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却懂你这个小姑娘的意思,你是想让我们醉山居收你的豆腐。”
被戳破心思的春九娘依旧落落大方,并未有半点拘谨,她笑道:“老太太心如明镜,晚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吴老夫人笑笑,声音温和,“不行。我们醉山居有自己做豆腐的师傅,不从外面收购,这是我们醉山居的规矩。小姑娘,你手艺是好的,只是找错了出路。”
“老夫人,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我听说东街新开的醉风酒楼也出了豆腐宴,不光如此,去吃过的人,都说味道同醉山居一模一样,且还比醉山居便宜。”
吴老夫人笑容不减,只目光略微沉了下去,“不过就是同行竞争攀比,单凭他一个醉风楼也想弄垮醉山居,真是痴人说梦。”
“那如果再加上我的手艺呢。”
春九娘声音温吐,说话却又有力量,“老夫人您刚刚可是尝过我的手艺。”
吴老夫人看过去,轻蔑一笑,“你是在威胁我?要知道,没有商会的同意,你成不了供应商,更去不了醉风楼。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回去好好卖你的豆腐,别妄图想要挑战掌权者。”
“老夫人此言差矣,民哪来的权。”
此话令吴老夫人心头一震,她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小姑娘,年岁不大,却一派精明老道。
“小姑娘,我还是劝你一句,别太天真。”
春九娘起身行礼,“晚辈只求老夫人给个机会,不打扰老夫人用餐了,晚辈告退。”
待春九娘离开后,吴老夫人看向身旁的婆子,“去查查,醉风楼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晚间,让东家到我院里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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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春九娘出来,郑杏儿上前,“九娘,怎么样?”
“应该会有转机。”
春九娘松了口气,吴老夫人早年丧夫,带着幼子,凭着一己之力不仅在吴家当家,还将最山居经营的仅仅有条,这样的人气场险些压倒她。
“我将醉风楼的事情同她说了,如果真如传闻那般,吴老夫人是个事事较真的性子,必然会严查到底,等到这事查出个水落石出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自从提出要同酒楼合作的想法后,她同郑杏儿都在探各家酒楼的豆腐。
尤其是醉山居和醉风楼的豆腐宴,她们都品尝过,凭着她对豆腐的敏锐味道,她可以断定,两家酒楼的豆腐出自一个人之手。
这就说明醉山居里做豆腐的师傅有问题。
做豆腐的师傅有了问题,那不就给了他们机会。
“先回去,等等消息。”
“好!”
郑杏儿向来相信春九娘,这次也不例外。
二人下山回到院子,就见徐牙子站在门外东看西看。
郑杏儿上前拍了他一下。
“徐牙子,你做贼呢!”
徐牙子被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郑娘子又说笑,我是来回礼的。”
说着,徐牙子提了提手里的梅花酒。
“这是我自己酿的,眼看着要到年关了,给二位娘子拜个早年。”
听到这话,春九娘才恍觉时间过得这么快,还有不到半月就到年关了。
“多谢,杏儿,将新做的豆腐脑给徐先生尝尝。”
“哎。”郑杏儿推开门,“进来吧。”
徐牙子笑呵呵走进去,“可不敢担娘子一声先生,娘子还是叫我徐牙子吧,听着舒服。”
郑杏儿笑着去弄豆腐脑,“徐牙子,你是不是算好了来的,怎么每次我们九娘弄出新吃食,你就来了。”
“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可能我就有这个福气吧。”
徐牙子望着新鲜的豆腐脑馋的流口水,尤其是那些小料加上去后更加诱人。
“瞧把你馋的,拿去拿去。”
“哎哎,多谢郑娘子。”徐牙子忙接过郑杏儿递来的豆腐脑,拿起勺子就吃,一脸的满足。
春九娘看到,笑了笑,“别光吃,吃完还是要提意见的。”
“春娘子做的豆腐真是绝,没得说,弄什么都好吃!”徐牙子竖起大拇指,给予肯定,“只是我爱吃甜口的,春娘子有没有甜口的豆腐脑?”
郑杏儿觉得稀奇,“豆腐脑咸口的好吃啊,甜口的多奇怪。”
春九娘倒认真想了想,“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多种口味也能多条销路,待我研究研究,等做出甜口的了,请你再品尝品尝。”
“好!”徐牙子这下是真的高兴的合不拢嘴,“那我就静等春娘子的好消息了。对了,醉山居商会的事情,你们跑的怎么样了?见到他们家的老太太了吗?”
春九娘:“见到了,豆腐也给吴老太太尝了,但具体能不能成,还需要等等。”
“见到就成,别看吴家现在是由吴德山当家,但实际上当家做主的还是他们家的老太太,只要他们家老太太吃好你的豆腐,这事准能成。”
徐牙子边吃边说,不一会儿碗就见了底,又嬉皮笑脸地朝着郑杏儿看去。
郑杏儿见了,了然地接过又给他重新弄了一碗,边弄边打趣,“得,这还没开始卖呢,先被你给吃光了。”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