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阳太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瓷片割破了膝盖也不在意。
他闭着眼睛毫不畏惧地承受着狂风暴雨,淡定地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后背。
宫羽隼人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梅贝尔拿着一米长的板子,目光中流露着不忍。
“这……老爷,要不还是算了吧,阳太少爷也没有错。”
“你这是管到我头上了?”
宫羽隼人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梅贝尔闭紧嘴巴,的确,他不该插手主家的事。
接过木板,宫羽隼人重重地打在阳太的背上。
一下又一下,阳太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没做错,不还手是晚辈的孝道,但不代表他要屈服。
应声折断,宫羽隼人见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怒气更盛。
又拿过来一根,还是下了重手。
沉闷的抽打声在客厅越来越清晰,同样,血红色的痕迹也越来越清晰。
木刺扎进血肉里,鲜血淋漓,阳太的额头也冒出一层细汗。
宫羽隼人是又气又心疼,更是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
又一根板子断裂,一指节厚的板子断成两截。
见阳太还不松口,宫羽隼人拿起第三根,正要拍下去。
流歌连忙冲出来,她刚刚还在给父亲打电话,话讲完来查看情况,怎么就上升到挨打了。
阳太立马把流歌护在怀里,急得双眼通红,骂道:“你出来干什么……”
流歌挣扎半天,可被抱的死死的,眼瞅着板子要落下来。
“祖父……”
一瞬间,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她替她的哥哥委屈。
板子停在半空,宫羽隼人看着死里逃生的孙女,那眸光闪动,又倔强落泪的双眼,硬是让他下不去手。
流歌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哥只是喜欢真田,他没有错。”
他又没有伤害到别人,从来就只是他和真田两个人的事,怎么就要被打的半死了。
阳太垂着眸子。
宫羽隼人眼神恍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论是儿子,还是孙子都不再按他的安排走了。
他只是为了他们好,可他不知道一句我为你好,有时候也是一种枷锁。
挺直的腰背弯了下来,没有了刚刚的气势,他一脸的颓废。
“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但记住了,自己选的路,再累也自己挺着,头破血流的那天别来找我。”
宫羽阳太弱弱地回道:“……绝对不会。”
梅贝尔看着曾经叱咤商场的帝王已经呈现苍老的姿态,心里也不是滋味。
“老爷……”
“这三天罚他们不许吃饭,顶撞长辈长长记性。”
“是,”梅贝尔微微躬身,明着不能给,可以偷偷给,他知道对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流歌扶起阳太,背上红红的一片,泪水在她眼里打转。
“你这次怎么就这么傻呢!你跑啊,每次挨打时你跑的最快,这次怎么就一动不动的等着被打。”
“流歌,这口气肯定是要让祖父出的,如果我跑了,那不就是说明我不是认真的。”
“算了,我先给你上药。”
每走一步,膝盖都疼,后背更是火辣辣的感觉。
阳太扶着流歌的手,脸色苍白,颤颤巍巍的让人心疼。
回到房间里,流歌用镊子一点点把木屑从伤口里挑出来。
有的伤口很深,完全陷进肉里,她只能努力的轻点再轻点。
可是阳太的身躯还是会轻微的颤动。
流歌吸了吸鼻子,是她该出马的时候了。
处理好伤口,又利落细心的上好药,她贴心地提醒道:“这几天你好好养伤,不要碰水。”
阳太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衬衫换好:“明天还要回学校。”
“不许去,你就给我养伤,我去帮你请假。”
“呃……我……”
“不许顶嘴,乖乖听话。”
被强制留在家,阳太心想也好,他想好好理理头绪。
结果第二天,流歌就跑到了立海大化身盯盯。
真田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精神恍惚,今天阳太没有来上学。
他居然感觉时间过得出奇的慢,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难熬。
老师叫他回答问题,他愣神,好不容易放学,和切原对打,居然没接住对方的球……
幸村看着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不禁想这不就是自找的嘛。
不过他觉得流歌不会这么安静,阳太也不会放弃。
果然,下一秒,流歌跑过来了。
哭的嗷嗷滴,委屈的泪水霹雳碰冷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这一哭,可不就把大家哭的又懵逼又心疼。
丸井:“你怎么了?”
切原:“是不是被欺负了?”
幸村脸色发冷,仁王也立马严肃脸。
被欺负了!?
流歌呜呜的哭着,眼圈发红:“不是我,是我哥哥。”
真田一听,浑浑噩噩的脑袋变得清醒,他立马追问:“阳太怎么了?”
流歌动作一顿,知道有戏,果然是因为祖父的关系,真田才不肯松口。
“呜呜,我哥……我哥快死啦。”
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