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随地大小变

“华生……小兰……福尔摩斯……艾琳……小兰……”

山泥寺的客房中，柯南的感冒似乎再次恶化，或许是在外面淋雨的时候受了寒，此时不适之感再次占据了优势。柯南躺在铺上，脸颊泛红，意识模糊，口中念叨着各种人名，当然，似乎小兰的名字要出现得多一些。

“真是的，我就说不要带他过来了，明明都感冒了，还偏偏要到这种深山里来……”服部平次把手上的毛巾蘸水拧干，敷在柯南的头上，嘴里还抱怨着关斗南。

两人本来打算趁着晚饭后到入睡前，和尚们念经做“晚课”的这一段时间在山泥寺中进行一番调查，或者去询问一番那个可能是委托人本人的秀念和尚，谁知道却被柯南绊住，在这里照顾起了他。

“我之前已经从阿笠博士那里拿了感冒药给他吃，按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应该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关斗南伸手翻开柯南的眼皮，看到了一双没什么感情，像是完全没有在看东西的眼睛。

“或许，是你给他灌的那杯老白干的锅。”

“哈？不会吧？那又不是毒药，只不过是普通的酒而已。”

“普通的酒？老白干这种酒可不是一个‘普通’能概括得了的，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烈酒，就连成年人都少有喝的惯的，更何况你是直接给他灌了一整杯。”

就算在华夏，喝老白干这种酒也一般是配着下酒菜边吃边喝，杯子也是小小的酒盅或者酒杯，没听说过有直接硬灌一整玻璃杯的……

“呃……唔……”

两人斗嘴间，柯南的状况似乎更加糟糕，一脸痛苦的表情，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些许痉挛，将被子带得有点凌乱。

“不好，他好像更难受了点……怎么办？这边好像也没有医生吧？难道我们要连夜带他下山去医院？”服部平次明显有些慌了手脚，看着一脸痛苦的柯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这种表现，似乎不像是感冒……”关斗南看着柯南的举动，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抬手看了看表，时间是晚上的7时34分，距离柯南喝下那杯酒差不多正好过了六小时，“柯南，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心脏……我的心脏，好像……好像要，爆炸一样……”柯南捂着自己的胸口，强行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几个字来，紧接着却又捂住脑袋，声音都有些变形，“还有……头，好晕……好痛，像要炸开……”

“喂喂喂，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感冒，怕是更麻烦的病吧？我看，我们还是带他去医院吧，案件什么的之后再调查也不迟，我去换衣服。”服部平次见柯南冷汗直冒，脖子上的青筋蹦出，身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地颤抖，哪能继续待下去，起身便要换衣服，连夜赶下山去。

“呃啊！！——”

柯南忽然痛苦万分般惨叫出声，却因为嗓子的沙哑而让声音显得却并不算太大，被局限在这间客房里。而更令人不安的是，随着他的这一声惨叫，他的身体似乎从内而外散发出一阵阵的白雾，像是冬天运动过后汗水蒸腾出来的水蒸气。只是汗水蒸腾出的水蒸气绝对没有像他这般浓密，几乎将他整个人全部包裹在内。

“这，这是……”

“雾气……难道是雾天狗？这样的话……”

服部平次被这诡异的画面惊讶到了，愣在当场。关斗南却忽然扭头看向他，直接一只手拉过他的手臂，将服部平次的手向柯南的头上按去。

他怀疑柯南这是被所谓的“雾天狗”所害，这些从柯南身体里出现的水蒸气不正可以被解释为“雾”吗？而假如雾天狗这种传说中的妖魔鬼怪真的存在，正好让自带破魔体质的服部平次来试一试解除。

“啪！”

服部的手猛地按在了柯南的额头上，那一条湿毛巾早在柯南痛苦挣扎的过程中被甩在了地上，因此这一下可以说是结结实实。

柯南被服部在额头拍打了一下后，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口中不再有痛苦的嘶喊，身体也不再抽搐，亦是不再向外散发水蒸气，要不是他还有呼吸，关斗南几乎要怀疑是不是服部平次这个猎魔人直接把柯南给“净化”掉了。

只是，这股诡异的雾气还是没有散开。

“喂，你这是做什么……”

“咔嚓。”

正在服部平次不明所以地发问时，一道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忽然从柯南的头与他的手接触的位置上响起，吓得他立刻把手拿开。柯南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道像是瓷器碎裂般的裂纹，并且还有不断向外扩散的趋势。

“不是，等等，我刚才没有用力啊，这个小鬼怎么……”

服部平次此时有些慌乱得语无伦次，明明刚才只是比拍蚊子的力度稍微大一点而已，居然把这个小鬼的脑袋给拍裂了？但是人类的皮肤上也不应该出现玻璃碎裂的裂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

柯南额头上的碎裂处逐渐裂开，一块皮肤的碎片也掉了下来，却在空中直接消散于无形。那片碎裂处之下并没有露出血肉或者骨骼，而是另外的一层皮肤。看起来和原先的样子一般无二，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似乎略显粗糙？

“等等，这难道是……”关斗南似乎忽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站起身来想要将服部平次推出房间，只是他的动作虽然不算慢，但柯南身上发生的变化实在是快了些。

“啪嚓……”

原本只在额头上的裂纹迅速蔓延到全身，碎片也一点一点，犹如落雨一般纷纷落下，头发处的碎片落下后露出的依然是头发，皮肤处的碎片落下后也依然是皮肤。但位置似乎有些错位，或者说……在拉长拉宽。

在服部平次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柯南”的身体表面完全碎裂，露出了那薄薄外壳下的人，他的长度，或者说身高，比原先的“柯南”要多出将近一倍，而体型更是从原先的大头小学生变成了比例匀称，虽然称不上健壮，但也还算健康的青年男性的身体。

“最后还是被你看到了啊……恭喜你，见到了真实世界的另一个侧面，知道了一些秘密，成为了和我们一样的人……当然，这些秘密，原本不应该被你知道的。”

关斗南叹了口气，拍了拍此时目睹了一位小学生随地大小变的服部的后背，似乎像是在宽慰他，又像是威胁一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