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徐晏来访

在家人的期待中，柳钰迈上了前往乡试考场的路。她不知道的是，暗中还有许多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其中最为明亮的属于刚从京城风尘仆仆过来的那个人。

三天的时间对于柳钰来说可以说是转瞬即逝，可对于那些暗中观察着她的人来说，却是无比难熬。

这三天，时间也仿佛放慢了流速一样，他们觉得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而参加乡试的考生们却只觉得时间还是过得太快，试题与他们平日里接触的不太一样，许多人都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徐晏这次匆忙赶来是因公出差，这一回他是领了皇上的圣旨特意过来的，为了能有此一行，他们之前就已经在朝堂上打了许多架，好在最终皇上获得了胜利。

待到所有的考卷都被收回之后，徐晏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考官们所在的屋子。这次他的任务就是监督考官阅卷，确保扬州府此次乡试的结果是绝对公平的。

柳钰回到家之后就把这次的考试放置脑后了，因为他知道这次的考试结果究竟如何，并不仅仅是她的才学就能决定的。更主要的部分，是要取决于那些上位者们的博弈结果，他们决定了答案的大方向。

这一夜，柳钰终于睡了近几日的第一个好觉。虽然心中有东西，可没有最终见到试题之前，她还是觉得有些忐忑，现在好了，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再担心也是多余的。而此时的考卷评分也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

不管那些人怎么想，徐晏只负责把他们选出来的那些考卷收起，命人严加看管，然后便去了柳家。

他对柳钰的笔迹并没有刻意留意，因此并不知道考试结果如何。只是从京城远道而来，他想见见那个与自己志趣相投的少年。与他畅聊一番定能使自己疲惫尽消，他始终这样认为。

就在徐晏敲响刘家大门的时候，正好赶上陈贵外出买东西。一见来人是他，东西也不买了，连忙就小跑着向家中报信。

这时候呢柳钰正在练字，忽然就听到陈贵气喘吁吁的喊道：“公子，徐公子来了，现在想必夫人正在招待呢。您快去看看吧。”

她下意识的停了笔，心中开始思索他此行的目的。他那个身份的人轻易是不能离京的，虽然他得皇上信任，可屡次外出，在明面上也说不过去，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抱着这样的疑惑，柳钰来到了花厅。她到的时候徐晏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张静逗的露出了笑模样。这场景，一看就是个讨喜的小辈和一个和善的长辈在说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还说命人去找你你就来了。你们两个先慢慢聊，我去让他们备膳。”知道徐晏有正经的事情要跟柳钰说，张静识趣的找了个理由离开。

她也确实要去做些准备，徐晏对她们母女有大恩，再怎么高规格的招待都不为过。

“你放心，这次的乡试是皇上迈出的第一步。不管是他还是我，都不会允许那些人从中作梗。只要你不发挥失常，那么结果一定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不等柳钰说话，徐晏就直接开口说道，他们接下来交流的所有内容都是基于这个的基础上，交代清楚了才能往下进行。

如果第一步就失败了，那么后续无论是什么都不必再说，自然无法达成。

“这样我便放心了。如此小事还劳烦徐兄特意跑一趟，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情绪。”听他这么说，柳钰确实放下了心。早就提前得知了这次的乡试很可能会成为变革的一个起点，因此在作答的时候，有些题目她的立场就有了一些转变。

她的答卷若在皇上提出变革之后来看，那就是完全符合新的变更，就像他们之前谈到的那样。但若是放在过去的那种模式下，那就是文不对题，因此，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只是当时宋箫已经把话说的十分明白，而她也不想放弃这个出头的机会。其中的风险外人却不得而知，如今一切都按预想中那样发展，自然是皆大欢喜。

“此次前来，除了告知你这一件事以外，我还要确保他们不会在中间做手脚。皇上的命令已经下达，必然是动了许多人的蛋糕，我不能让他们欺上瞒下。至少扬州府绝对不可以。”无论公心私心，徐晏都不能让柳钰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因此，这件事虽然可以派他手下的人来办，但他还是亲自来了。只有自己亲眼看看，他才能彻底放心，他不能把这个自己认下的好友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

柳钰一想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乡试虽是糊名阅卷，可那些考官对于当地比较出色的学子的笔迹必然是熟悉的，毕竟这将来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政绩。他们若想从中保一些人也不是不可能，这也就是腐败滋生的时候。

“有劳徐兄费心，但愿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虽然是这样说，柳钰的神情却丝毫不见忐忑，仿佛早已尽在掌握一样。

“成为举人之后，盯着你的人就更多了，我认为最好让你的书童学些拳脚功夫，这样关键的时候也能替你挡一挡。再有就是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城，要是真的逼急了，那些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徐晏说的一脸认真，虽然他已经做好了为变革牺牲的准备，可他不想让柳钰也跟自己一样。甚至在能躲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