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厉的语气隐隐的有些期待。
施玉琅不解看向他,沉吟片刻道,
“确实如此,有什么问题吗?我可是老实本分经商的,从没有做出任何不利于两国人民的事情。”
一双美目警觉地盯着哥舒厉,十分戒备。
因为先前西疆士兵的事情,她对这些人的首领,也就是哥舒厉,并没有什么好感。
更别提她是因为在西疆做生意太有经商头脑,以至于被同行记恨,这才被用计送上运往北蛮的货车,一路颠沛流离。
现如今她看到西疆人就觉得有些生厌。
哪怕长得好看也不行。
俗话说无奸不商,她也知道自己赚的多,就容易被人当成是用不正当法子经商的,更何况施玉琅长得漂亮,在生意场上免不了有些风言风语。
因此她第一件事,就是强调自己生意清白。
而玉阳城,无论近百年来。是归属于大丰还是西疆,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从来不耽误它做生意。
西疆人有句话,
道是即便战乱毁了边境线,也毁不了玉阳的城邦交易。
可是让哥舒厉不能理解的是,但凡这城池在中原人的手里就能发挥极大的贸易作用,可落在西疆人手里,不知怎的就是。没有那么大的盈利作用。
要知道多年前西疆也曾一度作为高度发达的古国,并不输给如今的大丰王朝。哥舒厉从小便听父亲哥舒长天说过一心想要复兴西疆往日的光荣辉煌。
如今他已经子承父业把这里进行了部落统一,剩下的目标就非常明确了。
可是马背上的民族,打天下,对他们来说很容易,守天下就很难,更别提更上一层楼。
虽然他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娇滴滴的美貌中原女人可以有办法,毕竟她刚才还在被自己的部下群起而攻之,无可奈何的求助。
但打仗和经商毕竟是两回事,既然她经历这么多坎坷只是因为遭同行记恨,想来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中原人常说,不招人恨是庸才,这句话其实是有点道理的。
“你有办法把玉阳城的生意做得更好,并且让我们西疆人赚得到钱吗?”
哥舒厉双手抱胸,保持狐疑的态度,看向眼前这个女人。
施玉琅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古怪。
“这有何难?”
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儒家大学士被人问有没有读过论语一样充满了一种“你是否是在羞辱我”的不确定性。
察觉到女人的异样眼神,哥舒厉顿了顿,有些局促。
她的眼神和穆九卿那种永远非常坦荡明亮的目光不一样,妖妖调调的夹着点讽刺和疑惑,
说她风尘,偏偏又很正经。
可正眼望去,她的身段到她有几分妖媚的五官,又无处不透着风情万种。
“若是你可以让西疆人像中原人一样富足,将来你在西疆全域的生意,我都可以保你平安,到哪里都不会有人再动你一分一毫。”
哥舒厉开口,定定看向施玉琅。
施玉琅看向对方,挑了挑眉,
“原来你欣赏我经商之才,可你怎知经此一事我还会继续留在西疆行商?你们这里的人,又野蛮又自大,哪有女子敢和进豺狼虎豹的窝里抢饭吃?你道本姑娘还嫌教训不够?”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不想和哥舒厉合作,只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最多的就是拉扯,而施玉琅多少对先前发生的事情有点怨气。
穆九倾见状,不禁从中周旋两句。
“施姐姐,你消消气,哥舒厉是个粗人,讲话直来直去,他倒不是要同你做生意,只是想要姐姐无以伦比的经商头脑,他并非生意场那些喜欢谈条件斗心眼的人,姐姐大可放心。”
哥舒厉的人品,穆九倾还是可以保证的。
有她做担保,施玉琅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稍微缓和了几分颜色。
“妹妹此话当真?”
哥舒厉点点头,
西疆如今已经团结统一,只差一个能带动城邦行商致富的人。
施玉琅正是他最迫切需要的人。
“施姑娘看起来像是个聪明人,我要的是西疆部落衣食无忧。”
他转眼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炭火,不禁脸上又是一阵阴鸷。
穆九倾轻声道,“你又想起银霜炭的事情了?”
哥舒厉看向穆九倾,露出一分苦笑,“什么也瞒不过你。”
从前在玉阳城初见时,穆九倾扮作炭商被哥舒厉拦下,当时他的眼神穆九倾至今也记得。
对于自己的子民没有大丰民众那样温饱富足的好日子,他是耿耿于怀的。
施玉琅却是不知道这段往事,她也不心急,左右哥舒厉的人品有穆九倾担保,她信不过这男人,但信得过穆九倾。
不过,一听是说炭,她稍加沉思再看看两人表情就知道哥舒厉的意图了。
当即轻轻敲了敲桌子,缓缓道,“倒也不必如此执着于银骨碳,哪怕是普通的石炭,烧热了装在管道中封于地底,同样可以达到取暖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