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擎天看到急救科的忙乱现场，顿时愣在原地。
“血，到处都是血……”
郑擎天脸颊苍白，嘴唇微微哆嗦着。
他从小锦衣玉食，虽是医学生，但学的却是中医。
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血。
令人头皮发麻的惨烈伤口，让郑擎天的心脏狂跳不已。
“郑哥哥，我们走！”
陈秋婉神色严肃，径直前往临时搭建的急诊室。
郑擎天忽然一把拉住陈秋婉，咽了一口唾沫：“秋婉，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中医真的帮不上忙。”
陈秋婉蹙眉紧皱。
她直直望着郑擎天的慌怯模样，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陆辰义无反顾冲下楼梯的身影。
陈秋婉握着拳：“郑哥，我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就算中医对急救没用，但简单的包扎，清创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陈秋婉晃晃粉拳：“郑哥，加油！”
郑擎天实在加不起来，勉强一笑：“你先去吧，我突然尿急，去上个厕所。”
说着，拔腿就走。
陈秋婉神情错愕。
良久，她才叹息一声，转头朝伤员位置走去。
这是一名手掌被金属撕裂的中年人，坐在走廊边，哎呦哎呦的痛苦低哼。
伤口大约十厘米长，与周围那些惨烈伤势的伤者相比，绝对是上天眷顾。
旁边一名急诊医生蹲着，正在给他做清创，准备缝合。
陈秋婉蹲下，柔声道：“我来吧，我可以缝合。”
急诊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先是因为陈秋婉的姣好面容眼前一亮，接着看到陈秋婉的工作牌。
急诊医生怀疑自己的眼睛：“中医科？”
陈秋婉脸色略红，点点头。
急诊医生神色狐疑：“你以前操作过缝合吗？”
陈秋婉微微迟疑，最终还是实话实说：“我在小白鼠上缝过，真人还没有试过。
或许是因为陈秋婉的秀美容貌。
急诊医生没有想象中的恼怒，平静道：“那你试试，我在旁边看着，如果可以，你来清创缝合，如果不行，那还是我来吧。”
陈秋婉奋力的点点头：“谢谢您。”
她准备接过急诊医生手里的消毒棒。
受伤的中年人突然喊道：“等等！”
中年人一下缩回手掌，龇牙咧嘴，警惕的看着陈秋婉：“你们刚才说的我可听到了，我不同意。中医科懂个毛线。”
“我可是厨师，这辈子就靠手吃饭，万一她给我缝坏了，我找谁说理去，下半辈子还怎么生活！不行，滚远点，别碰我！”
急诊医生抱歉的看向陈秋婉：“那还是我来吧，你看看去帮其他人吧。”
陈秋婉黯然的站起身来，内心突然产生一阵强烈的挫败感。
“让开，让开，都TM给我让开！”
忽然，一阵激烈的大吼，从大厅处传来。
只见一群人围推着一辆担架车，风风火火的冲入急诊科！
担架车上躺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红花裙子被鲜血完全浸透，就像是在血水里浸泡过一样。
她的胸口位置，赫然插着一根粗大的金属条。
金属条像是车门的一部分，边缘有焊割的烧痕。
大吼之人是一名急诊科医生，他脖颈青筋凸起，声嘶力竭：“准备肾上腺素，起搏器！多来几个人一起帮忙止血！”
一群医生快步跑了过去。
陈秋婉也在其列。
她别的事情无法帮忙，只能尽一把力，一起摁住小女孩的伤口。
陈秋婉的掌心传来小女孩无力的心跳。
黏腻有些温热的血水缓缓浸出，很快染红了陈秋婉的手掌。
她似乎能感受到小女孩一点点流逝的生命，无可挽回。
小女孩歪着头，费力的张大嘴唇：“姐姐，我不想死，我想吃糖，嘴里好腥好苦……”
陈秋婉的视线模糊了。
她死死摁住伤口，温柔着颤声道：“乖，小妹妹，别说话了，你会好起来的，相信姐姐。”
稚嫩的小脸缓慢失去血色。
在泪水中变得朦胧模糊，像是灵魂浮升。
“不！不！不！”
急诊医生嘶吼着，疯狂催动电压起搏器。
护士流着泪水，从小女孩的手臂推进肾上腺素。
小女孩却宛如睡着的布娃娃，无动于衷。
心跳消失，监护仪上的波动线变得笔直。
“醒醒，醒醒，求你了，给我醒醒！”
急诊医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起博，泪水湿透了口罩。
“放弃吧！”
一名急诊医生劝道。
“茵茵。”
小女孩的母亲撕心裂肺，绝望痛呼。
她的整个右臂都弯成三截，却挣扎着陪在小女孩身边，不愿治疗。
陈秋婉喘不动气了。
她失魂落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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