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阳明明照在身上的感觉是暖洋洋的，江晴雅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却是冰冷而又疏离。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似乎猝满了寒冰，让人如坠冰窖。
到最后，顾城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之上。
明明她的腹部是高高隆起的。
这是怎么回事？
顾城的眉头皱的深深，轻启薄唇:“江晴雅，怎么回事？你腹中的孩子呢？”
听到他这么问，女孩子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顾城，我的孩子没有了，都是拜你所赐。是你这个当爹的亲自扼杀了它的生命，你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连自己亲生骨肉也不放过。”
“顾城，那天在废弃工厂发生的事情，我和孩子永远不会原谅你。”
明明这一切都是顾城和赵茜的错。
顾城还偏偏要明知故问，偏偏要在她的心口揭开伤疤，偏偏要她回忆那一天经历的所有恐怖画面。
顾城对付她，还真是软刀子，杀人诛心，却又不见丝毫的血迹，还真是高明啊！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呢？没发现呢？
想到这里，江晴雅唇角的弧度越放越大，她真的没有想到顾城竟然是这样的人，原来，与他同床同枕三年，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枕边人。
顾城怀疑自己听错了，孩子没有了？他是刽子手？什么废弃工厂？
他大踏步上前一步，双手紧握住江晴雅的肩膀，问:“江晴雅，你在说什么？什么废弃仓库？孩子没有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晴雅看着面前毫不知情的顾城，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如果那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如果那日不是她亲眼看到顾城和江晴雅站在二楼，那么对于顾城的震惊和反应，她居然真的会傻傻相信了。
可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处处相信顾城的江晴雅了，以前的她死了，被顾城亲手杀死了。
江晴雅的唇角勾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嘲讽，那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色一想起那天的事情，更是恍若透明。
她气急反笑:“顾城，那日你就站在废弃工厂的二楼，赵茜挽着你的胳臂，在你怀里笑靥如花，我向你求救，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可是，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喜怒不形于色，一贯的无动于衷。”
顾城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三分凄凉，两分绝望，五分哀伤。
“是你纵容赵茜伤害我，从你将我亲手送进监狱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对这段婚姻死心，对你只剩下无止境的恨意。顾城，我们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顾城握紧她肩膀的手开始用力，肩膀处传来的疼痛如同海水般一波又一波袭击而来，江晴雅疼到闭上了眼睛，就连眼睫毛都在轻轻颤抖着，扑闪着。
顾城能够感觉到，她是在怕他。
怕他靠近她，还是害怕他雷击风行的处事的手段？还是惧怕他无情的残忍？
“江晴雅，睁开眼睛，看着我，听到没有？”顾城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对他的士兵直接下达了命令。
这么多年以来，他命令人早就已经成习惯了吧？要不然就不会这么对她说话。
最终，江晴雅还是颤抖着眼睫睁开了眼睛。
顾城俊美无俦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薄唇凑近她的耳边，说道:“江晴雅我没有去过什么废弃工厂的二楼，我也没有伤害过你腹中的孩子。”
他的眼尾之处一点点变的猩红。
而江晴雅看着那双阴鸷猩红的风眸，笑了，可那眼眸深处分明沁染着点点冰寒:“顾城，我们进去办理离婚手续吧！那些过往云烟，我真的累了。”
“在这段婚姻里，我以为我听话懂事，你就会喜欢我。我以为我努力用心，就能够将你的心给捂热，让你这块冰一点点融化，可是，赵茜回国，即便是我怀孕了，也惨遭抛弃。所以，我应该早就放手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说放手的时候，顾城的心脏开始莫名其妙地痛起来。
这对他而言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她彻底放手的这一天，他的心里居然也不好受。
一想到江晴雅对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有可能就是要迅速跟他撇清关系，也许是急于和风子扬在一起，毕竟，风子扬是她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
一想到自己对于赵茜的承诺。
顾城放开了江晴雅，然后去自己的车里，给她拿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答应过爷爷，即便是离婚，在经济上也不会亏待江晴雅，那么他就要做到。
然后他又拿出来一支钢笔，扬了扬下颔，示意江晴雅在上面签字。
江晴雅在接过顾城递过来的那支钢笔时，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因为那支钢笔是她跑了好多家店，专门为顾城精挑细选的。
她以为顾城早就扔了，可两年过去了，他还在用，可就算用了这支笔，又能代表什么呢？也许他是忘记丢罢了。
江晴雅接过离婚协议书，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她定定地凝视着顾城:“我选择净身出户，因为在过往的事业上我从未帮过你什么忙，你给的钱和财产我一分都不会要。”
顾城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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