岛，烛光晚餐。

江淮生带她约会时候，包下电影院，带她一起看《上甘岭》，总之，没有一丁点浪漫细胞。

但没办法，当年卓晚舟就很吃那一套。她觉得能送房送金子，还喜欢英雄故事男人，虽然幼稚，但靠得住，

哪怕不太会说话，但在一起时候也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更别提，后面为了跟她结婚，江淮生当初直接跟家里闹翻了。

江家世代都是做黄金珠宝生意，家大业大，资产总量达到千亿毫不为过。江淮生作为江家这一代独苗苗，老爷子自然是不会让他娶一个娱乐圈女明星。

可当年，江淮生被老爷子打断腿，打了石膏，却还拄着拐杖来跟她求婚，哪怕求婚时候，那个男人也一副别别扭扭模样，

“以后我江淮生有什么，你就有什么，嫁不嫁吧。”

这结婚誓言一点都不浪漫，可当时卓晚舟却还是哭着答应了。

她想着，拄着拐都要来跟她求婚男人，哪怕嘴损一点，也无伤大雅。

过日子嘛，哪对夫妻不拌几句嘴

只是最后，他们还是吵得离了婚。

当初结婚时候轰轰烈烈，昭告天下，现在离都离了，还要小心翼翼瞒着，谁也不肯说出去。

这时候，门口骚动很快引起了小龙崽注意。

绵绵歪了歪头，站起来抱着大大火腿肠，哒哒哒地往门口跑过去，然后看见——

爱哭妈妈被讨厌老父亲钳制在门口，他们在拉扯争吵着什么，很明显，卓晚舟由于体型和力量劣势，几乎是被全面压制。

【......嗷？】

绵绵皱起眉，

这男人怎么还欺负老婆呢！

在龙族里，雌龙特别特别稀少珍贵，地位很高，打老婆雄龙是要被全族鄙视和暴打！

于是，小龙崽把没吃完火腿肠珍惜地放到一边，她看了看自己如今爪爪，白乎乎嫩生生，一看就不是打架料。

上次崩掉针头剧痛还让小龙崽心有余悸。于是她第一次生出要找武器想法。

绵绵里里外外巡视一圈，然后找到了一只扫把。

本来她还想去厨房拿刀来着，可是卓晚舟把它挂太高了，于是小龙崽只能退而求其次，举起了扫把。

接着——

“嗷！！！”

她大吼一声，以帚为矛，对准自己生物学上亲爹就怼了过去。

原本听见小女儿声音，总裁爸爸刚要露出三分悦色，然而他一扭头——

就看着小家伙举着扫把棍，对准自己脐下三寸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冲了过来。

弑父断根之意，昭然若揭！

江淮生：“......”

卓晚舟，这崽真不愧是你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