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这一嗓子，吓得正在一块儿玩马吊的几位夫人瞬间脸色刷白，齐刷刷地盯着黄公子，秀眉紧锁成一团。
“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几位夫人腿一软，顺势瘫坐回椅子里，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来人！”
随着司马耀一声低喝，早就埋伏在大堂里的亲卫们如同乌云蔽日般迅速聚拢，密密麻麻地把黄公子和他那帮子兵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亲卫个个膀大腰圆，满脸冷峻，拔出腰间长剑，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再看司马耀身边，左边是萧旗，右边是林安，文臣武将全配齐了，阵仗可真够大的！
眼下这三百来号人，虽然数量上跟司马耀的亲卫队差不多，但人家可是皇家精锐，战斗力岂是我们家里的这些护卫能比的？
“他身边不是就几个便衣保镖吗？”
孙同方瞪圆了眼，气得直哆嗦，一边说还一边紧张得冒汗，眼神里的锐气早被吓得荡然无存。
“我……我确实打听清楚的呀，怎么就……”
此刻的钱雨华也意识到情况不妙，看着司马耀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他自己却脸色铁青，身子抖得跟风中的落叶似的。
明摆着硬拼是找死，可现在这样，搞不好会被扣上个谋反的帽子啊！
“二位，难不成想造反哪？”
司马耀倒是淡定得很，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别介！冤枉啊！”
钱雨华这家伙倒是个识相的，老脸说丢就丢，瞬间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司马耀面前，那劲头儿跟打雷似的，头磕地板“咚咚”作响。
旁边的孙同方也察觉到情况不妙，赶忙跟着跪在司马耀脚边。现在萧旗在这儿坐镇，他带来的这些人估计还不够萧旗塞牙缝的。
“冤枉？”司马耀手里把玩着酒杯，眼神突然一冷，直勾勾盯着钱雨华。
“老爷——”钱雨华的媳妇儿一听这话，吓得脸色刷白，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下，眼泪汪汪的。
她在官场混迹多年，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这会儿真老虎就在跟前，犯了这种大错，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钱家怕是要完了！
钱雨华虽然脑门儿磕得血都下来了，可愣是一声疼都没敢喊，反而磕得更狠了：
“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我就是被那奸人煽动，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抄家灭门的事儿！您看我这些年，对大炎夏朝那可是忠心耿耿、兢兢业业的，哪敢真干这种缺德事儿啊！”
“不敢？”司马耀脸色瞬间阴沉得像块乌云，周围气氛降到冰点，仿佛能听见寒风呼啸。
“你们有什么不敢的？江南那么多老百姓因为水灾苦不堪言，朝廷拨给你们的钱粮俸禄你们照收不误，却把那些难民全赶到城外！城外死人遍地，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为大炎夏效力？这就是你们自诩的勤勤恳恳？”
“大人，这事儿我们也是听上面的安排，咱就是个小官儿，当然得听城主的！”孙同方也拼命磕头，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生怕沾上半点。
“大人，我们在江南那也是夹着尾巴做人，哪敢把手伸到沈城主的地盘上？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呐！”
两位夫人心知肚明，一旦天子震怒，那可是血流成河、伏尸百里的景象，因此她们双双屈膝跪在司马耀面前，竭力做出最后的求情。
“哼。”司马耀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对她们的鄙夷，连同胃里一阵翻涌。这种口口声声说要为国为民的人，真是我大炎夏的好“楷模”，可笑至极！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了！你们在江南位高权重，能轻易纠集人马意图谋逆，怎么不去管管城门口那些受苦的百姓？来人，把她们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侍卫应声领命。
“陛下，我们冤枉啊！请您明察秋毫！”门外仍传来几人的哀求声，犹如一根根细针扎在司马耀心头，令他愈发厌恶。
“要是江南的官吏能像江南的水那样清澈就好了。”司马耀心情越发沉重，两道眉头紧锁，脑袋也微微发晕。
“陛下，今天咱一口气拿下了江南的青安钱家、阳城孙家，只要逮住那个沈玉堂，这江南还不是手到擒来？”
林安察觉到司马耀情绪低落，赶紧拣些好消息宽慰他，毕竟在天子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简直是打脸般的侮辱。
“沈玉堂这老狐狸，真以为躲在沈家大院就能一世安稳吗？哼，我现在倒要亲自去摸摸沈家的底，逼他这只老狐狸露出尾巴！”
“萧旗！”
“微臣在！”萧旗迈步上前，恭敬地拱手回道。
“行，今日我们就去沈府探个究竟，看看他们那池水到底有多深！”
……
沈家内宅。
“咳咳咳……”
沈千秋专注地凝视着月色，却突然一阵咳嗽，原本苍白的脸色因这阵咳动而泛起一抹病态的红润，眼中流转的神采仿佛江南水乡的朦胧画卷。
“小姐，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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