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也知道自己这是狮子大开口,但若不是别无选择,赵羿根本不会和自己在这磨叽。
“嫌贵的-话,殿下可以去找别人!”姜宁一脸的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想抄的。”
听得这话的赵羿就有些诧异,没想到姜宁敢这样和他说话。
“行!五十两就五十两!”他咬牙切齿地应道,“但我后日就要。”
“不行,至少也要三五日。”姜宁同他讨价还价,“我自己也有功课要做!而且今日还要去春熙楼,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动手了。”
“三五日就三五日!”赵羿就咬牙道,“你抄好后,直接给江流,让江流带给我。”
姜宁闻言却把手摊了出来。
“又怎么了?”赵羿罕见地耐着性子问。
“殿下得先给我钱,”姜宁看向了赵羿的眼睛,“这种空口无凭的事,到时候我抄好了殿下又不要了,我找谁说理去?”
这话听着像有几分道理。
“行!但这事仅限你知我知还有江流知,不能让我们以外的第四个人知道!”赵羿就从衣襟里掏出一沓银票,从中抽出了五张十两的。
姜宁再度挑眉,暗道赵羿为何会带那么多银票出宫?
要知道如今身为太子的他,一个月的俸禄也才五百两,这还得支应东宫的各项开销,根本不能让他随意开支。
可这些同她又有什么关系?
“我办事,殿下放心。”姜宁神情自然地从赵羿手中抽走银票,然后云淡风轻地离开了。
看着姜宁远去的背影,赵羿有一刹那的愣神,这个表妹好像一点都不怕自己?
姜宁没想到同母亲许的愿这么快就灵验了,她正愁自己没钱,赵羿就给她送了钱来。
如今她在永安侯府一个月也才二两银子的香膏钱,有了这五十两,日后她要用钱就再也不怕囊中羞涩了。
姜宁心情大好,看着漫山遍野的枫叶就觉得更红了。
与此同时,杜鹃和喜鹊也被江流不动声色地放了回来,主仆三人汇合后,又忙着去寻其他人。
好在鸡鸣山只有一条道上山,她们顺着那条山路一直往上,终于在半山亭和大家汇合了。
江媛远远地瞧见她,就迎了上来,十分关切地拉着她的手道:“你可算是来了,祖母都要派人去找你了。”
姜宁就不好意思地笑:“我瞧着路上的景致有些新奇,故而有些耽搁。”
江媛自不会在这些事上同姜宁细究,她顺手挽住了姜宁的胳膊:“你要你没迷路就好!刚才太子殿下来和祖母辞行了,今晚去不成春熙楼了。”
“为何?”姜宁不解。
对于姜宁而言,春熙楼是一个听过,却从没去过的地方,她的心里多少还有点小期待。
“说是突然想起明日要交的功课还没做完,急着赶回宫了。”江媛哀叹着,言语中满是遗憾。
姜宁听得这话就小愣了一会,难不成赵羿这一趟是专门为了寻她而来?所以达成目的就走了?
随即姜宁就摇了摇头。
他不过是想找个会瘦金体的人帮他代笔罢了。
因为赵羿和江流突然离开,太夫人继续爬山的兴致就少了一半,加之在半山亭又小憩了一阵,越发不想动了,于是提出打道回府。
听得这话的大夫人松了一口气,毕竟太夫人年事已高,她担心若真爬到山顶,太夫人的身体是否吃得消。
回府的路上姜宁就琢磨起替赵羿抄书的事。
她如今白天要去撷香馆上课,还要和江媛一块练字,基本上没有时间,只能安排在晚上秉烛夜书,如此一来她的时间就更紧迫了。
因此一回到永安侯府,姜宁就要杜鹃和喜鹊铺纸磨墨,自己则去了大舅的书房将《党锢之乱》那一册借了出来。
杜鹃和喜鹊只道是自家姑娘要用功,因此也没多问,而是照着姜宁的吩咐行事。
熬了三四个晚上的姜宁如期地将抄好的文章交给了江流,本以为这样就算交差了,可没想几日后江流又带着五十两银票找了过来。
“还和上次一样,”因为不敢声张,江流就私下里和姜宁交代着,“这一次抄《魏主纳谏》。”
姜宁自然不会和钱过不去。
没有多想的她就爽快地收下了银票,并且在三日后将抄好的文章交给了江流。
接下来的日子,江流就隔三差五的带着银票来找她,一来二去的,姜宁对此就上了心。
她小算了一下,自己这一个多月竟从赵羿那赚了三四百两银子,足够京城里小户人家两三年的嚼用!
姜宁又想到了那日赵羿从怀里掏出的一沓银票。
他哪来这么多钱?
姜宁便问起了江流。
江流毫不在意地道:“他平日和梁国公世子他们斗一场蟋蟀就是上千两银子的输赢,手里有的是钱!”
这话却听得姜宁浑身一颤。
她记得赵羿太子时期曾因沉迷赌博而被言官弹劾,承运帝知晓此事后大发雷霆,一度扬言要废了赵羿的太子之位。那段时间,皇后娘娘整日以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