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魔神降临

宛若自己被锁链束缚，宛若千根细针穿刺灵魂，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贯穿了sans整个骷髅，作为一个骷髅，他从未体验过被针扎的感觉，但是如今却感受到了。

只可惜，他是很少承受痛苦的，鉴于他那脆弱的身板，就注定sans是不能受到多少伤害的，自然就没有痛苦，但是这种感觉，就像直接来自自己的灵魂，无法反抗，直接被动接受。

整个空间里只有骷髅沉重的呻吟声，面前纯白的老者人影注视着趴在地上的骷髅，没有说话，没有交流，sans不知道这家伙来自何处，但是却能清楚感知到，这家伙身上与自己同源的能力——一种魔神的力量。

“【死亡】——”

面前的老者……或许已经不能叫老者了，它的形态在变化，就像一团没有特定形状的流体，它在翻卷一阵之后，变成了一个纯白的怪物身影，它没有面部，只是一个单纯的，类似于白色黏土捏成的存在。

一个声音从sans的脑海深处响起，仿佛的天生的直觉，sans马上就知道了这个声音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那是一个诅咒，一个所有魔神都无法避免的诅咒，这个诅咒会限制魔神的意识，将这种极端强大的存在转变成一个只懂破坏的机器。

而现在sans脑内的这个诅咒正被红色的决心包裹着，但是似乎时刻都有破封的可能性——或许在复活大阵结束的那一刻，这件事情就会发生，魔神完整的权能会伴随着恐怖的毁灭，一同回到这片大地之上。

“你选择了背叛，为什么——”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sans也终于有了一点喘气的机会，他身上的痛苦有所减弱，能够扶着骨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那白色的身影应该是头部的位置也跟着抬起，似乎有一对眼睛正在和骷髅对视，但是sans看不到，它又开始了变化，最终变成和sans一模一样的体型，也是一个纯白色的骷髅模样。

“heh……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去毁灭那些生命啊。”sans艰难地露齿笑了笑，面前的身影岿然不动，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随后，整个白色的空间突然开始颤动，奇异的色彩自这个存在的脚底开始，逐步攀上整个空间的墙壁，将周围染成城市的颜色，最终，这里演变成了现实世界一角的投影——伊波特城，sans已经融入很久的那座最初的城市。

而面前的存在依旧是一片纯白，看起来与周围格格不入——它走了起来，走在街道之上。

“这里……你记忆的一隅。”

sans没有说话，默默地跟在那道纯白的身后，他不清楚这家伙想干啥，但是【死亡】的本能告诉他，这就是所谓的“世界意志”，是魔神的创造者，也就是掌控他的那个存在。

sans还担心这家伙会直接夺走自己思考的能力，将他重新化为只会毁灭的机器，但是既然现在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并没有这么做，sans自然是乐意看到的，况且，跟上亦或是不跟，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看看这些生物。”

白色的身影停下了脚步，那看上去像是头部的位置对着旁边的，被毁灭的店铺停了下来，而那店铺前，正好是一个已经失去下肢的丧尸，它正无意义地嘶吼着，发出嘶哑的呻吟声。

很快，它彻底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嗯……这些是丧尸。”sans对此并没有什么感受，这些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丧尸遍布整个世界，作为世界末日的主要灾难，在灾难爆发过后，很多失去食物来源的丧尸也会死去。

“【死亡】，丧尸与那些人类与怪物，在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你在初次降临之际，对待这三者，不会有任何差别。”

丧尸也是生命，丧尸也有灵魂，只是它们的灵魂和人类怪物不太一样，但是不可改变的是，他们依然有，他们会进食，会捕猎，会团队合作，在失去食物的时候，会自然选择，捕杀同类，进化。

在生物这一基本层面来讲，似乎三者并无什么不同。

“嗯，我那个时候又没有意识，三种一起毁灭，这不是你的意愿吗？”sans看向了高楼顶部，那微微露出的湛蓝色天空，避开了那道白色身影的目光。

“你是我选择的第一位使者，你的任务是净化这些污秽，但你的意识被“主人”唤醒之后，却选择了和那些污秽站在一起去清除另一批污秽，我不理解。”

sans明白这个家伙口中的“主人”是谁，如果正如它所说，它就是“世界本身”，那么这个世界的主人，就是frisk，她拥有管理这个世界的权能，但是如果魔神是世界本身创造的，为什么frisk会与其他魔神为敌，进行封印？

似乎是读到了sans脑内思考的东西，“世界意志”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们始终没有站在对立面，只是我们抵达同一个目标的方向不同，比如你身上，有一个巨大的污点，但是我的净化力量却被“主人”阻隔。”

“我……？”

天空之中被锁链束缚的灵魂中央，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蓝色的光点，充满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