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年度总结词汇,想必忘忧谷的这些人说的最多的就是“杀了你”,再稍微润色下就是“把你们都杀喽”。
傲慢刚坐下没说几句,茶还没喝上,只听得门又被敲响,男声明朗疏狂:“公主可在?孤有些事想与你聊聊。”
菩然:“……”
啊,大师兄。
刚摸到茶杯端起来的傲慢又蹙眉放下。
他不喜欢野蛮无礼的暴怒,其实真正原因是他们都不喜欢坐拥四国之首的赤昭帝。
毕竟这家伙是真正的一手遮天,搞不好剩余三个国家全被他吞了。
讨厌。
特别讨厌。
傲慢压着声:“借我一处避避。”
菩然开始思考让仙家钻床底,这个计划可不可行,毕竟床上已经有个色欲了。
“不然就床……”
底吧?
傲慢已经掀开床幔,赫然对上含情妩媚的勾人眼瞳。
“呀。”
色欲阴阳怪气的做自我介绍:“我是妖道,你是谁呢?”
傲慢:“……”
想杀人。
他为什么在这。
傲慢眉头紧的整张面皮都变得冷硬起来,想问菩然,哪料人家若无其事手已经按上门。
色欲笑眯眯:“不上来就去钻床底,想来小师妹一开始也是这个意思。”
傲慢面无表情占据床的另一角,冷声:“你为何躲这?”
做了亏心事?
色欲意味深长,看向他的视线多了几分揶揄:“我躲在这,也许只是为了听听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呢?”
傲慢:“……”
头一次恨起自己这张突然想说话的嘴来。
不管里面是怎样的抓马,菩然还是一身正气,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去开门。
“吱——”的一声,门打开,色欲和傲慢默契的一同噤声。
她像模像样的行个礼:“陛下。”
暴怒高大挺拔,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此刻身形完全将菩然罩住。
他垂眸看向身姿娇小,四肢又纤细到不盈一握的少女,随后抱臂倚着门框,也没有进人家女孩子的闺房,倒有几分绅士感。
“有些事还望公主老实回答。”
小公主怯生生的点头,将世人皆畏赤昭帝的怯弱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与银尘的大祭司是何关系?”
暴怒直觉自己被瞒了很重要的事,也知道问色欲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干脆来问小公主。
至少这边的嘴比那边的好撬。
菩然开始严谨的组织措辞:“是有些孽缘。”
男人墨眉一挑,来了几分兴趣。
少女绘声绘色,真情实感的比划着事实:“一日我在池塘瞧见一只绶带鸟,很漂亮,结果不想自己竟中了幻术。”
“幻术的主人欺我辱我轻薄我,还将我拉入水中感染风寒重病,试图置我于死地。”
她紧绷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搞得暴怒都差点信了。
男人没全信,但还是愿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色欲,于是轻飘飘道:“好歹毒的心。”
被认同了,菩然重重一点头:“事后我才知晓他的身份,但这梁子也结下了。”
他们的交谈声音完全没压低,搞得屋里的两人听个真切。
傲慢:“……”
本人说的版本,比褚阶说的【追菩萨到自己跳池子里】还要可怕呢。
色欲:“……”
李老,这不是我们家小师妹吧,怎么能对师兄歪曲误解这么大呢。
菩然嘴里说的歹毒小人,连色欲自己都不认识。
躲在远处的探子们可听不清对话,但看得见,一个个趴在屋顶感觉世界观经历了一次超大级地震。
往常见惯各种【娘亲开门,我是离谱】的辛秘事件,但这一刻身经百战自认为已经刀枪不入的他们,再一次被震惊到了。
——那个……大祭司进去后好像没出来吧?
——接着来的第二个人是……?
——废话,那银发看不出来吗,定远侯你们还不认识?
——完全不想承认啊,我高风亮节宛如谪仙的侯爷不能被公主拱了啊!
全员探子:“……”
天呢,居然真有探子不粉自家主人,去粉别家老大呢。
好失职啊你。
——但是你们见侯爷出来了吗?啊?侯爷也没出来好吧!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赤昭帝也来了!那可是赤昭帝!我最大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能随同陛下征战沙场,亲眼欣赏陛下的英姿!
全员探子:“……”
噫,又一个别家粉头子。
叉出去!
——嗯,你们猜赤昭帝会不会进去后也不出来了?
——公主夜驭三男?太……太惊悚了吧?
——嘁,话别说太满,陛下可不是沉溺女色的人,人根本没进屋,靠门口呢,你们眼瞎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