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品不行

“你也不必给本官戴高帽，若你再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反驳他们说的不对，那么本官就只能公事公办，将你下狱处理。”看着他这个样子，方城显得十分激动。他们都把柳钰想的太厉害了，如今不过是一份血书，一个人证，就让他失去了还手之力。这样一种大事如果在他手中办成了，那么将来大皇子上位，方家便是从龙之功。

看着他喜形于色的样子，柳钰感到很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人能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坐这么久。要知道，在官位上的人第一步要学会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被别人察觉到他的心意。

知道气氛都烘托的差不多了，她才切入正题。

“大人明鉴。说起人证，草民这里也有一位，想来比这位宋秀才要更有说服力一些。还请大人传堂兄柳君，如今人也在外等候。”

方城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却下意识的觉得不妙，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钰又明确提出了这个要求，他并没有合理的理由去拒绝，只得依着他的话传柳君问话。

上来之后，柳君直接就是一句先声夺人，充分展现出了他文科学子的辩才能力。

“草民今岁扬州府文科解元柳君见过大人，今日来是听到了京中近期的传闻，再加上得知有人状告堂弟柳钰杀人，特来了解一下情况，顺便也是为其作证。在下可以以自己的功名为其作保。柳钰自小体弱多病，去年得郑神医医治才慢慢有所好转，绝非外界传闻的那种大奸大恶之人。倒是这位宋秀才，从前从未见过，不知你在何处就读？”

“在下原本在柳氏族学念书，后来因家中变故便退学了，一直在家中苦读，直到去岁终于考上了秀才。”虽是这样说，可宋明的表情却有些慌乱。聪明人一眼就猜到了其中可能有问题。

“究竟是何变故，宋秀才不妨明说。”

“这……实在是家境变动不好直言，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呵，我看家境变故是假，偷鸡摸狗是真。”

“你怎可胡言污蔑于我！莫非把这京城也当做是在扬州不，可以任由你们一家子随意攀扯不成？”

听他乍然提起此事，宋明本来心有些慌，可是越说自己越觉得有底气。是啊，这里是京城，当年得知那件事情的人都不可能到这儿来，他又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自己抵死不承认，那就没有人能够怀疑他。

“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到了京城就没有人认识你。方大人，各位街坊，这个宋明多年前确实在我柳氏族学就读，可入学不到三个月，他就因多次偷盗同窗的财物而被勒令退学。当时是他与他娘苦苦哀求，夫子们念着他家境贫寒，读书不易，这才没有把他被退学的真正原因对外公布。没想到，他却并不能体会到他们的良苦用心，今日竟做起了这种攀污他人的事情。”

“你撒谎，我宋明一生行得端坐得正，绝对没有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更何况，今天说的是柳钰杀人的事情，你不要在这里岔开话题。”宋明见众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有了异样，连忙反驳。同事也是提醒他们应该把关注点放在柳钰杀人的事情上，而不是自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看着他慌了，柳钰冷笑一声说道：“这话就不对了，如果一个人的品性有问题，那么他的证词真的可信吗？大家扪心自问，你们会相信一个偷鸡摸狗成性的人说出的话吗？”

柳钰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足够让场内外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有那喜欢八卦的人就站了出来。

“当然不会。没想到这个宋明看着白白净净的，谁知道竟然是个手脚不干净的，真是白瞎了他这个秀才的功名。”

“学问做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品行有问题，就算将来当官，难道还能指望着他为我们做主不成？肯定又是一个贪官污吏。”

“那也不一定，他偷鸡摸狗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万一人家现在改好了呢？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咱们也不能因为那一点小事就否定了现在的他不是吗？”

等到人群中声音渐歇，柳君这才看着宋明一脸严肃的问道：“当初你真的没有偷盗同窗财物吗？”

“当然。”

知道他不会承认，柳君从身上取出一封被连夜送过来的手书，将它呈给方城之后面向众人说道：“这里有当年做出开除决定的夫子提供的手书一份，信中详细的写明了当年事情的来龙经过，下方也有当时涉及到的几位学子的联合签名，足以证明宋明确实是因偷盗多次才被开除，由不得他不认。”

听了他的话，宋明的脸变得煞白。他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说明那封手书绝对是真的，当年的事情终究还是被揭露了出来。他不是害怕那件事，而是因为那件事带来的连锁反应会对他的处境造成极大的不利。

果然，当得知他偷盗的事情是真的之后，不止那些百姓，就连站在两侧的捕快跟衙役看着他的表情都十分不屑。

看着这一切，柳钰知道他们的第一步目标已经实现了。当徐晏告诉他那边准备找人做伪证来指证自己杀人的时候，她就拜托徐晏把他们找到的所谓的人证仔细的调查了一遍。不查不知道，这一查还真挖出了不少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