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上公堂

这样的群体在现代才是最为可怕的，在那个互联网异常发达的年代，每个人躲在电脑后面，就仿佛戴上了一层面具一样，他们肆意的评判着看不过眼的事情。可是殊不知，很多时候他们只是被人当做了一杆枪一柄剑，戳向了那些受害人。

他们有的只是一腔没什么用的善心和冲动，最是容易被人利用和操纵。对于这样的人，柳钰一向都觉得他们是可悲的，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独立判断的能力，不能清晰的判断出事情的真相如何，只会随心的播撒着他们的偏见，或者用那些先入为主的观念恶意的传播着他们知道的真相。

而往往在事情发生反转的时候，他们又化身为正义的一方，谴责那些曾经冲锋陷阵的自己。这样的人，既可恨又无辜。无辜他们只是一颗棋子，可恨他们不辨是非，不明对错，便轻易下结论发动攻击，对于偏激行为所可能导致的后果全然不顾。

当事情真的无可挽回的时候，他们顶多会流下两滴所谓悔恨的眼泪，只是这与猫哭耗子有什么区别呢？

一声厉喝叫醒了发呆的柳钰。

“解元还是快着些吧，大人还在等着升堂问案呢。若是去晚了，再多一个不敬官府的罪名就不好了。”衙役语带威胁的说道。

柳钰刚想回应，就听到了柳君的声音。今天他是要跟着一起去公堂上的，他们虽无意与这个普通人为难，可看着那衙役说话的样子十分气人，一时之间就让他这样好性子的人也恼了。

“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大润朝的律法竟改了不成？无论柳钰犯了何错，在功名未被剥夺之前，他依旧是个举人，莫非这年头人人都可以这样对举人不敬了不成？”

那差役能够被派来捉拿人犯，自然也是见多识广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跟自己呛声的人，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往常他去的那些人家，只要自己把大人的命令传达下去，不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对他的态度也会十分恭敬，如同柳家这样的还是头一遭，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等回头落到自己手里，他再好好招待他。

只是他们说的也在理，按照如今的这个情况，即便是说破大天自己也不占理他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

“方才都是我的错，还请两位举人不要与咱们一般见识。只是大人还在那里等着问案，柳举人还是随咱们走一趟吧。”

看着他们如今的姿态才像是请人过堂问案，而非直接就被当做犯人一样，柳君心中的那口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柳钰跟他对视一眼，二人没有再做多余的事，顺从的跟着衙役们向外走去。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都围在了他们住的地方门口，这些人都是一路跟着差役过来的，京中难得有大事发生。这么一会儿，有人敲响鸣冤鼓状告柳钰杀人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其中不乏有看热闹的老百姓，可更多的却是那些在一直在暗中盯着他的人。

他们虽不知道这次的局是谁设下的，可是很乐意在其中添一把柴。也有聪明的想到了这两天忽然兴起的那个谣言。瞬间就把这两件事情联想到了一起，想来是同一个人所为。

有了这个猜测之后，跟在他们一些人身后的队伍就更加壮大了起来。虽然是被传唤，可是这里离京兆府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柳钰跟柳君还是选择了坐马车过去，而那些差役出行自然是步行为主。有了这样的对比，他们的心中对柳钰兄弟二人的厌恶就更多了几分。

这个时候，柳钰也没有心思去注意那些人的心情如何。还是陈贵特意命人又多准备了一辆马车，让那些差役坐了上去，规格与柳钰他们所乘坐的那辆相似。

他又特意用柳钰的名义向他们道了个歉。除此之外，在扶那个领头的衙役上马车的时候，他还偷偷给那人塞了一个荷包，小声的请求他能够照顾他们家公子一二。

那人看着陈贵一脸笑意的样子，又掂量着手中并不轻的东西，说了一句：“有你这样忠心的下人，是你们家主子的福分，就是不知道以后他有没有那个福气再做你的主子。”

说完就指挥着驾车的人往京兆府的方向赶去。

听着外面的动静，柳钰知道这次确实是她疏忽了，竟忘了阎王易惹小鬼难缠的道理。好在陈贵及时帮她补足了这一点，当初不过是随便挑了个人，没想到他的进步竟然也这么快。

柳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意外，即便是有，他也定会拼尽全力让它变成他们想要的那个结果。

因着是坐马车去，比他们来的时候要快了很多。到了京兆府的时候，那些衙役率先跳了下来，然后向着公堂内走去。他们要先回去复命，然后柳钰才能上堂接受问话。

看着外面围着许多人，柳钰脸上并不见慌张的模样。她不知道那些围观的人中，也有不少人都在打量着他此刻的反应。见着他小小年纪就能这样处变不惊，心中对他的重视程度不由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若他没能闯过此关，那自然什么也不必说，他再也不会有起来的机会。可若他能平安度过这一关，那么如若不能站在同一个阵营里，这个人将来绝对会成为他们主子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