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混进其中

“沐姑娘，这是我在城中新结识的朋友，名叫黄赤，任职于署卫司，担任参谋。”裴风颖在途中已向司马耀简述了自己的身份，此刻便照搬了欺骗莘莘的说辞介绍给沐若灵。

听罢裴风颖的话，沐若灵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据她所知，京城署卫司从未设立过参谋一职！

“在下参谋黄赤，拜见沐姑娘！”司马耀走上前，拱手施礼，眼中满溢着诚挚与喜悦。

然而在沐若灵眼中，此情此景却只映现出一片危机。她深知朝廷架构，明白这位自称参谋的黄赤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裴风颖虽天真无邪，却已遭其蒙蔽。

目睹裴风颖与黄赤谈笑风生，沐若灵心急如焚。无论黄赤怀有何种动机，无疑都将矛头指向了小裴。尽管她自身亦急于下山，但无法坐视小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裴首领，能否借一步说话？”沐若灵竭力保持镇定，开口呼唤。

“哎呀，沐姑娘唤我呢。黄兄弟，咱们一道过去。”裴风颖拉起司马耀，二人一同走向沐若灵。

见裴风颖竟携司马耀一同前来，沐若灵心中更为焦虑。然而，她不便直言自己的疑虑：身为山上的“人质”，她的立场尴尬；且手中并无实证，仅凭臆测，裴风颖断然难以信服。

“黄公子年纪轻轻即任军中参谋，实乃人中龙凤！”沐若灵加重语气强调“参谋”二字，试图揭示司马耀言语中的破绽。遗憾的是，裴风颖未能察觉，倒是司马耀迅速捕捉到了她的暗示。

“哪里哪里，沐姑娘谬赞了。”司马耀谦逊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敢问朝廷此次大规模调动，究竟所为何事？”沐若灵直截了当地询问起情报。

她期待着对方的回答，以此验证自己的猜测。

“沐姑娘，此事你就别再追问了。”裴风颖出言阻拦，“黄兄家中老小皆在京城，他若泄露情报，全家都将面临杀身之祸。”

未曾想裴风颖竟为黄赤辩解至此，沐若灵心中愤懑不已，此人竟能将小裴欺骗至此！

“黄公子暂且在山上安顿，待朝廷大军压境，我们便以其为人质，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山上存粮尚足，足以支撑一月有余……”裴风颖还未讲完，已被沐若灵慌忙捂住嘴巴。自家底细尚未探明，怎可轻易透露？

沐若灵眼见司马耀面色微妙，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此人定有问题！

裴风颖被突如其来的打断弄得一头雾水，却不生气：“哎呀，好热啊，沐姑娘，我去洗洗。你们先聊着。”说罢，她径自跑入屋内，留下司马耀与沐若灵单独相对。

裴风颖离去后，沐若灵脸色骤变，厉声质问：“你究竟是何人，上山有何图谋？”

司马耀微微一愣，笑容依旧：“在下黄赤，军……”

不待他说完，沐若灵打断道：“署卫司中并无参谋之职，小裴不明，我却清楚。”

话语间，她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司马耀。

司马耀原以为沐家派出的不过是个花瓶角色，利用他的恶名寻求家族安宁。如今看来，沐若灵绝非外表那般柔弱可欺，实则心思缜密，令人刮目。

早朝之上，他曾怒斥熊飞扬。熊飞扬惶恐伏地，坦白了不少关于齐云山山贼的情报：他们从不伤人性命，不侵犯女眷，只求财，虽盘踞山顶已久，却从未造成实质性伤亡，只是地形易守难攻，故而久未平定。得知沐家人不受威胁，司马耀才稍感安心，同时对这群特立独行的山贼产生了浓厚兴趣。

当发现当日出手相助之人正是齐云山寨的一员，司马耀便决意亲赴山寨一探究竟。

“为何沉默不语？”沐若灵脸色愈发阴沉，云南的经历让她见识过太多如司马耀这般的人物，无非是混入山寨，伺机为山下通风报信。

“沐姑娘的智慧，比美貌更令人倾倒。”司马耀突如其来的一句赞美，令沐若灵一时语塞。

“云南的奏折仍摆在我案头，他们生死如何，全看沐姑娘的表现了。”司马耀紧接着的话语，犹如寒冰刺骨，令沐若灵背脊发凉，冷汗涔涔。

“陛……”她脱口欲呼，却被司马耀打断。

“我是参谋黄赤，沐姑娘。”司马耀笑颜如花，但在沐若灵眼中，却比恶鬼更令人恐惧。

残暴不仁，暴戾恣睢，荒淫无度……这些关于司马耀的流言蜚语在她脑海中交织翻涌。然而，一位口碑如此恶劣的皇帝，竟会冒险亲临这小小的山寨？除非那些流言纯属捏造，是他故意自污以迷惑敌人。若果真如此，能被他视为敌人的，恐怕唯有左相云之澜。

眼下两家势力正暗中角力，无论是哪一方，都能轻易将沐家碾为齑粉。如今她发现了司马耀的秘密，意味着沐家的命运已悬于一线。

司马耀若知沐若灵此刻思绪万千，只怕会哑然失笑。她实在是想得太多！他并非故意自污，本性便是如此。刚才的言辞，一是真心赞赏她的聪慧，二是警告她不得泄露身份，他还不打算暴露真实身份。

至于其他种种猜测，不过是沐若灵的过度联想，却意外触碰到了司马耀的真实意图——削弱云家。

“是。”经过一番内心挣扎，沐若灵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