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金光汇聚,江阳面前凭空凝聚出一张书案和一整套文房四宝。
江阳也不客气,抓起笔就打算默写出下句。
可就在他提笔的瞬间,周围环境也在顷刻间发生了变化。
本来他是站在体验馆门前的广场上。
可就在他提笔的瞬间,耳边竟然传来了江水拍岸,和渔人放声高歌的声音。
蓦的睁开眼。
江阳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楼阁的窗台前。
身前是红花梨木的案台,案台上铺着空白宣纸。
松墨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而他则是握着一只毛笔,好像要在纸上写什么。
“我...我这是打算写什么?”
江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的世界光怪陆离。
而他则似乎是在参加什么活动,要写什么东西。
可此时他却完全想不起来,梦里的他究竟要写什么。
而且...他记得他叫江阳,可为什么旁边有人喊他...希文?
对了,我不叫江阳。
我叫范希文,我是范仲淹!
身边这人似乎是他的好友,好像叫...滕宗谅,字子京来着。
可他却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是他的好友,可为何今天他却总觉得自己对这位好友很是陌生。
这时,这位好友开口了。
腾:“希文,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回去吗?”
回去?
“范仲淹”觉得很有些奇怪。
突然,一道道记忆突然闪现在他的脑海。
是关于他这位好友被人构陷,然后从管理宫廷中藏书天章阁待制、环庆路都部署、庆州知州,被贬为如今的巴陵郡太守。
到巴陵后,老滕不计个人荣辱得失,以国事为重,勤政为民。
结果短短两年时间就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治为天下第一”。
随后,这位好友便重修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
不仅扩大了其规模,更是把唐代名家和今宋名家的诗赋刻在其中。
重现了这座名楼的风采。
哦,对了。
好像我这次来,就是应这位好友之约来帮忙作记。
并且共襄这“一时盛事”。
只是,自己这位好友心怀大抱负。
一直对被构陷一事耿耿于怀,又不甘心于困在这一郡之地。
这次邀请自己前来,恐怕也是想找个人倾诉苦闷吧?
唉!
“范仲淹”只是暗自叹息,没有接话。
他也明白自己这位好友内心不平。
可如今官家刚走出垂帘听政的阴影不久,朝廷之中又有新政的利益纠葛。
说实话,他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在看到自己这位好友,在此时又卷入那个旋涡。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的他感觉自己心态很是奇怪。
以往能无话不谈的好友,此时怎么看怎么别扭。
所以面对好友的问题,他直接陷入沉默,没有回答。
可老滕却没有察觉到不对。
对于好友的沉默,他也只当是对方在顾虑些什么。
老滕还在继续。
从两人同科进士,再到进入官场后的点点滴滴。
从他的满腔抱负从朝堂到这巴陵一小郡之地。
他似乎想要这一刻发泄心中所有的不忿。
“范仲淹”只是安静的听着。
耳边,是好友的抱怨和怨怼。
而眼前,透过窗户,看到的又是一片春风和煦,碧波荡漾的景象。
洞庭湖一片碧绿,广阔无际。
沙洲上的鸥鸟,时而飞翔,时而停歇。
成群的鱼游来游去,岸上的香草和小洲上的兰花,草木茂盛,青翠欲滴。
两种不同的感受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一边是好友的拳拳抱负,一边是国泰民安山河秀丽。
这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范仲淹”脑海中呼之欲出。
“子京,我曾探寻过古时各位圣贤的心境和思想,发现他们之所以能为圣成贤,是因为他们不会因为外物好坏和自己的得失,而或喜或悲。”
“范仲淹”脑海一片清明,看着窗外的沙洲飞鸟景色朗声道:“你我在朝为官,为的不是你我个人荣辱得失,为的是天下清明百姓民生。”
“身居庙堂时,则为百姓担忧,为民生社稷而舍身抱负。”
“而即便不在朝堂君主之侧,也应时刻为君王社稷考虑;你在巴陵郡所做的一切,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又何尝不也是在施展自身抱负,为君主分忧呢?”
“所以,你应该在意的不是在哪个位置,而是在其位有没有尽善其事。”
“你我二人相交莫逆,从同科进士到一朝为官多年,难道做了官,眼里就只有官了吗?”
“你我眼里应该装着的是天下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当年曾一起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