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石二鸟

小林木一看到两人一起进来，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冲信成河礼貌的微笑一下，示意他们两个坐下。

信成河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韦一凡恭身站着没敢坐，小林挑眉望了一下又把脸转向信成河。

“成河君，这几天工作交接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这个月底，林原少佐就可以接手。”

小林木一又说，“特别工作组成立以来，虽然没有可喜的成绩，但也没有大的过错，至于郭大兴的事，与特别工作组无关。”

看到韦一凡还直立在办公桌前，小林木一朝沙发指了指，韦一凡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半边屁股放在了沙发上。

小林木一继续说：“成河君去了上海以后，锡城特别工作组要重新改组，原来从警察局与保安队抽调出来的外勤人员不变，正、副组长以及总务科长的职务，陆军参谋总部下令由日籍人员担任。当然了，并不是你们做的不好，只是郭队长与韦局长?”

小林木一目光转向韦一凡，又说：“只是郭队长与韦局长本职工作已经很忙了，也无暇顾及工作组的事。”

韦一凡鬓角上的汗珠又顺着他的脸庞落下来。

“韦局长！”

“在！”韦一凡从沙发上站起双脚并拢。

“只要你把城内的治安搞好，安心做你的警察局长。”小林木一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拍了拍韦一凡的肩膀说。

“成河君！”小林木一把韦一凡又按在了沙发上，转过来走到信成河身边。

“大佐！”信成河起身站立。

“成河君，你认为郭大兴该如何处理？”

信成河从小林木一的语气中推测，在宪兵司令部里没有为难郭大兴，最近几天时间里，小林木一在寻找有关郭大兴罪证的线索，很大程度上寻找线索的进度不是太满意，或者说小林木一对郭大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正如当初小林木一把他投进宪兵队的监狱一样。

看到小林木一期待的眼神，信成河知道有没有他的表态，郭大兴是否能够走出宪兵队的监狱，完全在于小林木一的心情，让他表态，只不过让他与韦一凡觉得小林木一多么重视他们。

信成河略一沉思，“郭队长的失误在于那批军火以及部分战备物资的丢失，还有璜土塘扫荡时坂田少佐的被俘。郭队长的档案资料，在启用之前，想必宪兵队都已做过详细调查。

现在是用人之际，如果投诚归顺人员，特别是手握兵权的中下级军官得不到好的心理预期，势必会影响到皇协军底层官兵的根本治理。”

“你的意思是放了郭大兴？”

“杀了一个郭队长，那批军火物资也不会自己回来，倒不如让他去追回这批物资。”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成河君，许多事情我们总能想到一起。哈哈！”小林木一大笑起来。

“我不但让郭大兴替我去追回那批军火物资，还要让他去把坂田找回来。”小林木一又说。

看到小林木一眉飞色舞的表情，信成河确定成为俘虏的坂田并没有被李仇山处决。这样看来，严其实可能没有对李仇山下过杀掉坂田的命令，或者严其实下过命令，因为某些种原因李仇山并没有执行。

“对，对，对，就让郭大兴戴罪立功去把坂田救回来。”韦一凡虽然不清楚小林木一为何这样说，但仍附合说道。

小林木一轻蔑的眼神扫过韦一凡.却没逃过信成河的眼睛，他知道这个狂妄的日本人只要说出来的事情，对于能否做到一定是有了很大的把握。

小林木一抓起电话，用日语讲了几句随后挂了电话。

功夫不大，郭大兴被两个宪兵带到小林木一的办公室里。

两个宪兵退出并随手关了门。

“郭队长请坐！”小林木一笑着说道。

几天不见，郭大兴有些憔悴，也许是胡子最近没刮，在信成河看来，苍老了许多。

“谢谢大佐阁下！”郭大兴说完坐在了韦一凡的身边。

“郭队长，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迫于参谋总部的压力，让你受委屈了。”

郭大兴朝小林木一笑笑，权当作了回答。

“郭队长，你与忠义救国军的李仇山应该认识吧！”小林木一问道。

郭大兴略一迟疑，“报告大佐阁下！李仇山与我原同属蒋介石的警卫第二师，蒋介石下野之后，这支部队被改编成国民革命军第八十八师，当时李仇山是三二三团的一名营长，是我的顶头上司。”

小林木一厚厚的嘴唇动了一下，得意的笑了，“看来郭队长并没有对以往有所隐瞒，松沪会战后，向南京溃败之时，李仇山被重庆吸收为军统，带着一部分散兵游勇加入了忠义救国军。能否说一下你与李仇山最后怎样分开的？”

郭大兴说：“在上海接到撤退的命令时，所有参战的军队没有一支是完整的成建制的撤退。街道上到处都是死尸与伤兵，后勤保障也已全部中断。

为了一口吃的，我们营仅存的十几人像饿狼一样去和三十几人的溃兵去抢，结果我被打得昏死过去，醒来时我已被当作死尸被扔到河边。从那之后李仇山我再也没有见过。”

“有些新鲜！这些之前并不曾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