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河无恙

梁羽牵着骆驼，沿郊外进城的道路缓行，一路上山清水秀，风景如画。他边走边观赏，心情舒畅。

梁羽心中感叹这大好山河，为何却暗流涌动，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但回过头来想想，历来改朝换代，跌宕起伏，都是先破而后立，这不也正是纵横之道吗。

乱世马上就要来临，无尽的战火将燃烧在大地上，世间万物在战争中脱胎换骨，迎接下一个时代。想到这些，梁羽内心难免会觉得激动。

梁羽享受这种牵动时代洪流的感觉。他为自己拥有这样的使命而感到心情澎湃。哪怕自己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他也想要投身其中，激起一层浪花。

梁羽早已经下定决心，一生都将为这个改朝换代的目标而奋斗，并从中获得巨大的使命感和满足感。

梁羽觉得，纵横之使命是他这一生的意义所在。从成为纵子那一刻，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力量在指引着他前行。

梁羽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树林边上潺潺的溪流，摸了摸骆驼的头，让它慢下脚步。眼前景色纷红骇绿，清风宜人，值得慢慢欣赏。

梁羽倒也不急着进范阳城，毕竟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况且安禄山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都还很难说呢。

安禄山或许是一位不世枭雄，能成为一方霸主，但要想征战四方，破旧立新，一统天下，那可就不一定了。

枭雄常见，而霸王却不常有。改朝换代可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情。

梁羽心里很清楚，在择主这个问题上，一步错则步步错，全盘皆输。所以他在游历的路上，放弃了吐蕃、放弃了契丹，就是为了寻找那个真正值得追随的天下之主。

这盘纵横交错的棋局，第一颗子是至关重要的，绝不能落错。

横子主和平，纵子主破立，此时此刻，那位横子应该已经在京城周旋很久，下定决心要辅助某一位王子了吧。新王登基，重整朝局，估计是横子最好的选择了。但是，那位横子想要稳住大唐的江山谈何容易，几百年的安逸已经使得大唐时代由内而外腐朽不堪了，随时都有可能土崩瓦解，支零破碎。

破旧立新才是当今天下唯一正确的纵横之道！

然而，梁羽不知道的是，那位横子事实上啥都没做，正在长安城混吃混喝，每天得过且过呢。

正当梁羽在思虑如何与安禄山接触时，身后马蹄声响起，竟是两骑快速疾来，尘土飞扬。原来是慕容雪和柳阳春快马赶上，竟然超过了缓缓而行的梁羽。

他们飞驰而过，认得梁羽的骆驼，于是稍微勒慢马速，也不下马，在马背上拱手行了个礼，算是打过招呼，便又拍马扬长而去。

梁羽看着那匆忙的背影，心想，这两个京城子弟，跑来范阳城，来去匆匆，和安禄山脱不了干系。藩王之乱是皇帝的心头刺，不拔不快。估计是皇帝想了什么法子来对付安禄山，他得跟上去看看。

梁羽跨上骆驼，加快速度，追着前面两人两骑去了。