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答了，他也听不到。
谢聿白应该是知道自己动用精神系异能的，只不过没想到她连可以听声音都猜到了。
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事她好像提过一嘴。
“……”
“你安心待在那里就行，别乱跑。”
“那个叫牧教授的，警惕心挺强的，还有点古怪。”
“之前听说北州三区有个能抑制异能的玩意，想来应该在他手上……”
至于在实验室碰到的那一幕，谢聿白想了想，并没有说。
这种不确定的事情还是等调查的差不多再告诉她吧。
他笑了声，“别担心我，我待会儿找个机会就回去了。”
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一些好。
哪怕知道那个牧教授找不到他，但保不准他使用什么仪器之类的。
事关沈岁桉，他是一点风险都不想让她沾。
之后他的声音就没再出现。
沈岁桉支着脑袋，另只手的手指曲着叩了叩桌面，若有所思。
那个牧教授……
看来要找个机会见见才行。
她的眸光一闪，瞥了眼正在专心致志做研究的苏芙娜，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干嘛去？”
“有点闷，出去转转。”她答得随意。
苏芙娜蹙眉，明显不信：“你确定？”
她怎么感觉她浑身上下写满了“我要去找茬”的气息。
沈岁桉拉长语调“嗯”了声，淡淡反问：“你说我费尽心思进实验室只是在这里待着？”
“……”
是归是，但是有必要如此实诚吗？
还有，她忘记她是北州三区的了吗？一点都不收敛？
“我直觉告诉我，你会给我惹麻烦。”
“所以？”
苏芙娜停顿一秒：“等一会儿，我陪你一起。”
沈岁桉笑了：“苏小姐，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你猜猜，如果我被发现，你会不会被按上一个叛变的帽子？”
她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调侃着，眼底却满是淡漠。
苏芙娜罕见没第一时间反驳她，低着头小声嘀咕：“如果离开，也未尝不可……”
“嗯？”
“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哦？”沈岁桉似乎来了兴趣，“条件？”
“帮我离开这里。”
沈岁桉默了一瞬，嘴角的弧度依旧：“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不。”苏芙娜摇头，眼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嘴角略微苦涩，“你不懂。”
她去哪里都会被发现然后被找回来的，如果被找回来，迎接她的将会是……地狱。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你都这么说了，我如果不表示一下，岂不是显得我很没诚意？”
她姿态慵懒散漫，说话时也是这个模样，脸上的笑容没有褪去半分，可是苏芙娜就觉得怪怪的。
“你之前说好奇我，其实应该反过来，我更好奇你。”
许是有了一层合作的关系，她的话语没了刺，听起来倒像是普通的交谈。
“你是让我最意外的一个人，也是我最捉摸不透的一个人。”
她看人的本事很准，却在沈岁桉这里栽了有三回了。
第一回是在第一次见面，第二回是在别墅，第三回就是现在……
“你一直在笑，但是你似乎并没有你表露出来的那般开心。”
“是不是很奇怪？”
苏芙娜说，“明明你的处境不艰难，也不需要去恭维谁，可你一直在笑，就像在掩盖什么似的。”
哪怕是装无辜清纯的时候，哪怕是云淡风轻的时候，哪怕是轻蔑不屑的时候，哪怕是张扬不羁的时候……
她始终在笑。
“你越界了。”
沈岁桉淡淡瞥了她眼，不咸不淡地说，“既然你处在如今这个处境，你就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要去探究，不要去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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